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艰难地从冰冷的青石地面爬起,每动一下,浑身骨骼都发出 “咯吱” 的闷响,像是生了锈的零件在强行运转。酸痛从四肢百骸涌向心口,连抬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他扶着丹炉三足才勉强稳住身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眩晕感,他再度弯曲双腿盘膝坐下,臀部刚触到地面,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 青石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皮肉,与体内残留的药火余温交织,形成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他死死咬住牙关,下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血痕,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栽倒的冲动,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胸口心窍的位置。
“心窍为魂之居所,药火入窍须经温养、灼烧、凝练三阶段……”《丹尊圣经》的经文在识海反复回响,如同黑暗中的明灯。陆尘深吸一口气,胸腔的起伏牵扯着心窍周围的经脉,传来细微的刺痛。他小心翼翼地调动体内那团药火之精,这团融合了赤血珠、养心露与凝神丝的能量,此刻在经脉中仍带着几分躁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再让药火之精自行冲击心窍壁垒,他以神魂之力细细包裹,引导着它们在心窍外围缓缓流转。这过程如同用羽毛轻抚伤口,每一寸移动都需极致的耐心 —— 药火之精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那是清灵之气在梳理淤塞,可紧接着,便是神魂被拉扯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探灵魂深处最脆弱的角落。
陆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额角的青筋暴起,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身前的青石上,瞬间被丹炉散出的热气蒸成白雾。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只有眼底深处,仍有一丝倔强的光芒在支撑 —— 他知道,一旦停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药火之精如同温润的溪流,一点点渗入心窍壁垒。每渗入一分,陆尘便感觉神魂被撕裂一分,识海阵阵震荡,眼前时而发黑,时而浮现出早年秘境中被追杀的阴影。他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口中低喝一声:“破!”
与此同时,他从丹炉外精准地引出一缕跳跃的星火。这火焰不同于之前的灵火,而是泛着微弱的蓝光,是他按照经文上的秘法凝练的 “温魂火”,用以包裹药火精华,从而达到药火融入身体的目标。他的手指因之前的痛苦而微微颤抖,却依旧稳稳地将这缕蓝光按在胸口对应心窍的位置。
指腹刚触到皮肉,一股钻心的灼痛便顺着毛孔炸开!仿佛有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皮肤上,皮肤瞬间泛起红肿的印记,热气顺着肌理疯狂向内渗透,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烈火烘烤的塑料,传来 “滋滋” 的细微声响。陆尘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顺着脸颊滑落时,在下巴处汇聚成流,滴进衣领时竟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