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没有杀史可法,只是将他软禁起来,然后便以“清剿福王余孽,整顿江南防务”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整个南直隶、浙江、福建三省的所有军政大权。
他在江南掀起了一场比之前在辽西和北方还要彻底、血腥百倍的大清洗!无数盘踞在这片富庶土地上作威作福了数百年的士绅和地主豪强,被他用最 brutal 的手段连根拔起。他们的土地被没收,财富被充公,人头则被高高挂在南京城的城头之上,成了震慑所有宵小的血腥图腾。
一时间,整个江南人人自危,血流成河。但在这血腥的大清洗之下,一个崭新的、充满了活力和希望的新秩序,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建立起来。数以千万计的无地农民第一次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无数被旧商业行会打压了数百年的中小商人,也第一次得到了自由贸易的机会。整个江南的社会生产力,在短短半年内就得到了空前的解放和爆发!
而刘云则像一个最高明的园丁,将从旧势力手里掠夺来的海量财富,都投入到了他那庞大的军工和基础建设的无底洞之中。更多的造船厂、炼钢厂和兵工厂在江南的各个角落拔地而起,更多的“镇远”级战列舰和新式火炮像下饺子一样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他的实力,在以一种几何倍数的速度疯狂膨胀着!
……
对于这一切,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和他那早已名存实亡的大明朝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他们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
因为,就在刘云在江南大刀阔斧地进行“新政”改革的时候,在中国的北方和西北,两场足以彻底摧毁这个老大帝国的天灾人祸,也终于如期而至。
崇祯十年,北方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而那个蛰伏了数年之久的“闯王”李自成,也终于带着他积蓄了足够力量的数十万饥民大军,从商洛山的深处一跃而出,以席卷天下之势,向着那早已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大明江山,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李自成的复出像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整个早已是干柴烈火的中原大地。无数因天灾和官府压迫而走投无路的饥民,纷纷揭竿而起响应“闯王”的号召。短短数月之内,李自成的起义军就从几万人迅速膨胀到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人!他们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整个陕西、河南、山西都陷入了一片战火纷飞的人间地狱。
而大明朝那本就捉襟见肘的中央军,在这如同燎原之火般的农民起义浪潮面前,简直就像螳臂当车,一触即溃。
……
京城,乾清宫。
崇祯皇帝看着那一封封雪片般的败报,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死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绝望。他知道,自己所谓的“中兴之梦”已经彻底破灭,他和他的大明江山,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诸位爱卿,”他用近乎哀求的沙哑语气看着底下同样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事到如今,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啊?”
“……陛下,”内阁首辅周延儒颤颤巍巍地出列跪倒在地,“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南迁。”
“放屁!”崇祯皇帝猛地一拍龙椅,勃然大怒,“朕是天子,当与国门共存亡!岂能效仿那南宋偏安一隅之君?!”
“可是,陛下……”
“够了!”崇祯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朕还没输!朕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富庶而安逸的南方,投向了那个他既忌惮又不得不依靠的男人。
“传朕旨意!着辽王王大贵即刻率麾下大军北上勤王!总督天下兵马,清剿流寇!凡其所需钱粮军械,着户部、兵部全力供给!朕要他在半年之内,给朕平定中原!否则,提头来见!”
他要用这最后也是最疯狂的一次豪赌,来挽救他即将崩塌的江山。他要引虎驱狼,让刘云这头他亲手养大的最凶猛的猛虎,去对付李自成那头同样凶残的饿狼。他希望他们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却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无异于引狼入室,是在亲手为自己和他的大明江山掘好了坟墓。
……
当崇祯皇帝的勤王诏书送到刘云的案头时,他正在他的江南王府里,悠哉地抱着刚刚满周岁的宝贝儿子王阿古拉晒太阳。他看着那封充满了皇帝廉价的愤怒和哀求的圣旨,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充满讽刺的笑容。
他知道,他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天下的棋局,也终于走到了最后收官的时刻。
“传我将令。”他将怀里的儿子交给一旁的苏瑾儿,缓缓站起身,“命辽东水师北上,封锁整个渤海湾。命山东和辽西所有陆军向山海关集结。命袁崇焕为北伐军总司令,李如松、孙狩、孙大壮为副司令。总计二十万大军,三日后全线出击!”
“目标,”他的眼中迸发出两团足以焚尽天地的熊熊野心之火。
“京城!”
“我要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