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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就是为了游戏,仅此而已】

——银河冒险玩家

朋克洛德,一座庞大的霓虹都市,一个由网络和科技构筑的世界。同时,这里也是寰宇最负盛名的骇客的出生地。

【零号】,网络时代最伟大的骇客、最可怕的玩家,他引起了第一次全球网络瘫痪,只为将星际和平公司的押送船叫来自家门口。

【先哲】,以太编辑技术的创造者,以死者为自己命名的怪人。为了离开星球,他甘愿抛弃肉身,攻入黑域,成为一个星际互联网络中永远徘徊的幽灵。

【石剑】,废品山的骄傲,他反抗绿洲区的故事在大荒野家喻户晓,有人说他最后追随巡海游侠而去,在银河中继续挥洒叛逆的火花。

在朋克洛德,所有被称为【传奇】的骇客都走向了同一个终点——银河。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一切还太过遥远。

她是一个孤儿,没有合法的名字,没有身份编号,只有女主人给她取的昵称。在一个只有一个员工的快餐店,用地下室改装的街机厅,几台陈旧的游戏机,这就是她的童年。

作为天生的骇客高手,此时的她暂时连一台二手的以太编辑器都买不起。

幸好,女主人对她这个唯一员工的待遇非常不错,包吃包住还给工资,地下室的游戏也允许她随便玩。在这个“反乌托邦”的朋克洛德,在贫民聚居的大荒野,这样的女主人估计也只有这一个。

白天快餐店开门营业的时候,她在店里帮忙打工。等到晚上闭门谢客,她就在街机厅打着那些原始的游戏。

她没有朋友,但她并不孤单。

她喜欢《波恩》:两条横线,一个光点,最简单的击球游戏,她能玩上一整天。

她喜欢《战轮32》:点阵绘成的星空中,八个迥异的色块,规则只有一条——成为第一,无论方法。

她喜欢《几何战争》,喜欢《奥德修斯》,喜欢《星际猎豹》:这些游戏的得分记录上,满是顾客们留下的天文数字。

她玩着摇杆,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所有记录上都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此时,她也恰好攒够了买一台最次的以太编辑器的钱。

于是她放下摇杆,回头望向空空荡荡的地下室。

在这里歇息的人很多,但留下来的却很少。从这里离开的人很多,但再回来的人却很少。她眨眨眼,关掉了屏幕。

人生,是一场不会回头的游戏。

“要走了?”那晚,女主人正在柜台上擦着杯子。

“嗯。”她的语气透露着一丝理所应当,似乎已经对这里感到无趣,“还有,谢谢。”

快餐店唯一的员工和女主人告别,成为了下一个离开的人。名为【地下室】的游戏,在这一天结束了。

……

她一路向西,穿过大荒野,来到废品山。路上不乏有一些不长眼的混混们,被她的骇客技术打得落花流水。

她拿着游戏掉落的“奖励”和“道具”,改装着自己的以太编辑器,提升着它的“游戏等级”,最终,原本的次品编辑器被她改装成了她的专属“S级道具”——普罗米修斯。

在废品山事务所,她正式注册了自己的游戏账号——【银狼】。

“他们都是搭伙做事,这种级别的悬赏任务也是团队作战,抱歉,我不能派给你。”事务所的Npc中间人拒绝向银狼派发高级任务。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人。”银狼回答。

很显然,独行的银狼可没有什么同伴。没有办法,她只能给自己造些虚拟的同伴。

第一个人叫【朋友】,理所应当,它就该叫这个名字。

第二个人叫【魔王】,源自她在街头看见的海报,在她的想象中,它是一位失语的军人。

她忽然觉得这个团队有些和睦,缺乏一点真实,便给第三个人取名【打工仔】,给第四个人取名【奴隶】。

最后一个人叫【幼儿园同学】——没什么原因,她实在是创意枯竭了。犹豫再三后,她干脆从名单上划掉了这个人。

她把这些“同伴”储存在普罗米修斯中。然后,银狼回到了事务所,向Npc中间人煞有介事地介绍自己的庞大的“专业团队”。

“如何,现在能把委托派给我了吗?”银狼理直气壮地说。

中间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行吧,祝你好运,新人。”

于是,银狼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如愿以偿——它的风险同报酬一样难以想象。

或许她的包装过于真实,令人信以为真;又或许他们只是想看看这位新人的表演,无论是死是活。

在朋克洛德,人们从来都是搭伙做事,独行的人,大多混不下去。

所以混出头的那些,最后都成了传奇。

第一次任务,银狼比较谨慎,她凭借自己娇小的身材和精湛的以太编辑技术,悄悄潜入了任务目标——炉渣帮的据点。

然后,她轻松骇入了据点的中控系统,控制了所有的机器人。随着机器人的暴动,炉渣帮瞬间乱成一团。

混乱的战斗中,银狼还是被炉渣帮的人发现。

她在自己身边设置了一片“禁闭区域”,所有的攻击到她身边都会被传送走。至于炉渣帮的骇客对她发起的网络攻击,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那些佩戴义肢的小卡拉米们,银狼又想到一个好主意。短短几秒钟,他们义肢的控制权全部被银狼夺取。银狼操控着他们的腿和胳膊,做出各种奇怪的舞蹈。

就这样,二十四个系统时后,银狼从炉渣帮的据点里走了出来——独自一人,走的正门。

至于身后的炉渣帮,早已灰飞烟灭。

“委托完成,报酬呢。”银狼向委托人伸出手。

中间人沉默半晌,看了看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最后转过身,把一箱金条扔在地上。名为【废品山】的游戏,在这一天结束了。

……

拿着这笔钱,银狼去了绿洲区,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单涡轮增压的马尾,放荡不羁的朋克风格的短外套和短裤,还有额头上的数码眼镜,让她看上去更像个“游戏高手”。

朋克洛德是强者的世界,超级骇客在这里如鱼得水。不过,银狼并不满足于此,她自己的“游戏”,就该由她来编写“规则”。

几年后,银狼在网络上向全朋克洛德的骇客发起挑战。那个晚上,她来到了虹霓都市最高的大厦顶端。

在这里,可以望见大荒野,望见她出生的地方。骇客们的进攻,也正式开始。

银狼轻松的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攻击,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只有一个员工的快餐店,用地下室改装的街机厅,几台陈旧的游戏机,她记得,这就是她的童年。

她记得自己喜欢《波恩》:两条横线,一个光点,最简单的击球游戏,她能玩上一整天。

恰如此时此刻,无人机群的红光遍布夜空,连缀成线。它们一片又一片向她袭来,又一片一片轰然坠地。

她记得自己喜欢《战轮32》:点阵绘成的星空中,八个迥异的色块,规则只有一条——成为第一,无论方法。

恰如此时此刻,各异的色彩将网络空间一分为八,来自各个组织的人们在广场上攒动,为了同一个目标——抓住【银狼】,不计代价。

她记得自己喜欢《几何战争》,喜欢《奥德修斯》,喜欢《星际猎豹》:那些游戏的得分记录上,满是不可追及的天文数字。

恰如此时此刻——哦不,只有这个不太一样……不可追及。哈,什么是“不可追及”?

她站在虹霓都市最高的大厦顶端,从这里可以望见她出生的地方。她站得太高,以致身边容不下第二个人。

嗯?不对,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眼前的银发少女隐藏了自己的面部,戴着白色鸭舌帽,含着棒棒糖,穿着宽大白色卫衣,玩着下衣失踪。

“对这里感到无聊了吧。”少女的语气如她一般慵懒,“我曾经也是,要不要过两招?”

还没等银狼回应,对方的网络攻击已经接踵而至。而这一次,银狼感到了一丝压力,也开始兴奋起来。

“你的水平,很不错。”银狼一边应对着攻击,一边赞叹道,“不过,对我,还不够。”尽管嘴上这么说,银狼的压力还是在逐渐增大,对方对她的习惯与模式似乎了如指掌。

两位超级骇客的巅峰对决使整个朋克洛德彻底瘫痪,网络系统支离破碎,连带着整个星域的网络全部失灵。

朋克洛德的骇客们吓得瑟瑟发抖。这【传奇】的一战,必将载入朋克洛德的史册,成为真正的传奇!

“停下吧,再打下去,作为骇客帝国的朋克洛德恐怕就要陨落了。”银发少女主动停止了进攻,她面部的防御也放任银狼攻破。而银狼的攻击,也仅仅是攻破了她面部的防御而已。

“你是……”尽管,早就有所猜想,但银狼看到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眸,还是略有迟疑。

“我只是一个未来的投影,哪怕成为了‘Gm’,有星神和‘灵’,直接以本体穿越时间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呢。”未来的银狼解释道,“恭喜,名为【霓虹都市】的游戏通关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一个有内切球的三棱锥形状的“数据”被她注入银狼的普罗米修斯。结束后,她的身形就开始消散。

“去编写,属于你的游戏吧,当然,也是属于我的。”

银狼试图解析那奇怪的数据,当她的意识触碰到数据的一瞬间,浩瀚的星海从她眼前闪过,她仿佛看到了宇宙的过去,又看见了被点燃的未来。

最终,在命途狭间,她再次看到了自己。只是这一次,以她的形象出现的,是【自由】的扶摇。

【游戏的意义是什么?】

“游戏就是为了游戏,仅此而已。”银狼毫不犹豫地回答。

……

银狼站在椅子上,擦着街机屏幕,打着圈,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擦掉每一粒灰尘。

她回到了那家快餐店,那家地下室。她打开门,一切一如既往,女主人为她保留了所有布置。

粉色的灯光洒落在屏幕上,像是城市的霓虹,让她想起那一夜看到的星空,和星神。她有很多疑惑,却无人给她带来解答。

她为何会不受【虚无】命途的影响,又为何为【自由】所青睐,她都一无所知。最终,目之所及只剩下那个白色的她——未来的自己。

【自由】的令使,完全不受【虚无】影响的【虚无】行者,很显然,那个未来的她对自己只是小打小闹,似乎只是途径故地,无聊之时为自己找的些许乐趣。

而一切的答案,都藏在那片星空之中。同时,那也是所有被称为【传奇】的骇客都走向的同一个终点。

而身为如今的传奇,她知道自己也已来到那扇门前。

哒、哒……她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靠近……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少女,还有……

银狼坐下来,转过身,看向空空荡荡的地下室,看向门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紫发丽人。

“我加入。”

名为【朋克洛德】的游戏,在这一天结束了。而名为【银河】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加入之后,银狼才真正的意识到,【星核猎手】在“游戏”中确实是一个高危的势力。

“或许,我当时应该选择星穹列车,若不是你们先找上了我。”在背上星际和平公司的高额悬赏金后,银狼吹着泡泡,打趣地对卡芙卡说。

“在艾利欧的剧本里,宝,你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同伴。”卡芙卡温柔地说。

“你真的相信艾利欧的剧本,她会是整个宇宙的关键?”银狼指了指刚刚完成任务就倒在流萤腿上呼呼大睡的星,流萤还贴心地擦着星嘴角的口水。

“当然。”

“好吧,其实说实话,剧本这东西有时候蛮讨厌的。”银狼是指自己没能尽兴的时候,“总有一天,我要真正地去编写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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