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斯看着卡莱尔离开，刚暗自庆幸注意力被转移，就听到克兰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和善：
“那么，现在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你不会以为，就这么放过你了吧？”
希瑟斯浑身一僵，小声嘀咕：“还、还不放过我啊...”
克兰莎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你还敢说？你死的那两次都和楚镜澈有关吧？”
希瑟斯立刻把脑袋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昂贵的地毯里，不敢吱声。
克兰莎站起身，走到希瑟斯面前，抬起小脚，毫不客气地踩在祂头上，用力碾了碾：“我让你去好好执行计划，你倒好，跑去招惹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希瑟斯被踩得头晕眼花，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感受...
那被不断............还有最后被光柱消灭...到现在祂的灵魂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异样感。
但那能说吗？说出来怕不是立刻就要再死一次！
祂赶紧收敛心神，闷声回答：“我...我就是想试试新获得的力量，在他面前炫耀一下...下次不敢了！” 祂的语气无比诚恳。
‘下次还敢。’ 祂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毫无悔意。
出乎意料，克兰莎这次并没有踩很久，很快就移开了脚，命令的说：“站起来。”
希瑟斯如蒙大赦，连忙听话地站起身。
此刻，祂的身形看起来有两个克兰莎那么高了。
克兰莎仰头看着祂，然后伸出食指，一下下地戳着希瑟斯小腹的位置，那里是印记的所在。
“要不是你死了两次，用掉了大量奇迹，印记里那些本来够你使上好一阵子的。” 她每戳一下，就数落一句。
希瑟斯被戳得身体微微颤抖，祂努力控制着表情，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但那细微的抖动还是被克兰莎敏锐地捕捉到了。
“嗯？” 克兰莎动作一顿，歪着头，感觉十分新奇。
“你...怕痒？”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希瑟斯顺着杆子往下爬，连忙承认：“有、有一点...”
这个回答反而让克兰莎更起劲了，她眼睛一亮，用力加重了力道，猛地又戳了一下。
“呀！”
希瑟斯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液体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渗进了地毯里。
希瑟斯有些懊恼地看着地毯上那迅速失去光泽的东西。
那是还没来得及完全吸收的精神力，就这么浪费了。
克兰莎则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捏着鼻子后退半步：“咦——！你还真敢尿在我的地毯上？！”
“我不是故意的！” 希瑟斯慌忙辩解，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您戳得太突然了...”
克兰莎摆了摆手，一脸很大度的样子：“算了，等一下你帮我把这里清理干净就行。”
随后，她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希瑟斯，充满了探究欲：“你居然真的会怕痒？真有意思...你明明连确切的肉体都没有，这种感觉是怎么产生的？”
希瑟斯自己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按理说，祂这种由梦境能量和精神力构成的存在，不应该有这种生理性的反应才对。
之前异常的敏感，连同这种真实的痒感，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克兰莎看着希瑟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便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行了，这次就放过你，赶紧把我地毯弄干净。”
“是，大人。” 希瑟斯憋屈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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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瑟斯认命地搓洗那块被自己“污染”了的地毯。
看着希瑟斯老老实实清洗的样子，克兰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说起来，你现在不想着去救你那些还被封印的同僚了？”
希瑟斯头也没抬，语气无比顺服，带着明显的讨好：“那些家伙？我跟祂们关系本来也就一般，为了祂们与大人您作对？完全不值得！”
为了活命和好处，卖掉其他神明对希瑟斯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怂货。” 克兰莎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希瑟斯搓洗地毯的手猛地用力，额角青筋暴起。
‘我好声好气拍你马屁，你居然还骂我？！’ 一股邪火在祂心里窜动。
但最终，祂还是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更加认真地清洗着地毯。
过了一会儿，希瑟斯终于将地毯清理完毕，克兰莎随意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她小手一抬，瞬间将整张地毯烘干，同时让其轻飘飘地飞起，精准地落回了原处。
希瑟斯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郁闷得不行。
‘明明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搞定，偏偏要折腾我用手洗...’
“楚镜澈现在状态怎么样？” 克兰莎回到正题，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吸收了那些色欲罪孽，有没有变得...很淫荡？比如更容易被诱惑，或者欲望难以自控？”
希瑟斯回想了一下楚镜澈在梦境中的样子，谨慎地回答：
“他...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但理智尚存，和平时看起来...区别不大，可能、可能是这次吸收的量还是太少了，不足以引发质变。”
“嗯...” 克兰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看来剂量还不够，那就再多搞几个给他吃下去。”
“是，属下明白。” 希瑟斯立刻应下。
这本就是祂被招安的价值所在，即使心里觉得这计划有点蠢且对祂风险巨大，但祂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克兰莎终于下了逐客令。
希瑟斯如获大赦，一秒都不敢多待，瞬间化作一团翻滚的紫色雾气从客厅里消失了，速度快得仿佛生怕克兰莎反悔。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克兰莎一个人。
她重新躺回柔软的沙发里，抱着一个靠垫，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唉...要不是莫名其妙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有些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脸颊，“我现在早就去找父亲大人了...”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
“不过...等色孽侵蚀得更深之后，说不定他反而能更好地接受我？” 她喃喃自语，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或许...现在就可以试试？父亲他好像对小孩子模样的存在，会多几分容忍？”
虽然那并非她渴望的男女之间的喜爱，但...
一个扭曲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型。
如果借助色孽的力量，将那份对孩童的怜爱之情扭曲...会不会就能变成她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克兰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
“嘿嘿...好像...很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