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镜澈在空中悬停。
他正打算悄然前往克兰莎异能学院,看看莉诺尔在没有他陪伴时的表现,是否能显露出些许成长。
然而,飞行途中,他感知到了一丝不谐。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原本清晰的都市远景,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能见度悄然降低。
但这异样感转瞬即逝,雾气迅速消散,天空恢复清明,下方的街道车水马龙,一切如常。
“......”
楚镜澈眸光微凝,悬浮在半空,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向四周蔓延,仔细探查着每一寸空间。
没有能量残余,没有空间扭曲,一切都合乎逻辑,完美得...没有一丝异样。
“没有不对...吗?”他低声自语,眼神却骤然锐利。
下一秒,他做出了决断,身形猛地调转,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下方繁华的街道悍然俯冲。
没有缓冲,没有减速。
轰——!!!
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街区!
楚镜澈重重砸落在柏油路面上,恐怖的冲击力瞬间炸开一个深坑,裂痕疯狂蔓延,整条街道的地面都如同波浪般被微微掀起。
停靠的车辆警报器凄厉作响,玻璃橱窗哗啦啦碎裂一地。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他降落的地点并非空旷区域,周围还有许多来不及躲避的行人。
强大的冲击波将附近十几个人猛地掀飞到了半空,惊叫声此起彼伏。
楚镜澈的身影在烟尘中显现,他看也没看那些被波及的无辜者,锁定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还在半空中惊恐挥舞手脚的行人。
他足尖一点,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那行人面前。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名行人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滚烫的鲜血狂涌而出,溅射在楚镜澈衣服和脸上,留下点点刺目的猩红。
但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浓郁的灰雾再次凭空涌现,迅速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哎哎哎!不要那么着急嘛~一上来就搞这么大动静,吓死人家了~”
希瑟斯的身影在雾气中清晰起来,这次祂是以由阴影与低语构成的模糊人形出现,脸上挂着令人不适的笑容。
楚镜澈看着祂,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又是梦境。”
他语气带着一丝厌烦。
被拉入希瑟斯的梦境太多次了,有时也需要借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强行触发梦境的逻辑悖论,才能瞬间确认自身处境。
没想到,即便如今力量恢复不少,仍不能第一时间完全察觉。
希瑟斯似乎有恃无恐,扭动着虚幻的腰肢:“哦吼吼~当然了,咱的能力可是日进千里呢!”
“如果拥有了那么多的信徒,吸收了那么多甜美的精神力还不能变强一点的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祂捂嘴轻笑,语气充满了炫耀。
然而,就在祂说话的间隙,楚镜澈已经动了。
孽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没有预兆,没有蓄力,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乌光闪过。
希瑟斯的话音戛然而止,祂的腰部出现了一道平滑的切痕,上半身与下半身缓缓错。
“诶?”希瑟斯似乎真的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残留着嘲讽的笑意。
但楚镜澈的攻击并未停止。
剑光再起,疾风骤雨,瞬间将希瑟斯断裂的身躯笼罩!
精准地将其斩碎成无数份!
噗——
希瑟斯的身体爆散开来,化作一团更加浓郁的灰黑色雾气,再也看不出人形。
可紧接着,那团雾气再次迅速汇聚,希瑟斯那张带着夸张嘲讽表情的脸重新凝聚出来,仿佛刚才的斩杀从未发生。
“哎呀呀~真是的~楚镜澈你还是这么心急,都不确认一下人家是不是本体降临了,就砍过来~真是粗暴呢~”
回答祂的,是楚镜澈毫不犹豫的又一剑,剑锋直接劈开了祂刚刚凝聚成形的面孔,将其再次斩散成雾。
雾气重新汇聚,希瑟斯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楚镜澈持剑而立,身上的血迹在梦境中缓缓淡化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希瑟斯,淡淡地说:
“总得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