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的登基大典办得简单而血腥。
没有繁文缛节,也没有普天同庆。他只是在太和殿前搭起了一座高高的京观,将他从辽西到京城一路斩杀的所有建奴、蒙古和明朝“叛将”的人头都堆在了上面。然后,他就在这散发着冲天血气的京观之下,身穿他自己设计的、绣着金色龙纹的黑色“玄甲龙袍”,登上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九五至尊之位。
他用这种最直接也最 brutal 的方式,向天下所有人宣告,一个新的、充满了铁与血的时代来临了。也向那些还心怀故明的前朝遗老们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登基之后,刘云并没有像历史上的开国皇帝一样,沉溺于后宫的温柔乡,或者忙于对功臣的清洗和猜忌。他依旧保持着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堆积如山的军国大事上。
他知道,自己虽然打下了这天下,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一个破而后立的崭新帝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有太多的漏洞需要他去补,有太多的敌人需要他去清除。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开始对大明朝这个早已百病缠身、积重难返的腐朽巨人,进行一场刮骨疗毒般的彻底改造。
……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军事改革。
他彻底废除了名存实亡的卫所制,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募兵制,设立了东、西、南、北、中五大军区,分别由李如松、孙狩、郑芝龙等他最信任的心腹将领担任总司令。而他自己则亲领由十万装备了最先进燧发枪和火炮的精锐组成的“中央军”,驻扎在京城和南京两大核心区域,形成了一支足以镇压任何地方叛乱的强大战略预备队。
同时,他又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数十所新式的陆军和海军军官学校,用他从后世带来的现代化军事理论和严格的纪律,来培养一支只忠于他和他这个新王朝的职业化军官团。
他要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彻底根除明代那困扰了数百年之久的“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军队私有化问题。
刘云的第二把火,烧向了那更根深蒂固、也更难以撼动的文官集团。
他知道,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读书人,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癌症。不彻底打断他们的脊梁骨,不彻底摧毁他们那早已深入人心的“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的可笑幻想,这个国家就永远也无法真正地站起来。
于是,他借着清查前朝旧案的名义,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场比朱元璋的“胡蓝之狱”还要血腥百倍的文字狱!无数曾经在党争之中上蹿下跳、攻讦异己的东林党和阉党余孽,被他用最 brutal 的手段抄家、下狱、流放,人头滚滚,整个大明朝的官场几乎被他清洗一空。
然后,他又颁布了一系列足以让所有读书人都为之吐血三升的“新政”。他废除了实行数百年的科举八股文,改考数学、物理、化学这些被当时读书人视为“奇技淫巧”的实用学科。他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兴办新式学堂,免费招收最底层的贫苦人家孩子入学,教他们读书、识字和最基础的科学知识。他要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彻底打破江南士绅集团对知识和教育的垄断,培养一批只属于他这个新王朝的技术官僚!
他甚至还下了一道最离经叛道的圣旨——“一体纳粮,官绅同罪”,取消了读书人传承千年的免税和法律特权。这无异于是在向整个天下的读书人宣战!
……
终于,在沉默了数月之后,那些被刘云的“新政”逼到墙角的文官们开始了他们的绝地反击。他们不敢公然反对皇帝,却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替皇帝执行这些“恶政”的第一“酷吏”——内阁首辅袁崇焕。
一时间,弹劾袁崇焕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向了紫禁城。他们骂他是“当世秦桧,再世严嵩”,是“蛊惑君心,祸乱朝纲”的第一奸臣。甚至有人翻出了他当年在宁远“冒领军功”的旧案,说他与刘云早有勾结,狼狈为奸,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离间君臣关系,逼迫这个在他们看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皇帝自断臂膀。
……
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政治攻击,袁崇焕泰然处之,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推行新政,仿佛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的朝堂纷争与他毫无关系。
而刘云则更绝。他对那些雪片般的弹劾奏折一概留中不发,既不批复,也不反驳,就那么冷冷地看着那些跳梁小丑们表演。
直到某一天,他觉得戏看够了,才缓缓召见了那个带头闹事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他没有骂他,也没有罚他,只是将一本由红娘子的“暗夜司”精心编撰的厚厚册子丢到了他的面前。
册子上详细地记录了这位以“清廉”和“刚正”闻名于世的言官领袖,在过去二十年里收受的每一笔贿赂,侵占的每一亩田地,和玩弄过的每一个良家妇女。
……
那御史看完之后,当场就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拖出去。”刘云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