礼部尚书立刻附和:
“首辅说得对!上次荣国府遇袭,巡兵迟迟不到,陛下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该对贾家动手了。”
吏部尚书却皱了皱眉:
“动手可以,但得找个稳妥的法子。贾政没犯过错,贸然削权,恐引天下人非议。”
“非议?”
周延儒冷笑一声,
“政治斗争,哪顾得上这些?他虽没动用都察院谋私,可都察院本是朝廷监察机构,长期被他影响,本就不合规矩。”
“咱们只需奏请陛下,将都察院职权收回,交由吏部统管,名正言顺。”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周瑞是贾政提拔,若收回都察院,等于断了贾政在朝堂的一条臂膀,他就不足为虑。
“好!就这么办!”
户部尚书拍案而起,
“明日早朝,咱们联名上奏,请求收回都察院职权!罢免贾政!”
周延儒却摆手:
“别急。此事需循序渐进,先收回都察院,看看贾政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正说着,一名都察院五品官突然开口:
“父亲,贾政还兼着工部侍郎之职,不如趁这次机会,把这个职位也拿下来?”
礼部尚书眼神一亮:
“说得对!工部掌管营造,是肥差,不少人盯着呢。只要找个借口,就能把他的侍郎之职免了。”
“不行。”
周延儒立刻否决,
“贾政督建过兵器,又在大同夜战中立了功,功勋摆在那里,没有合适的借口就免他的职,太牵强了。”
“陛下虽忌惮他,却也不会同意这么做,反而会觉得咱们急功近利。”
吏部尚书点头:
“首辅考虑周全。先收回都察院,断他监察之权,已经够了。”
“工部侍郎之职,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
“没错。”
周延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明日早朝,咱们就按这个计划来。记住,语气要委婉,只说为了整顿都察院风气,别说针对贾政,免得落人口实。”
“明白!”
众人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场针对贾政的削权,看似是整顿机构,实则是皇帝默许的政治打压。
散会后,吏部尚书走出首辅府,正好遇到前来拜访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周瑞。
周瑞见他神色凝重,连忙上前问道:
“尚书大人,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吏部尚书眼神闪烁,含糊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跟首辅商议些公务。你找首辅有事?”
“也没什么急事。”
周瑞心中起疑,却不敢多问,
“就是想跟首辅汇报下都察院近期的工作。既然首辅在忙,那我改日再来。”
看着周瑞离去的背影,吏部尚书轻轻叹了口气——周瑞是贾政提拔的人,但又不是他的人,明日收回都察院的消息一旦传出,他怕是第一个要慌的。
荣国府内,贾政还不知道阁臣们的谋划。
他正拿着从残镜中感悟出的天道心得,在纸上记录着突破鬼仙的要点。
亲卫走进来,低声道:
“老爷,周瑞大人派人来送消息,说明日早朝,阁臣们可能要奏请陛下整顿都察院。”
贾政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道:
“整顿都察院?怕是想收回都察院的权吧。”
“老爷,那咱们怎么办?”
亲卫问道。
“不怎么办。”
贾政放下笔,语气平淡,
“他们要收,就让他们收。都察院的权,我本就没放在心上。只要我实力足够,就算没了都察院,也没人能动得了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你去告诉周瑞,让他明日早朝不用慌,按实话说就行。就算都察院被收回,我也能保他无事。”
“是!”
亲卫躬身应下,转身离去。
贾政看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阁臣们想借收回都察院限制他,皇帝想借这个机会打压他。
可他们都不知道了,他现在的底气,早已不是朝堂上的职权,而是手中的实力和那面能助他突破鬼仙的铜镜。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比往日凝重几分。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刑部侍郎李嵩立刻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有本奏!”
“上月城南官员遇害案,家属已连续三日到刑部上访,哭诉案情无进展,恳请陛下做主!”
皇帝眉头一皱:
“此案不是交由都察院审理了吗?为何至今无结论?”
李嵩抬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急切:
“臣已问过都察院,他们说证据存疑,还在核查。”
“可此案已过去月余,再拖下去,恐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皇帝猛地拍了下龙椅扶手,怒声道:
“岂有此理!都察院是干什么吃的?拿了朝廷俸禄,连个案子都审不明白!”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户部尚书王磊趁机出列,躬身道:
“陛下息怒!不止这一件案子,近半年来,都察院积压的案件不下十起,皆是久拖不结。”
“臣以为,都察院行事效率低下,根源在于权责不清!”
“权责不清?”
皇帝看向王磊,
“你倒说说,怎么个不清法?”
“贾政大人身兼工部侍郎与都察院左都御史,”
王磊语气加重,
“工部掌管营造,事务繁杂;都察院负责监察审理,责任重大。”
“一人兼两职,精力有限,哪能两头兼顾?这才导致都察院案件积压,效率低下!”
贾政站在文官队列中,听到这话,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都察院积压案件,确有客观原因——上月荣国府遇袭,臣需处理府中事务,又要配合刑部追查僧道二人,才耽误了审案。”
“但臣已安排右佥都御史周瑞加急处理,不出十日,定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十日?”
兵部尚书赵峰立刻反驳,
“百姓等得起吗?官员遇害案家属日日哭诉,再等十日,怕是要闹到宫门外来!”
“贾政大人,不是臣说你,你既管不了都察院,就该主动请辞左都御史之职,别占着位置不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