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文学,再加上点儿身家,果然是打动少女的利器。
两人在屋里反复听着曲子,于海棠沉醉其中,舍不得停下。
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便歪着头向何雨柱请教。
这曲子何雨柱听了无数遍,还查过不少资料,自然对答如流,时不时加上几句独到见解,活像个博学的艺术家。
这让身为高中生、在当下也算知识分子的于海棠佩服不已。
她感觉这次逃婚竟成了奇遇,人生果然奇妙,美好总在不经意间降临。
另一边,秦京茹主动找上许大茂,让他心头一阵荡漾。
上次放电影时,他就被这个淳朴的乡下姑娘吸引住了。
可秦淮茹一直防着他,不肯介绍秦京茹认识。
如今秦京茹自己找上门,他觉得机会终于来了。
秦京茹心思单纯,几句话就把来意说明白了。
许大茂还没见过广播站的于海棠,但听说何雨柱要相亲,立刻就想搞破坏。
不过眼下秦京茹就在跟前,他决定先套近乎。
谁知这姑娘交代完事情扭头就走,根本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许大茂眼珠一转,溜达到何雨柱家窗外。
屋里传来唱片声和于海棠清脆的笑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标致的姑娘,更何况还是厂里新来的播音员。
作为放映员,他和播音员同属宣传科,自觉搭话有天然优势。
蹲守一个多小时后,见于海棠出门,他立刻凑了上去。
于莉气得摔了搪瓷缸。
亲妹妹来做客,公公居然要收食宿费,这脸往哪儿搁?
阎解成赔着笑脸劝:爸就这性子,等攒够钱咱们搬出去,往后养老别指望咱。”
这话你说八百遍了!于莉甩开丈夫的手。
阎解成突然压低声音:要不...把海棠说给许大茂?
你疯了吧!于莉猛地站起来,谁不知道许大茂是个阉公鸡!
你听我说完——阎解成忙按住妻子,医院说他还能生。
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关系,要是成了连襟,说不定能把你调来轧钢厂,省得在纱厂受苦。”
见妻子没再挣扎,他趁机捏起肩膀:看你每天倒三班,我心疼啊。”
阎解成接着说:许大茂父母年纪大了,他们外头那套房子迟早是他的。
要是他们搬走,咱们就要现在这套。
要是不搬,咱俩正好搬出去住,两全其美。”
于莉听得心动不已:听你这么一说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海棠愿不愿意?
她应该不会反对。
一个是播音员,一个是放映员,都在一个部门,多般配啊!
这事我不好意思开口,你要说你去说吧。”
行,我来办。
不过她要是问你意见,你可得帮我说几句好话。”
......
天真烂漫的于海棠完全不知道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还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中场休息时,她兴冲冲地从何雨柱家出来,想找姐姐聊天。
守候多时的许大茂立刻迎上前去。
于海棠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两步。
海棠别怕,我也是大院的。
我叫许大茂,在钢铁厂上班,咱们还是一个部门的呢!
听说是同事,于海棠放松下来。
作为新人,她可不敢在老员工面前摆架子。
原来是许大茂啊,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早好了!许大茂使劲捶着胸口,生怕别人怀疑他的健康状况,你看,结实着呢!
那怎么没去上班?
趁机休息几天。
我除了在厂里放电影,还要经常下乡,比你们辛苦多了。”
许大茂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认识我的?好像在专门等我?
这时二大爷刘海中经过,看见于海棠眼前一亮。
许大茂喊了声二大爷,于海棠也赶紧问候:刘主任好!
二大爷端着架子说:于海棠啊,正好有事找你,待会儿来我屋里谈。”
什么事啊?于海棠一头雾水,她和二大爷素不相识,能有什么事?
待会儿再说。”
二大爷摆摆手走了。
其实他是想撮合于海棠和自己的二儿子刘光天。
最近两个儿子在外头混得风生水起,让他觉得地位受到威胁,想赶紧给儿子找个对象拴在身边。
许大茂冲着二大爷的背影啐了一口:别理这老东西,等我复工就找李主任撤他的职!
不会吧?听说他现在可是厂里的红人。”
那是我不在的缘故。
你先应付他一下,别当真。”
许大茂岔开话题,对了,我那儿有瓶红酒,你先去二大爷那儿露个面,回头咱们边喝边聊。”
于海棠有些犹豫,她本想找姐姐说说何雨柱的事。
刚才何雨柱的表现,让这个骄傲的姑娘第一次动了心。
她此刻格外渴望听到亲姐姐对何雨柱的看法,或者说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何雨柱的赞美,好让自己找到共鸣。
你一定要来,这事特别重要,不来肯定会后悔。”
同事的盛情难却,于海棠勉强答应了邀约。
二大爷正悠闲地品着小酒,二大妈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怎么突然想起给老二说媒了?他最近可没少在你面前显摆!
正因为这样,才要给他找个对象。
有了对象他就不会整天跟着他哥瞎混了。”
那姑娘靠得住吗?人家条件那么好,又是知识分子,能瞧上咱家老二?
你懂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吗?以我的身份地位,那姑娘是个明白人,肯定会好好考虑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门帘掀起,穿着棉裙的于海棠款款走了进来。
二大妈连忙起身,笑容满面地招呼:快请进,快请进!
刘主任好!于海棠问候道。
当了主任的二大爷虽然能力没见长,架子倒是端得十足。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示意于海棠在对面的座位坐下。
坐,别客气!二大爷仰头喝完杯中酒,边夹菜边说,小于啊,不,还是叫你海棠吧,这样显得亲切。
我记得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于海棠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忘奉承道:刘主任记性真好!
这时二大妈端来一杯水,于海棠接过道谢。
二大妈顺势坐下,喜滋滋地打量着于海棠,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欢喜。
二大爷接着说:我家老二也二十四了,你好像比他大几个月。”
于海棠渐渐沉下脸来。
聪慧如她,已经听出二大爷的弦外之音。
她勉强维持着笑容,既不愿意又不敢得罪这位刘主任。
听说你和那个杨为民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
于海棠点点头。
二大爷更来劲了:我觉得你做得对!我准备向李主任推荐你当文化宣传干事。”
于海棠觉得不能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您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吧?
二大爷咂着嘴,手指不停点着:爽快!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是不是?
二大妈插嘴道:海棠一看就是爽快人,跟她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转头对于海棠说:咱们都是熟人了。
是这样,我家老二刘光天很有出息,前途...
二大妈突然卡壳,转头问二大爷:那个...怎么说来着...
二大爷指点道:前途无量,马上就要当领导了!
二大妈连连附和:对对对!
于海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走出校门的她正值憧憬未来的年纪,哪里会在意这些。
二大爷夫妇越是强调这些,她越觉得俗不可耐。
要不是因为听了首第五交响曲就对何雨柱另眼相看,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二大妈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对,马上要当领导了,特别有出息。
我们当家的觉得你这人不错,看上你啦!
二大妈信心满满地说着,仿佛这对海棠是天大的好事。
想让你和我们家光天多...多什么来着?
二大妈又忘了词,转头看向二大爷。
多接触!
对对,多接触。
今天光天回来得晚些。
哎,你不是住在雨水那儿吗?等光天回来,我让他去找你!怎么样?
不用了!
于海棠直接拒绝。
千万别叫他来!
二大爷抬起头,一脸诧异,这么好的机会,这姑娘怎么还不乐意?
于海棠脑子转得快,立刻找了个理由:何雨水不喜欢别人去她房间。
而且她跟我说过,她哥不让她们和院子里的人多来往。
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二大妈接话:这个我最清楚了!何雨柱前段时间和院里人闹矛盾,就不愿意和大家走动了。
不过最近关系已经缓和了!
于海棠笑笑:刘主任,要不这样吧。
您也知道我是为了躲相亲才来院里的。
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要是愿意的话,再来见您儿子,行吗?
好好好,但你要抓紧啊,文化宣传干事这个职位就这一个月有空缺。”
行,那您先吃饭,我姐还找我有事呢!
于海棠说着已经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走。
二大妈赶紧拉住她:姑娘,可别忘了这事啊!
我记得了,您别送了!
二大妈还不放手:要是跟了我们家老二,你二大爷肯定会重用你的。”
嗯,我知道了,先走了啊!
于海棠走后,二大妈咂咂嘴:这姑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