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报和晨会把人折腾得够呛,凌哲又开始琢磨新点子了。他发现在咸阳宫里办事,从一个衙门走到另一个衙门,能把人腿走细。尤其是那些抱着厚重竹简跑来跑去的小官,一个个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这不行,太没效率了!”凌哲一拍大腿,“得搞点交通工具!”
可宫里不能骑马,轿子又太麻烦。他眼珠子一转,盯上了工匠坊里那些拉货用的独轮车。
“就它了!”凌哲兴奋地跑到工匠坊,指挥着工匠们对独轮车进行“魔改”。
他把车身刷成统一的青色,在侧面用朱砂写上大大的“共享”俩字。还在车把上挂了个小木牌,刻着使用说明:“扫码用车,定点归还。文明驾驶,违者罚款。”——虽然压根没码可扫,就是个形式。
“以后这个就叫‘共享独轮车’!”凌哲对着被召集起来的各部门小吏宣布,“放在宫里的几个固定点,谁要用就推走,用完了放回原位!方便快捷,绿色出行!”
小吏们看着这稀奇玩意儿,将信将疑。
头几天,根本没几个人用。大家都觉得推着个独轮车在宫里跑,太丢份儿了。
直到有一天,蒙恬手下一个校尉,抱着几十斤重的竹简,从兵部跑到丞相府,来回三趟,累得快吐舌头了。他实在扛不住,偷偷推了辆“共享独轮车”。
这一推可不得了!竹简往车上一放,推着走省力多了!而且不知道哪个天才工匠在凌哲的指点下改进了轴承,推起来居然不怎么费劲,轱辘转得还挺轻快!
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听说了吗?兵部那帮糙汉子都用上带轱辘的了!”
“真的假的?推着不丢人吗?”
“丢什么人啊!省劲儿才是真格的!你去看看,那车跑起来,嗖嗖的!”
于是,咸阳宫里画风突变。
以前是官员们捧着竹简,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现在是大小官员,甭管品级,都撅着屁股,推着个青色独轮车,在宫道上健步如飞。车上堆着高高的竹简,摇摇晃晃,看着都悬。
凌哲看着这“车水马龙”的景象,得意得不行:“看见没?这就叫解决最后一公里出行难题!”
可好景不长,问题来了。
首先是“停车难”。大家都图方便,用完了随手就把车往自家衙门口一扔。结果几个热门地点,比如丞相府、兵部门口,被横七竖八的独轮车堵得水泄不通。有一次李斯上朝出来,差点被几辆乱停的车绊个狗吃屎。
其次是“车辆损坏”。这独轮车毕竟不是铁打的,天天被不同的人狠造,不是轱辘歪了,就是车板裂了。也没人爱惜,坏了就往旁边一扔。
最离谱的是“私有化”。有些官员觉得这车太好用了,干脆偷偷把车藏到自己办公的偏房里,当成私家车了。搞得需要用车的人经常找不到车,急得直跳脚。
凌哲看着这乱象,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帮古人,素质呢?素质都让狗吃啦?”他骂骂咧咧地又出台了新规。
他让人在宫里划了十几个方框,写上“独轮车专用停放点”,规定不停在框里就罚款。又给每辆车编了号,安排了几个小太监当“共享单车管理员”,负责巡查和简单维修。
他还搞了个“黑名单”制度,抓到谁把车弄坏了不报,或者藏起来私用,名字就给他记到小本本上,下次朝会点名批评。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朝会上,凌哲拿着他的小本本,开始念:“王大人,前天下午申时,你是不是把三号车推进了你家值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推出来?”
王大人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李侍郎,五号车那个轱辘是不是你撞墙上弄歪的?坏了你倒是说一声啊!”
李侍郎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嬴政坐在上面,看着凌哲像小学班主任一样挨个点名,底下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大臣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李斯趁机站出来:“陛下!凌哲此举,小题大做,扰乱朝堂秩序!几辆破车而已,何至于此?”
凌哲立刻怼回去:“丞相!这可不是几辆破车的事!这是规则意识和公共道德的问题!今天他能把公家的车藏起来,明天就敢把别的东西往家拿!风气,就是这么坏掉的!”
他转向嬴政,义正词严:“陛下,臣这是在帮大家养成好习惯!从小事抓起,从我做起!”
嬴政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罢了,此事……凌爱卿自行处置吧。”
有了皇帝撑腰,凌哲更来劲了。他把那几个乱停车、藏车的大臣罚去擦了三天独轮车。
你还别说,这么一整治,宫里的“共享独轮车”秩序还真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乱,但至少没人敢明着藏车了,乱停的也少了。
蒙恬现在成了忠实用户,天天推着车在宫里跑来跑去,还给车起了个名叫“小青”。他手下那帮兵一看将军都推车,推得更起劲儿了,俨然把推独轮车当成了新的体能训练。
凌哲看着逐渐步入正轨的“共享交通系统”,摸着下巴,又开始琢磨:
“独轮车是有了,速度还是慢了点……要不,研究一下‘共享滑竿’?或者……搞个‘宫内传送带’?”
他觉得,让大秦的公务员们卷起来的步伐,还能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