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下订了批电视机，钱给了货却没影。”
何雨柱心头一紧。
前世钻研行业发展史时，他记得计算所公司的老刘也栽过这种跟头。
早年这些所谓高科技公司，干的尽是些与技术无关的买卖——倒腾电子表、旱冰鞋，走私彩电，甚至摆摊卖裤衩。
后来功成名就，老刘自嘲当年是提篮小卖。
这年头搞投机倒把的大有人在，不光公司干，有关系的人也掺和。
冉秋磊正是听大哥冉秋枫牵线，没成想中了圈套。
对方还接电话吗？
接是接，一提发货就推三阻四！
验过货吗？
当然验过！这么大买卖，中介还是当地科长，我哪敢大意！
那还有救。
你别催发货，就说单位想追加五百台。”
他肯定要你再打款，你就说等第一批到货再付。”
这能成？
不敢打包票，但只要他手上有货就行。”
记住，说话要自然，别露破绽。
真搞不定还有我和你姐兜着呢。”
冉秋磊最怕的是这笔挪用的公款追不回来——真要赔了，怕是得吃牢饭。
何雨柱答应帮忙后，冉秋磊心里踏实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
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小叶子刚才给我煮了碗面。”
那好，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先在雨水那屋住下。
明天一早在这儿给对方打电话，我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行，听你的安排。”
送走冉秋磊后，冉秋叶立刻扑进何雨柱怀里。
刚才的事情让她心惊胆战，几万块钱的债务不说，搞不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此刻依偎在丈夫坚实的臂膀里，她才真正感到安心。
冉秋叶觉得无比幸福，在这茫茫人海中，能找到这样一个给她安全感的男人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清晨，何雨柱起床后并不急着去上班，打算在院子里散散步，顺便等冉秋磊打电话。
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出来遛弯的许大茂。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就眼睛发亮，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何雨柱有些纳闷，这家伙居然还敢主动凑上来。
柱子，我老婆怀孕啦！
何雨柱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不过比起怀孕本身，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小翠花和二大爷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真要较真起来，这孩子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许大茂和小翠花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街坊邻居私下里都在议论，普遍认为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
毕竟小翠花刚来时是怀过孕的，只是后来流产了，这说明她是有生育能力的。
就这情况，许大茂还敢来炫耀？
恭喜恭喜！
这两年何雨柱心态平和了许多，主要是寿命延长到了两百多岁，没那么着急上火了。
所以也没直接戳穿许大茂。
但许大茂还不依不饶：
柱子，你生的是闺女，我这个肯定是儿子，羡慕不？
何雨柱无语地看着他。
许大茂，儿子女儿都一样金贵，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哈哈，柱子你就别装了！谁信啊？你难道不想要个儿子？
想是想，但不是因为闺女不如儿子，就是单纯想儿女双全罢了。”
何雨柱这话倒是发自内心。
作为从新世纪穿越回来的人，他早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了。
只是那个年代家家都是独生子女，他一直很羡慕儿女双全的家庭。
他和冉秋叶商量好了，等小何曦五岁后再要一个孩子，免得两个孩子年龄太近照顾不过来。
现在何曦正好五岁，正是他们计划中的时候。
最近夫妻俩亲热时都已经不用避孕措施了。
柱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虚伪了！几年前你还跟我说要比谁先娶媳妇，比谁先生儿子呢！现在自己生了个闺女，眼看我要生儿子了，就开始说什么男女平等了！
许大茂，首先你现在根本不知道会生男生女。
其次...何雨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怎么确定这孩子一定是你的呢？
说完，何雨柱大笑着转身回家。
许大茂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时，何雨柱已经进屋了。
你 ** ！许大茂气得直跺脚。
这确实是他最忌讳的话题，虽然私下里也会犯嘀咕，但传宗接代的执念还是让他选择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骂归骂，他又不敢真的跟何雨柱翻脸，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了。
叮铃铃……
何雨柱许久未动的系统突然赠送了寿元。
早餐后，他与冉秋磊详细推敲了通话策略，将可能出现的状况逐一拆解。
九时许，何雨柱点头示意拨号。
老式手摇电话需先摇柄唤醒接线员，跨省线路更显迟缓。
等待间隙里，听筒传来滋滋电流声。
小陈同志，我是京城的冉秋磊……没错，电视机在首都可是紧俏货。”
冉秋磊的指节无意识敲击着木质桌板，这次是单位集体采购……国企嘛，经费充足得很！
他忽然压低嗓音笑道：要说羡慕，我倒眼红你们个体户自在。
哪天我辞了铁饭碗，可得跟你讨口饭吃！
五百台起步……质量验收是领导的意思……先发五十台样品验货，合格后全款打给你再发余货。”
汗珠顺着冉秋磊太阳穴滚落，咱们石油系统在深城有分公司，账期你放一百个心！
挂断电话时，冉秋磊的衬衫后背已洇出深色汗迹。
演得漂亮。”
何雨柱递过凉毛巾，但这类偏门生意，到此为止。”
可如今家家户户都在折腾副业……冉秋磊攥着毛巾叹气，你二嫂天天念叨电视机，凭工资哪买得起？
冉秋叶忽然插话：傻柱，你鬼主意多，给二哥支个招呗！
开间书屋，兼营音像制品。”
何雨柱眼前浮现八十年代街角的录像厅，每月赚个三五百不成问题。”
他记得那些年，港台歌星的磁带总被抢购一空，书店柜台前永远挤满抄写试题的学生。
这个正在苏醒的时代，文化饥渴比物质匮乏更令人辗转难眠。
柱子，你这么看好这门生意，怎么不自己投点钱？冉秋磊好奇地问。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何雨柱无奈地摇头。
冉秋磊这么问也正常，他根本想象不到何雨柱现在经营的新通公司将来会有多大的发展前景。
要是你不放心，可以让小叶子跟你合伙。”
何雨柱提议道。
冉秋磊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就踏实了。
你觉得开在哪儿合适？
学院路那边不错，高校集中，需求量大。
具 ** 置你去考察考察。
小叶子可以入股，但她肯定没空参与经营，主要还得靠你。”
那是自然，小叶子当个股东就行。
有她在就相当于有你坐镇，我心里就有底了。”
何雨柱这个建议并非随口一提。
未来十几年纸质图书市场前景广阔，等书店规模做大了，熟悉了图书市场，等互联网兴起时还能转型线上发展。
此刻的何雨柱已经在谋划未来的产业布局，重要领域他一个都不想错过。
处理完冉秋磊的事，何雨柱骑车去上班。
刚开始不认路都是坐电车，现在熟悉了路线，十二公里的路程对他这样的体格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况且骑车比公交快多了——等车就要半小时，还得换乘，太耽误时间。
到了公司，何雨柱直奔张琴办公室。
何董，您找我有事？
嗯，想跟你商量下去港岛的事。”
对对，这事确实要抓紧办。”
张琴连连点头。
之前新通的电脑生意都是通过特殊渠道从港岛进货。
何雨柱加入后就跟张琴分析了其中的风险，提醒她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吓得张琴直冒冷汗。
虽然特殊渠道能降低成本，但风险太大。
如果在港岛设立办事处，少了中间商赚差价，成本还能压得更低。”
由于政策限制，当时国外商品进入内地必须经过港岛中转，导致很多企业不得不从港岛中间商手里拿货，白白损失15%以上的利润。
为了保住这部分利润，不少企业才铤而走险选择特殊渠道。
新通现在打算换个思路，直接在港岛设点，既规避政策限制，又能避免中间商抽成。
以电脑业务为例，在港岛进货成本两万，内地能卖四万，利润率百分之百。
但港岛中间商要抽走三千左右。
当然，这只是何雨柱对外的说法。
他真正的用意是在港岛这个国际枢纽建立桥头堡，实现经济、技术、管理等方面的国际接轨。
同时为内地公司留条后路，万一出问题还能有个退路。
这些深层考量自然不会告诉张琴他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港岛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起步可能会很艰难。”
困难肯定有，但这步必须走。
否则永远受制于人，很难做大做强。”
这事您拿主意吧。
按之前分工，内地市场我和祖峰负责，国际市场就全靠您了！
“也不能全指望我，前期的准备工作我可以多承担一些，但最终还是要派专人过去。
你觉得公司里谁比较合适？”
何雨柱一直想去**，不仅是为了业务，还因为惦记着那个可能怀了自己孩子的娄晓娥！
“如果真要派人，只能让林祖峰去了。”
“他去确实最合适。
这小子擅长交际，自己也喜欢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