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我...我想要你帮我修炼。”
楚镜澈看着她脸上视死如归般的表情，平静地回答：“可以。”
一旁的墨雪见他们似乎已经有了安排，便不再停留，扯了扯手中的影子，准备带着伊芙琳离开。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伊芙琳再次挣扎起来。
墨雪耐着性子停下脚步，想听听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你是佣兵对吧？无非是价钱问题！” 伊芙琳语速飞快，“联邦出多少？我付双倍！不，三倍！”
墨雪闻言，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觉得无趣。
“就这？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况且，我现在算是半个官方人员，不是有钱就能使唤的。”
伊芙琳彻底没辙了，顿时泄了气，被墨雪拖着往外走时，还不甘心地小声嘀咕：“...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我明明只是去取个样...”
墨雪不再理会她的抱怨，身影很快消失在店门外。
店内重新安静下来。
赤雪有些忐忑地看向楚镜澈，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
楚镜澈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急，你不是一直想来这里玩吗？既然来了，不妨再逛逛。”
赤雪的脸一下又红透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记仇。
“我知道啦！” 她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了出来，声音带着羞愤，“我之前是说谎的！我根本没想来这种地方！都是我瞎编的！”
看着她终于坦白，楚镜澈眼中那点恶趣味才悄然散去。
他见好就收，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然：“今天时间所剩不多，就明天吧，找个合适的地方。”
赤雪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放松之余，心里忍不住偷偷抱怨：‘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吧！就这么点事，非要逼我亲口说出来才罢休...’
楚镜澈看着她，语气平和却认真的说：“记住，下次不要再说谎了，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无需害怕。”
他的话语驱散了赤雪心中最后一丝因刻板印象而产生的恐惧。
她低下头，轻声应道：“...知道了。”
事情说定，楚镜澈便起身准备去结账。
赤雪见状连忙跟上，掏出手机：“让我来吧，毕竟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镜澈已经支付完成了，动作干脆利落。
“不用。”
赤雪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没有再坚持。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家店。
店员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怪人...专门跑到花街来，就为了吃顿饭？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哦，而且她这里也不是餐厅来着。’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之前的尴尬似乎也随着最终的坦白，悄然消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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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像丢垃圾一样，将被影子缠绕的伊芙琳随手抛在地板上。
“哎哟！” 伊芙琳痛呼一声，身体与坚硬地面的撞击让她龇牙咧嘴。
她挣扎着抬起头，对着墨雪即将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抱怨：“你就不能轻点吗？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墨雪连头都没回，只是传来一声淡漠的回应：“任务完成，我先走了。”
“喂喂喂！我还在跟你说话呢！” 伊芙琳气急败坏地喊道，但回应她的只有门合拢的轻微声响。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灯光一声声亮起，驱散了昏暗，精准地聚焦在房间中央。
光线勾勒出一个坐在宽大座椅上的身影。
她双手交叠，指尖轻抵着下颌，上半张脸隐没在灯影制造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有紧抿的嘴唇透露着不悦。
伊芙琳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弄得心头一紧，但她立刻强装镇定，大声嚷嚷起来，试图先声夺人：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太不守规矩了！竟敢私自绑架克兰莎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就不怕大小姐追究吗？！”
首脑的声音透过光影传来，平稳却带着嘲讽：“你的大小姐？她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没空理会你，不如我们先来好好聊聊你捅出的那个大篓子。”
“我？” 伊芙琳满脸问号， 愤怒都少了一点，“我搞出什么事了？你别血口喷人！”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上一松。
那些如同枷锁的暗影蠕动起来，迅速从她身上剥离，渗入地面，最终消散无踪。
束缚解除，伊芙琳立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和肩膀，嘴里还不忘抱怨：“就算真有事情要谈，也不用找那么暴力的家伙吧？差点把我勒死！”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首脑的声音十分冷漠。
“现在的局势一团乱，我需要像墨雪这样的...不可控之人，才能确保某些本应‘完美’的事不会出错。”
“听不懂！” 伊芙琳没好气地打断，“所以你倒是说清楚，我到底干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首脑微微前倾，阴影下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她一字一句地问道：“灵枢共鸣仪故障了，对吧？”
伊芙琳心中一惊，但脸上并未太过意外，首脑能知道这种核心机密并不稀奇。
“是又怎么样？” 她嘴硬道，“不过是暂时性故障，大小姐很快就能修好...”
首脑打断了她的辩解，甚至有些无奈地抬手扶住了额头：“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啊我明白！你能不能别当谜语人？！” 伊芙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警告你，等一下林慕瑾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找过来的！”
首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对某种无可挽回局面的疲惫。
“你之前还在研究报告里戏称它为‘器灵’的那个东西，它已经挣脱了容器的束缚，逃脱了。”
伊芙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首脑继续说着，语气加重：“现在，这个纯粹由异常灵魂数据和执念构成的能量体，正在研究院的内部网络，乃至部分与之连接的公共灵能矩阵中流窜。”
“它像病毒一样复制自己，污染数据，制造混乱，催生了一大堆难以清除的‘电子幽灵’...我们的人手，光是清理这些衍生体就已经焦头烂额。”
伊芙琳彻底傻眼了，嘴巴微张，半天没能合上。
器灵...叛逃？祸乱网络？
“不...不可能！”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那、那只是个比喻！是我写着玩的！那东西怎么可能真的产生自主意识，还...还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