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神悟树庭最智慧的学者。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一阵掌声自众人的背后响起。
“我怎么不知道,翁法罗斯还有活着的安提基色拉人。”此时,刻律德菈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冰寒”来形容,“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到这里。但未经允许便进入创世涡心,你当翁法罗斯的【律法】不存在吗!”
“但愿我的歉意能平息你的愤怒,伟大的凯撒。”来古士并未在这件事上多嘴,鞠躬道歉,“但我想各位此时应该更想知道,‘黑潮’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了?”刻律德菈的双眸微眯。
王的话语刚落,海瑟音、缇宝、阿格莱雅、遐蝶、白厄瞬间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万敌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那刻夏也给自己的炼金枪装上了弹药。
这一世,刻律德菈的军队横扫了翁法罗斯的所有城邦,除了悬锋城因为是抗击黑潮的第一线所以具有一定的“自治权”,其余的城邦无不匍匐在凯撒的脚下。
“你最好祈求自己的答案能平息我的怒火。”刻律德菈的语气毫无波澜,正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当然,尊敬的陛下,我给的答案会令所有人满意。”眼下的气氛剑拔弩张,来古士仍旧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
【毁灭】,铁墓,原本的逐火、“再创世”,献给黑潮的深度学习……众人越听越心惊,即便是接受能力最强的那刻夏也缓了会儿神,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当来古士说完了这一切,刻律德菈眼神一凝,白厄立刻会意,冲到来古士身后,将他一剑枭首。
虽然砍了这个“来古士”的头估计也只有出出气的作用。
“陛下,我想有些事情我知道的更多。”这时,昔涟说道。她想到了儿时的梦,以及当时云曦的解答。
“不止有一位星神在关注着翁法罗斯,我想,我们并非无路可走。不过,老师也特地告诫过我……”
“小昔涟,将希望寄托在未知陌生的神明身上,本来就是一种错误。能拯救世界的,从来都是我们自己和伙伴呀。在仰望星空的时候,可不要忘记自己的力量哦。”老师当年亲切的话语还在耳畔。
“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可是如那刻夏之前说过的,我们已经拼尽这世间全部的力量了……”最早的半神缇宝也不知该怎么办。
“不,我想,我们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白厄说,“老师从来都不做没有意义的事。这本她写了一辈子的书,肯定不止讲故事这么简单……”
“我们一定要抓住她留下的希望。”
刻律德菈拿起了浮在空中的《千面英雄》,在众人的目光中,她一页又一页地翻了过去。前面的记载正是翁法罗斯已经经历的历史,刻律德菈一页又一页仔细地翻,直到翻到最后,剩下的大量空白页……
怎么会有这么多空白页……如果史诗真的接近尾声,云曦为什么要留下这大量的空白页?
【律法】的力量从刻律德菈的手中流出,空白页上逐渐显现出一些文字。
“当你们拿起这本书时,说明黑潮并未退去。”
“这世间的英雄故事大抵类似。英雄们本过着安逸快乐的生活,但却因为各种挫折和苦难被迫出发。”
“他们此时仍未理解自己的使命,却被迫接过沉重的责任。在路途上,他将遭遇更多的磨难,但也将收获自己的朋友和导师。”
“而在朋友或导师的帮助下,他们将真正觉醒,理解那命运赋予的使命,也将主动选择自己的命运。他们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并击败最后的敌人,收获命运给予的宝藏。”
“在最后的最后,他们会重新回归平静地日常生活,实现自己朴素的愿望。”
“因此,我记录了无数相似却不相同的故事,并将其命名为‘千面英雄’。”
“如果生命是一场永劫回归,史诗是一场永劫回归,世界是一场永劫回归,甚至宇宙也是一场永劫回归……那或许也只有‘回归’,才能拯救翁法罗斯。”
“这本书连接了翁法罗斯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希望,所以,请将我留下的这份希望带回过去,想方设法跨过苦难的现在,最后再将它带向未来。”
“然后,就请继续书写这传奇的史诗,将后面的空白页写满吧。”
“永夜爵,【岁月】,可以做到吗?”刻律德菈问道。
“本来是做不到的,但是这本书,我想大家能感觉到,它似乎连接了一些来自外界更本质的力量……”
“你是想说,命途吗?”
“是的,陛下,通过这本书和【岁月】的权能,我可以将一切拨回起点。在这过程中,我们会失去这一世的记忆,而且,这下一世也并不会与此世相同……”
“不再会有老师了,对吗?”刻律德菈接道。
没有回答……正如云曦所说的那样,翁法罗斯不会再有【希望】的泰坦,也不会再有【希望】的半神,翁法罗斯的“希望”已经还给众生。
“我们还要将这本书带回去,如老师所说,翁法罗斯的史诗,还要继续书写下去。”昔涟继续说,“而且,这本书既然借用了‘天外’的力量,说不定翁法罗斯真正的救赎也会来自‘天外’……”
“我明白了,不过很显然,下一世还有更大的危机。那个罪魁祸首,必然会设法落入他的陷阱。而我们,要在轮回中找到翁法罗斯新的出路。”刻律德菈举起棋子,开始敲定翁法罗斯新的【律法】。
究竟是传火还是逐火都不重要,轮回中会经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轮回中抓住打破轮回的希望。
“【岁月】的昔涟,我令你行守望之责,不入轮回,继续书写翁法罗斯的史诗,将所有回归的故事一一记录。【负世】的卡厄斯兰那,我令你不入轮回,继续背负翁法罗斯的命运。”
“倘若我们落入他的陷阱,将火种一一归还,就由你作最后一道保险,开启新的轮回。”
【律法】敲定之后,昔涟和白厄立刻感到自己似乎与翁法罗斯的某些联系断开,而与《千面英雄》的联系更加紧密。
“永夜爵,开始吧。”刻律德菈看向昔涟。昔涟点点头,一手持书,一手举起自己的仪式剑。
十二枚火种在她的引导下从各位半神的胸口飞出,围绕在《千面英雄》的周围。
“就让【岁月】揭开记忆的帷幕,激起往昔的涟漪!”
在昔涟的咏唱下,十二枚火种开始围绕着《千面英雄》旋转,最后依次与书融为一体,在那一瞬间,时光飞逝,沧海桑田。
当白厄和昔涟再次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哀丽密榭金色的田野边。昔涟还怀抱着那本《千面英雄》。
上一世的十三枚火种还在书中燃烧着。而这一世新的【负世】火种和【岁月】火种,正在白厄和昔涟的胸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