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三大爷又来抢风头,可奇怪的是,平时最爱指手画脚的三大爷今天竟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二大爷心中暗喜,既然没人争,那就由他独掌大权。
咳咳,二大爷正色道:一大爷、三大爷、各位邻居,咱们院一直是五好四合院,年年都能领到街道的锦旗。
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誉!
可痛心的是,今天院里发生了偷窃事件。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严肃处理!同志们,否则会严重影响我们院的形象!
二大爷慷慨陈词,先强调集体荣誉,再指出问题严重性,成功激起了众人的义愤。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一大爷皱着眉头,显得不太满意。
二大爷,您先别急着下结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说说。
在没弄清楚之前,咱们先别把话说得太重。
我实在难以相信咱们院里会出这种事。
一大爷,不是我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事情很简单,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不见了,而傻柱家炉子上正炖着一只鸡。
大伙儿评评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听到这话,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三大妈忍不住插话:傻柱,你这鸡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个妇道人家,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三大爷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三大妈,示意她别多嘴。
三大妈不解地看着三大爷,压低声音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就属你最爱出风头。”
你懂什么!最近不是有事要求傻柱帮忙吗?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得罪他。”
求他?他能帮什么忙?
你忘了?下个月老大媳妇的妹妹要结婚,点名要请傻柱去掌勺呢!
这事我知道啊,老大不是给了你十块钱吗?给钱他还不屁颠屁颠地去?还用得着求他?
说你傻你还不信。
钱到了我手里,你觉得我还会往外掏吗?我打算跟傻柱说要给他介绍对象。
他一听准高兴,肯定不会提钱的事。”
不过你可记住了,这事千万别说漏嘴。
要是让老大知道了,肯定要把钱要回去!
瞧你这点出息,连自家孩子的钱都算计!
三大爷和三大妈在一旁嘀嘀咕咕,生怕被人听见。
其实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傻柱到底有没有偷许大茂家的鸡。
大多数人觉得证据确凿,这 ** 成就是偷的。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比如一大爷,还是不太相信。
傻柱,问你话呢,赶紧回答!二大爷见傻柱一直不吭声,又追问了一句。
可何雨柱面不改色,一副任凭风吹浪打,我自 ** 的架势。
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买的啊!我对天发誓!说着举起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朝天。
二大爷眼珠子一转,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好主意。
那你倒是说说,这鸡是在东单菜市场买的,还是在朝阳菜市场买的?
朝阳菜市场啊!何雨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二大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呵,你可真能编。”
各位街坊,去朝阳菜市场,就算坐公交车,来回也得一个小时吧?许大茂刚才跟我说,他比傻柱先离开工厂的,但傻柱可能抄了近道,比许大茂先到家。”
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也就是说,傻柱从工厂到家总共才用了半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去过朝阳菜市场!
哟,二大爷,您可真行啊,在这儿等着我呢!何雨柱一向看不上二大爷,这会儿也不得不佩服。
这推理确实厉害。
要是真说了谎,一时半会儿还真反应不过来。
许大茂朝二大爷竖起大拇指:二大爷,您这是包青天转世啊!这审问的本事,绝了!
邻居们纷纷鼓掌,夸二大爷有两下子。
二大爷得意洋洋,趁热打铁:傻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认了吧!
何雨柱咧嘴一笑:“二大爷,我倒是想认啊,可我家这只鸡不答应!要不您几位问问它?要是它承认是许大茂家的,我立马十倍赔偿!”
一大爷向来最疼何雨柱,整个院里就数他最信任这小子。
他觉得何雨柱跟自己是一路人——这些年照顾聋老太太,接济秦淮茹一家,都是他俩在默默出力,从不在人前显摆。
这样实在的人,怎么可能干偷鸡摸狗的事?
“柱子,别耍贫嘴了,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一大爷,您还不了解我吗?我何雨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您问问街坊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谎?我说这鸡会说话,它就真能说话!不信是吧?来来来,谁来听听?”
“我来!”
“算我一个!”
见何雨柱说得煞有介事,众人纷纷举手。
何雨柱跟点兵似的挨个指:“三大爷算一个!刘光福也算上!对了,还有棒梗儿,就你们仨了!”
秦淮茹一听要叫儿子,生怕孩子说漏嘴,赶紧拽住棒梗儿胳膊。
谁知小家伙兴奋得一甩手,猴儿似的蹿了出去。
三大爷和刘光福也跟了上去。
许大茂暗自得意——三大爷和刘光福都跟傻柱有过节,棒梗儿又是个毛孩子,这回稳操胜券。
他叉着腰,手指头都快戳到何雨柱鼻尖上了:“傻柱,今儿你要能翻出我的手掌心,我许字倒着写!”
......
院里气氛剑拔弩张。
许大茂上蹿下跳,何雨柱却气定神闲,看得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俩从小斗到大,胜负向来五五开。
三位“裁判”
凑到砂锅前,邻居们伸长脖子张望,活像在看魔术表演。
二大爷眯着眼看了半天,抬头道:“柱子,煮熟的鸡还能开口?要我说你就认了吧,都是街坊邻居的,赔个不是就完了。”
“哎哟二大爷,我堂堂国营食堂大厨,月薪37块5,差那点钱吗?关键是名声!这要背上贼名号,我还找不找对象了?”
许大茂立刻接茬:“还找啥对象啊?不是早有人给你暖被窝了吗?”
话音未落,贾张氏的脸就垮了下来。
秦淮茹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许大茂鼻子就骂:“你个断子绝孙的缺德货,满嘴喷什么粪!”
早就听说你在厂里造谣我和傻柱的事。
我一个寡妇无所谓,可人家傻柱以后还怎么找对象?这种事传出去,谁家好姑娘敢嫁给他?
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心虚地后退几步,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一大爷看场面越来越难看,出面制止:都别闹了,还要不要脸面了?有事说事,没事就散了吧!
许大茂不服气:一大爷,您可不能偏心啊,这事儿明摆着,傻柱死不认账!
何雨柱笑呵呵地说:许大茂,胜负还没定呢,你哪来的自信。
棒梗儿,用筷子把鸡翻个面!
好嘞,傻叔!
棒梗儿抄起筷子,利落地把整只鸡翻了过来。
的一声,汤汁溅了出来。
哎哟,小心点儿!
二大爷慌忙后退,差点弄脏新换的衣服。
这时棒梗儿从锅里夹出个鸡头。
虽然炖得有些烂了,但那鸡冠还清晰可见。
明白人一看就懂了,难怪傻柱这么有底气!
原来真是冤枉傻柱了!
我就说嘛,傻柱这孩子虽然嘴损,但做事有分寸!
二大爷您瞧,这公鸡不仅能吃,还会说话呢!
还是棒梗儿机灵,傻柱没白疼你们兄妹!
许大茂傻眼了。
他本就不差这一只鸡的钱,就是想借机整治傻柱,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又黄了。
这...二大爷,会不会是母鸡炖久了鼓出来的包啊?
二大爷正恼火呢,平白无故惹了一身 * :大茂,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时候不早了,赶紧准备招待你对象吧!
请问许大茂家住这儿吗?院门口传来询问声。
一大爷起身道:都收拾收拾,家丑不可外扬。
大茂,快去接人!
傻柱一个箭步上前拽住许大茂:大茂,你是贵客,就在这儿坐着,我去帮你接人。”
许大茂还没缓过神来,迷迷糊糊就坐下了。
等傻柱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哎!傻柱,我对象关你什么事!
何雨柱心里暗笑:当然关我的事,那可是关系到我儿子的大事!
门口站着个高挑的姑娘,圆脸盘,气质优雅,一看就和院里长大的姑娘不一样。
何雨柱一眼认出这就是娄晓娥。
她父亲是资本家,搁在后世就是富豪。
虽然现在家业受限,但生活依然优渥。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娄晓娥就是富养出来的,心地善良,给人感觉特别好。
何雨柱美滋滋地望着娄晓娥,仿佛看到了未来媳妇的模样。
娄晓娥轻轻避开对方伸来的手,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她虽性情温和,骨子里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持。
这次相亲本非她所愿,奈何父母再三催促。
近来娄家境况每况愈下,精明的娄父自然不会坐视家道中落。
前些时日,他们刚将独子送往海外,又将长女许配给纺织厂的技术员。
长女起初百般抗拒,终是抵不过母亲以死相逼。
聪慧如娄晓娥,深知自己终究难逃这般安排。
但她决不愿草草嫁人,至少要先看看对方品性。
按常理相亲该是男方登门,可她执意要在外相见——这样才能看清对方真面目。
家人拗不过她,才有了今日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