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指尖与上古剑意的连接突然一滞,那股温润厚重的信息流戛然而止。他猛地回神,才发现周身旋转的剑气旋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原本震颤的剑纹树也恢复了平静,唯有识海中的诛仙剑影还在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味刚才的感悟。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淡青色的剑意在指尖流转,带着刚柔并济的韵味——六成剑意彻底稳固,甚至在刚才的共鸣中,隐隐触碰到了七成剑意的门槛,剑心更是比之前坚韧了数倍。
“好小子,竟能在半个时辰内,将剑意打磨至如此境界。”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李长生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墨色剑袍的老者悬浮在半空中,袍角绣着一柄古朴长剑,正是负责监察万剑林的元婴期长老厉长老。老者周身没有散发出丝毫凌厉的气息,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连逸散的剑气都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弟子李长生,见过厉长老。”李长生连忙起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老者的剑道修为深不可测,比东域任何一位元婴修士都要恐怖,光是那股内敛的剑意,就让他的诛仙剑影产生了一丝忌惮。
厉长老缓缓落地,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地面的剑痕都泛起了淡淡的金光。他绕着李长生走了一圈,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照灯,将他全身的气息都扫了一遍,眼神中的惊讶越来越浓:“金丹初期的修为,却能将剑意练到六成稳固,还能融合杀伐与守护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理念,更能引动上古剑意共鸣……东域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妖孽?”
林外的秦风、赵烈等人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赵烈踮着脚往里看,扯着凌霄的袖子喊:“那就是元婴长老?气场也太强了吧!长生哥不会要被训了吧?”凌霄摇摇头,眼神凝重:“看长老的神色,不是训斥,是惜才。能让元婴长老亲自现身,长生这次的表现,恐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剑无尘则握紧了剑柄,眼中满是期待——他也想知道,李长生到底在中心区域悟到了什么。
“长老谬赞了,只是侥幸感悟到上古剑意的皮毛罢了。”李长生谦逊道。他知道在这种级别的长老面前,太过张扬反而不好,而且他确实还有很多地方没悟透,那道上古剑意的“传承”之韵,他只摸到了一点边。
“侥幸?”厉长老嗤笑一声,指着旁边的黑色石碑,“这道上古剑意,是我真武剑宗开派祖师留下的,历代弟子中,能走到中心区域的不足十人,能引动共鸣的更是只有三人,其中最年轻的也是金丹后期修为。你一个金丹初期,不仅做到了,还能从中悟到‘守护’之意,弥补自身剑道短板,这叫侥幸?”
厉长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林外,秦风脸色骤变——他作为内门弟子,自然知道万剑林的规矩,历代能引动上古剑意共鸣的,无一不是宗门未来的支柱,最次也是核心弟子!他看向李长生的目光,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敬畏。
“老夫厉苍,负责监察万剑林,也管着宗门的弟子考核。”厉长老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几分,“按真武剑宗的规矩,交流弟子通过考核最多只能入外门,表现极佳者可入内门预备役。但你——”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李长生,凭你今日在万剑林的表现,够得上内门弟子的资格!老夫宣布,破格录取你为真武剑宗内门弟子!”
“什么?!”林外的秦风惊呼出声,“厉长老,这……内门弟子至少要金丹中期修为,还要通过内门大比才行啊!”内门弟子在真武剑宗是什么分量?那是能直接面见长老、领取顶尖资源的存在,整个宗门的内门弟子也不过百人,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秦风自己也是熬了三年,突破金丹中期后才考上内门的,李长生一个金丹初期的交流弟子,直接破格录取,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赵烈直接跳了起来,兴奋地挥着拳头:“我就知道长生哥最牛!内门弟子!以后咱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凌霄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实至名归,长生的天赋,本就不该被规矩束缚。”剑无尘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李长生进入内门,能接触到的剑道传承肯定更顶尖,将来两人切磋,他也能进步更快。
李长生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会直接破格成内门弟子,连忙躬身:“多谢长老栽培,弟子定当勤勉修炼,不辜负宗门期望。”
厉苍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越发满意:“你不用谢我,这是你凭实力挣来的。老夫再问你一句,你对剑道的追求,是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在考察李长生的剑心——剑心不坚,天赋再高也走不远。
李长生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弟子的剑道,前期为守护亲友,中期为探寻大道,后期……为证剑道巅峰,护一方安宁。”他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却字字真诚,诛仙剑影的霸道让他渴望巅峰,上古剑意的守护让他心怀责任,这正是他此刻的剑道追求。
厉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抚掌大笑:“好!好一个‘护一方安宁’!老夫修道三百年,见过太多只知争名夺利的剑修,能有你这份心境的,少之又少。”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他的体内,瞬间帮他稳固了六成剑意,“老夫膝下尚无亲传弟子,你若能在一年内突破金丹中期,并且在剑碑谷悟透三道剑意,老夫便破例收你为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这四个字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秦风脸色发白,他知道,厉长老的亲传弟子意味着什么——那是未来宗门的掌舵人候选,能得到长老倾囊相授,甚至继承长老的衣钵!整个真武剑宗,能成为元婴长老亲传弟子的,不过五人,每一个都是站在年轻一辈顶端的存在。
“弟子定尽全力!”李长生心中一震,连忙郑重行礼。他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厉长老的修为和传承,能让他少走无数弯路,对寻找诛仙四剑和补天丹主药也有极大帮助。
厉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林外的凌霄三人:“你这三个同伴,虽然没走到中心区域,但表现也远超一般的交流弟子。赵烈以火属性硬抗冰封剑阵,韧性可嘉;凌霄以星象术避祸,智计过人;剑无尘剑意纯粹,能引动剑气共鸣,也是个剑修好苗子。”他顿了顿,对秦风说,“秦风,把他们三个也登记为内门弟子,跟李长生一起入内门修行。”
“什么?我们也能进内门?”赵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刚才他还在担心自己只能进外门,没想到沾了李长生的光,直接一步登天。凌霄也有些意外,连忙拉着赵烈和剑无尘上前行礼:“多谢厉长老恩典!”剑无尘也躬身道:“弟子感激不尽。”
厉苍摆了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李长生。你们能跟他做同伴,说明心性不差,宗门给你们这个机会,是希望你们能互相激励,共同进步。若是懈怠,内门弟子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威严,显然是在警告三人,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弟子明白!”三人齐声应道,赵烈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神色严肃——他知道,内门弟子的身份来之不易,要是被赶出去,不仅丢自己的脸,更会给李长生抹黑。
厉苍又看向李长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青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内门”二字,还带着淡淡的剑意波动:“这是你的内门弟子令牌,凭令牌可进入宗门藏书阁三层、练剑谷核心区域,每月还能领取一百块极品灵石和三枚淬体丹。你的住处安排在‘剑心院’,那里灵气最浓郁,适合剑修修炼。”
李长生接过令牌,入手冰凉,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灵力:“多谢长老。”
“秦风,你带他们去办理入宗手续,再领他们去剑心院熟悉环境。”厉苍吩咐道,秦风连忙躬身应下:“是,厉长老。”
就在秦风带着四人准备离开时,厉苍突然开口叫住了李长生:“长生,等一下。”李长生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长老还有吩咐?”
厉苍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在万剑林引动了上古剑意,想必对剑道感悟有了新的需求。宗门内有一处‘剑碑谷’,谷中矗立着九十九座剑碑,每座碑上都刻着历代剑道强者的感悟,从筑基期到元婴期都有,甚至还有几座是上古剑修留下的。”
李长生眼睛一亮——历代强者的感悟,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至宝!他的剑道虽然刚柔并济,但还不够完善,若是能从剑碑中汲取经验,说不定能直接突破到七成剑意。
“不过剑碑谷的门槛不低,寻常内门弟子只有突破金丹中期才能进入。”厉苍话锋一转,看着李长生的眼睛,“但你是破格录取的内门弟子,老夫可以给你开个特例,三天后你拿着令牌去谷口找守卫,报老夫的名字即可进入。记住,剑碑谷的感悟全凭机缘,不可强求,若是遇到神魂刺痛,立刻退出,不要硬撑。”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李长生心中感激,连忙行礼——厉长老这是在特意栽培他,不仅给内门身份,还给他进入剑碑谷的特权,这份恩情他记在了心里。
厉苍摆了摆手:“去吧,好好修炼,不要让老夫失望。”说完,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影消失在林间,只留下淡淡的剑意余韵。
直到厉长老彻底消失,赵烈才敢凑过来,拍着李长生的肩膀惊呼:“长生哥,你也太牛了吧!元婴长老都要收你当亲传弟子,还让我们跟着进内门,这下咱们在中域彻底站稳脚跟了!”
“是啊,没想到能直接进内门。”凌霄看着手中的内门令牌,感慨道,“刚才厉长老说剑心院灵气最浓郁,咱们正好可以抓紧时间修炼,尽快适应中域的修炼节奏。”
剑无尘也点头道:“剑碑谷的机会难得,长生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说不定能在里面突破剑意。我也会抓紧修炼,争取早日突破金丹中期,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剑碑谷感悟。”
秦风看着四人的互动,心中羡慕不已——这四个东域来的弟子,个个天赋不凡,尤其是李长生,将来必定是宗门的大人物。他连忙走上前,笑着道:“四位师弟,随我来吧,入宗手续要登记身份信息,还要领取弟子服饰和修炼资源,去晚了管事就要下班了。”
四人跟着秦风往宗门核心区域走去,一路上,不少真武剑宗的弟子看到他们手中的内门令牌,都投来惊讶的目光——毕竟四个陌生面孔突然成为内门弟子,还是很少见的。有几个弟子认出了秦风,上前询问,得知李长生在万剑林引动上古剑意共鸣,还被厉长老破格录取,甚至暗示收徒后,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看向李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李长生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剑碑谷——历代强者的剑道感悟,上古剑修的遗留,这些都可能藏着他追寻的线索。他握紧了手中的内门令牌,心中充满了期待,中域的修炼生涯,才刚刚开始,而他的剑道之路,也将在真武剑宗绽放更耀眼的光芒。
厉长老提及,真武剑宗内有一处“剑碑谷”,收录了历代剑道强者的感悟,或对他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