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彻底地傻了。
他像一尊被雷劈中的泥塑,呆呆地看着那个本该已经“龙驭上宾”的皇帝,和那个本该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信王。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意外,是吗?”
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是刘云。
他缓缓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一步步地走上了二楼。他每走一步,周围那些还未来得及动手的净军高手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的恐惧。
刘云走到了魏忠贤的面前,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九千岁,”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您这出戏确实唱得很好。只可惜,您从一开始就挑错了对手,也信错了演员。”
他指了指那个之前前来报信的、所谓“西山大营”的信使,那人此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他,是我的人。”
他又指了-指站在皇帝身后的信王。
“他,是我的盟友。”
最后,他指了指那个脸色铁青的皇帝。
“而他,是我的观众,也是这场大戏的最终裁判。”
“从你派人去西山大营给我下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掉进了我们为你精心准备的陷阱里。”
“你以为你在布局,却不知道,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们棋盘上的一颗……弃子。”
“不……不可能……”魏忠贤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会败!会败在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泥腿子的手里!
“拿下!”
信王朱由检发出了冰冷的命令。他身后的护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魏忠贤、田尔耕和那几个早已吓破了胆的阉党头目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王大贵!”魏忠贤像一条疯狗一样挣扎着咆哮着,“你不得好死!咱家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云没有理会他那无能的狂怒,只是缓缓地走到天启皇帝的面前,然后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臣,王大贵,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天启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亲手为他导演了这出惊天大戏的年轻人,看着他那平静的、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有感激,有欣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虽然摆脱了魏忠贤这个权阉的控制,但是他又迎来了一个更可怕、也更难掌控的……权臣。
一个手握重兵、心机深沉如海、手段狠辣如魔的绝代枭雄。
“爱卿,”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疲惫,“平身吧。”
“此番你护驾有功,朕重重有赏。”
他顿了顿。
“从今日起,你便以平辽将军之职,兼任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总领京城三大营所有军务!”
“为朕,也为我大明,打造一支真正的无敌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