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的后院最近很“热闹”。
自从布木布泰这个名正言顺的“正妻”到来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后院就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战争的一方,是热情似火、主动出击的草原明珠布木布泰。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如何讨好和“霸占”刘云的身上。
今天是亲手为他缝制的带着奶香的贴身衣物,明天是从草原上带来的能强身健体的滋补汤药,后天更是换上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暴露舞裙,在他面前跳上一曲能点燃任何男人欲望的胡旋舞。
种种手段,层出不穷,让刘云在享受齐人之福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头疼。
而战争的另一方,则是外冷内热、以退为进的冰山美人苏瑾儿。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见到刘云也只是淡淡地行个礼,称呼一声“将军”。
她从不与布木布泰发生任何正面的冲突,甚至在很多时候还主动地退让。但是,她却用她自己的方式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反击。
她将整个将军府的后勤管理得井井有条。刘云的每一件衣服、每一顿饭菜、每一个生活上的小习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帖帖。
她就像一阵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在不知不觉中就将自己渗透到了刘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离不开她,也忘不了她。
至于红娘子,这个精明而又实际的女人,则很聪明地选择了置身事外。她知道,自己在这场两个“正牌夫人”的战争中没有任何优势。
她既没有布木布泰那尊贵的出身,也没有苏瑾儿那与刘云同生共死的深厚感情。
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和刘云赋予她的权力。
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她所负责的情报工作之中。
她将刘云给她的那笔充足的资金运用到了极致,她的眼线不仅遍布了整个辽西,甚至还渗透到了广宁、山海关乃至京城!
她为刘云建立起了一个极其高效也极其隐秘的情报网络,成了刘云在这乱世之中最不可或缺的眼睛和耳朵。
这天,刘云刚刚结束了一天的高强度训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他的将军府。一进门,就看到苏瑾儿和布木布泰正坐在院子里“和谐”地聊天。
只是那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火药味,让任何一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夫君,你回来了!”布木布泰第一个看到了刘云,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迎了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早已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快,喝点这个解解暑。”
而苏瑾儿则只是淡淡地站起身,对他行了一礼:“将军。”然后便转身向厨房走去,“我去给您准备晚饭。”
看着这一冷一热、对比鲜明的两个女人,刘云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就在这时,红娘子像一阵风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大人,”她无视了旁边那还在大献殷勤的布木布泰,直接对刘云说道,“出事了。”
“孙承宗孙督师派人给你送来了一份‘大礼’。”
孙承宗送来的“大礼”,被安放在聚义厅里。那是一个沉重的楠木囚车,囚车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累累伤痕的中年人。
那人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他的眼神也像两把出鞘的利剑,充满了宁折不弯的傲骨和锐气。
“他是谁?”刘云看着囚车里的人,皱着眉头问道。
“他叫袁崇焕。”红娘子的语气也带着一丝复杂。
袁崇焕!
听到这个名字,刘云的心中巨震!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与这个在明末历史上最富传奇色彩、也最具争议的人物相遇!那个曾经凭一人之力挽救了整个宁锦防线,也因为一句“五年平辽”的狂言和擅杀毛文龙的罪名而最终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的悲情英雄!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犯了什么事?”刘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
“他在孙督师的面前立了军令状,”红娘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说只要给他一支兵马,他一个人就能守住宁远。孙督师觉得他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本想将他赶出去。没想到,他竟然在宁远城下私自招募流民、修筑城防,还擅自与关外的蒙古部落进行贸易换取粮草。孙督师大怒,便以‘违抗军令,动摇军心’的罪名将他下了大狱。”
“本来是想杀鸡儆猴的,但是朝中有不少东林党的言官为他求情,孙督师也不好真的杀他。于是,”红娘子看了一眼刘云,“他,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你了。”
“他在信里说,既然王将军你求贤若渴,又擅长调教‘不听话’的兵,那这个同样不听话的袁崇焕就交给你了。是杀是剐,是留是放,全凭你一句话。”
刘云听完之后沉默了。他看着囚车里那个正用一种充满了审视和不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袁崇焕,心中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荒诞感。
他知道,孙承宗这是在一箭双雕。他既甩掉了袁崇焕这个烫手的山芋,又顺便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和一个天大的考验。
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容人之量,有没有驾驭这匹千里马的本事,也是在看自己和袁崇焕这两头同样桀骜不驯的猛虎,到底谁能压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