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的舰队没有直接南下去福建,他在抵达山东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他竟然派人给盘踞在台湾岛上的另一个海上霸主刘香,送去了一份“措辞友好”的国书和一份极其丰厚的“见面礼”。
在国书里,他高度赞扬了刘香“开疆拓土,扬我国威”的“英雄事迹”,并且表示愿意与他结为“异姓兄弟”,共同开发宝岛台湾和那富得流油的东洋、南洋航线。
这一招“远交近攻”玩得是炉火纯青,直接就把一直与郑芝龙在海上斗得你死我活的刘香给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也彻底地断了郑芝龙想与刘香联手共同对抗自己的后路。
……
当郑芝龙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与他麾下的众将领商议着该如何应对刘云的“挑战”。当他听完信使的禀报后,他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备船。”
“大哥!您要……”
“去登州。”郑芝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去拜会一下我们这位新来的‘盟友’。”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在了格局,也输在了手段。在刘云这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外交和军事组合拳面前,他那早已习惯了用刀和炮来解决问题的海盗思维,显得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对方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对方是一个真正的王者,而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头王而已。
……
三天后,在登州港外那广阔的海面上,两支代表着当今大明最顶尖海上力量的庞大舰队历史性地会晤了。
刘云和郑芝龙,这两个同样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枭雄,也终于在那艘刚刚下水不久、还散发着桐油香味的“镇远一号”旗舰甲板上见了面。
“郑将军,久仰久仰。”刘云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海上霸主,笑呵呵地伸出了手。
“辽王殿下,客气了。”郑芝龙也同样伸出了手。两只同样充满了力量和野心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王爷,这艘船真是雄伟啊。”郑芝龙抚摸着身边那一门黑洞洞的二十四磅重炮,由衷地感叹道,“与您的这艘‘镇远’号相比,我手底下那些所谓的‘福船’,简直就是一堆漂在海上的烂木头。”
“郑将军过谦了。”刘云笑了笑,“船再好,也需要人来开。这片大海上,论开船的本事,谁又比得过您郑大当家呢?”
两人互相吹捧,互相试探,气氛显得格外的“和谐”。终于,还是郑芝龙先沉不住气了。
“王爷,”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您这次南下,到底所为何事,还请明示。我不想与您为敌。”
“我知道。”刘云点了点头,“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与你为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了一丝与郑芝龙如出一辙的贪婪光芒:“我是来与你合作,合作发一笔天大的横财。”
“横财?”
“没错。”刘云指了指东方的大海,“你觉得,小小的一个台湾,和那早已被我们自己人玩烂了的南洋航线,真的能满足我们两个人的胃口吗?”
他又指了指更遥远的东北方向:“在那里,有一个比整个大明还要富庶百倍的黄金之国。那里的银矿、金矿遍地都是。那里的女人,也像樱花一样美丽而又温顺。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他这番充满了蛊惑力的话语,让郑芝龙这个早已是富可敌国的海盗王,都忍不住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您……您是说……”
“东瀛。”刘云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