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诺尔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晚秋，轻轻摇晃她的肩膀：“晚秋？晚秋？你怎么了？醒醒！”
苏晚秋的身体猛地一颤，倒吸一口冷气，茫然地抬起头。
眼前的黑暗退去，车厢的光线和莉诺尔担忧的脸庞重新映入眼帘。
她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晚秋？你刚刚到底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莉诺尔急切地追问。
苏晚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努力回想：“我不知道...就突然眼前一黑...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莉诺尔困惑地挠了挠头：‘难道是那张纸有问题？可为什么我拿着就没事？’
“我并未感知到那纸张上有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楚镜澈补充道。
这时，苏晚秋尝试着站起来，感觉全身肌肉都有些异常的酸痛。
莉诺尔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个试图离开的沉娟，她此刻正一脸惊恐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刚才她想要溜走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强行拉了回来。
莉诺尔走到沉娟面前，严肃地问道：“你给我的那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给我的？”
沉娟吓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他！迷迷糊糊就照做了...”
她现在后悔莫及，只觉得眼前这两个女孩绝非普通人，她害怕极了，生怕对方用特权对付自己。
“和我融合。”楚镜澈突然对莉诺尔说道。
莉诺尔没有丝毫犹豫，放松了精神。
楚镜澈接管身体，他那冰冷无波的目光扫向沉娟。
在他的感知下，能清晰地看到沉娟的意识中盘旋着强烈的困惑。
她拼命回想，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个让她转交纸张的人的具体样貌甚至性别，那段记忆被蒙上了一层浓雾，只有模糊的指令残留着。
‘搜索她的记忆深层，或许能找到线索，但强行搜魂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很大概率会直接让她变成白痴。’楚镜澈评估着方案。
“会变傻？！”莉诺尔的意识打了个冷颤，“那、那还是算了吧...”
为了一个线索把普通人搞成傻子，她做不到。
楚镜澈似乎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没有坚持，将身体还给了莉诺尔。
莉诺尔回到身体，看着惊恐万分的沉娟，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你走吧。”
沉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就要离开。
“等等！”苏晚秋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眼神却带着异常的执着。
沉娟的身体再次僵住， 慢慢转过身。
苏晚秋紧紧盯着她：“告诉我，给你们这种纸的那个组织...在哪里可以找到？”
沉娟哭丧着脸，几乎要跪下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的...不，我连跑腿的都算不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苏晚秋看着她的表情，分辨不出她是在说谎还是真的不知情，最终只能疲惫地挥挥手：“...你走吧。”
沉娟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莉诺尔有些不解：“晚秋，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晚秋的眼神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虽然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但那个组织，或许能告诉我答案？”
莉诺尔也很好奇，但她自己确实对那张纸毫无反应，无法提供任何线索。
她只能安慰道：“好吧...不过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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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火车旅程终于结束，列车缓缓停靠在一个名为灰烬镇的小站。
这里曾是迪欧加卡斯家族影响力辐射的区域，地名源于附近一片终年笼罩着奇特灰霾。
据说其蕴含着特殊能量，与家族的“灰烬”圣物有着古老的渊源。
莉诺尔和苏晚秋提着行李，随着稀疏的人流走下火车，踏上略显陈旧的水泥站台，走向通往站外的通道。
刚走出检票口，一阵混杂着方言的吆喝声便扑面而来。
站前的小广场上，零零散散地停着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车辆，几个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女立刻围拢过来，热情地招揽着刚下车的寥寥数位乘客。
“小妹！去哪啊？坐车不？便宜走了！”
“两位美女！要不要用车？保证安全送到家！”
苏晚秋好奇地打量着这阵仗，小声对莉诺尔说：“哇...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这种场景，以前只在网上听说过...”
莉诺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图为家乡挽尊：“呃...这里生活节奏慢，大家都比较随性，但其实住久了还挺舒服的。”
苏晚秋看着那为数不多的下车旅客，又看看周围明显供大于求的司机们。
她忍不住低声问莉诺尔：“这里下车的人这么少，她们这样...真的能赚到钱吗？”
莉诺尔压低声音解释道：“别看她们穿得普通，其实她们大部分人都是魔法师来着。”
“魔法师？！”苏晚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再次打量那些吆喝的人，实在无法将她们与学院里那些法师形象联系起来，“魔法师已经这么...泛滥了吗？”
莉诺尔点点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这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吸引一些外地来的法师，尤其是些上了年纪的，我猜...”
她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她们可能就是来这里养老的？毕竟这里消费低，环境也还算清静，魔力气息也...嗯...比较特别。”
苏晚秋闻言，暗自心惊，她悄悄尝试感知了一下离她最近的那个正打着哈欠的女司机的气息。
却发现自己二阶法师的精神力竟根本探不出对方的深浅。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这群看似不起眼的司机，恐怕真没几个简单角色！
莉诺尔没有理会那些招揽生意的司机，拉着苏晚秋，熟门熟路地穿过小广场，朝着灰烬镇的主干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