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往执法堂!”执法长老冷喝一声,手中执法剑归鞘,却依旧带着森然寒气。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手中镣铐泛着符文光泽——这是“锁灵镣”,能暂时封锁修士的真元,寻常筑基修士一沾就会浑身无力。可当镣铐刚碰到李长生手腕时,他周身悄然泛起一层银金色光晕,镣铐竟被弹开半寸。
“放肆!敢在执法堂弟子面前运功反抗?”为首的执法弟子怒喝,就要再次上前。李长生淡淡抬眼:“并非反抗,只是真元自主护体。若长老信得过,我自行前往便是,无需镣铐。”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筑基巅峰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散出,让两名执法弟子脚步一顿。
林浩然适时开口:“罢了,长生并非顽劣之辈,不必用镣铐。”他看向李长生,眼神中带着一丝隐晦的提醒,“到了执法堂,有话好好说,拿出真凭实据,宗门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弟子。”李长生点头应下,跟着众人穿过山门,朝着宗门后山的执法堂走去。
执法堂是流云剑宗最威严的地方,堂内两侧立着十八根盘龙柱,柱上刻着“执法如山”四个古字,堂中一张墨玉长桌后,坐着五位长老,执法长老居中,宗主林浩然坐在长桌上方的主位,面色凝重。堂下两侧站满了核心弟子,都是听闻消息赶来旁听的,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李长生身上,有质疑,有好奇,也有少数人带着担忧。
“李长生,你可知罪?”执法长老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得堂内空气都微微颤抖,“有人指证你在陨星山脉杀害同门赵乾,勾结鬼煞门谋害孙长老,你可认罪?”
“赵乾确是我所杀,但绝非无故杀害,而是自卫反击;孙长老之死与我无关,反倒是他与赵乾勾结鬼煞门,意图对我不利。”李长生站在堂中,身姿挺拔,没有丝毫慌乱,“晚辈有物证在此,可证明所言非虚。”他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储物袋——正是从赵乾身上搜来的那个,袋口绣着赵家的家徽。
执法长老眉头一皱,示意身旁的弟子将储物袋呈上来。弟子接过储物袋,用神识检查一番后,脸色微变,将一个油纸包着的物件递了上去。执法长老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封书信和一枚黑色的骷髅头令牌——正是鬼煞门的身份令牌。
“这是从赵乾储物袋最底层找到的,用秘法封存,寻常神识探查不到。”李长生缓缓开口,“长老可看看那几封书信,便知赵乾与孙长老的勾当。”执法长老拿起书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书信是赵乾写给孙长老的,字迹工整,内容却字字惊心——“弟子已探明李长生前往陨星山脉,可借秘境之机除之,鬼煞门那边已由师尊联络,承诺事后分润三成传承”“师尊放心,弟子已备好七绝散,可悄无声息取其性命”……
“这……这是真的?”旁边的一名白发长老惊呼出声,拿起令牌仔细查看,“这确实是鬼煞门的内门令牌,只有核心成员才能持有!孙长老他……”堂下的弟子们也炸开了锅,之前指责李长生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晚辈所言句句属实。”李长生继续说道,“陨星山脉之行,我误入一处绝地,被困半月之久,脱困后便遇到赵乾。他见我孤身一人,便拿出七绝散要杀我夺宝,我无奈之下才出手反击,失手将其斩杀。至于孙长老,我自被困绝地后便未见过他,何来杀害之说?”
“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伪造书信,嫁祸孙长老和赵乾?”孙长老一系的吴长老站出来,面色不善地说道,“孙长老德高望重,怎会勾结鬼煞门?定是你杀害两人后,伪造证据脱罪!”
“吴长老若不信,可传讯当时一同前往陨星山脉的其他候选者,他们亲眼见过赵乾的诡异行径。”李长生冷静回应。林浩然点头,示意弟子传讯。半个时辰后,三名当时的候选者被带到执法堂,为首的是外门弟子张明,他看到堂中的书信后,脸色发白,连忙说道:“长老,李师兄所言属实!陨星山脉时,赵乾师兄确实行踪诡异,多次打听李师兄的下落,还私下联系过几个陌生修士,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只是不敢多问。”
另一名弟子也附和道:“没错!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赵乾师兄和人通话,提到‘鬼煞门’‘七绝散’之类的词,还说‘等拿到传承就动手’,我当时吓得赶紧躲开了。”三名弟子的证词一致,让吴长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赵长老快步走进来,面色沉重:“宗主,各位长老,我有要事禀报!”他走到堂中,对着林浩然行了一礼,“陨星山脉之行,我与孙长老一同离开秘境入口后,孙长老借口方便,单独离开过一炷香时间。当时我并未在意,直到刚才听闻此事,才想起他当时手中握着一枚传讯玉符,玉符上的气息,与鬼煞门的煞气同源!”
“什么?!”执法长老猛地站起身,“赵长老,你确定?”赵长老点头:“我与鬼煞门交手多年,对他们的煞气再熟悉不过!孙长老当时传讯的对象,十有八九就是鬼煞门的人!他恐怕是想让鬼煞门截杀李长生,没想到最后自己反而出事了,多半是被鬼煞门灭口,或者是分赃不均被杀害!”
人证物证俱在,吴长老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颓然坐下。执法长老看向李长生,眼神中的严厉缓和了许多,却依旧带着一丝审视:“李长生,你说你被困绝地半月,脱困后修为竟从筑基后期突破到筑基巅峰,还领悟了更精湛的剑道,此事如何解释?”这是众人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半个月突破一个小境界,还巩固到巅峰,太过匪夷所思。
李长生早有准备,他运转真元,筑基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银金色的真元在周身凝聚成一道光罩,光罩上隐约有剑影闪烁。“晚辈被困的绝地灵气异常浓郁,且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剑意残韵,晚辈借此机会不仅突破修为,还打磨了剑道。”他说着,右手虚握,四层剑意瞬间爆发,淡青色的剑雾笼罩整个执法堂,剑雾中隐隐有剑鸣之声,堂内的盘龙柱上竟被剑意划出淡淡的痕迹。
“这是……四层剑意圆满?还有一层剑势?”赵长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我修炼剑道三十年,也才三层剑意,你年纪轻轻竟已达到如此境界!”执法长老也面露惊色,他能感受到这剑意中的锋芒与韧性,比之前宗门记载的四层剑意还要精湛,就算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未必能接下这一剑。
“此子剑道天赋,堪称妖孽!”主位上的林浩然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有如此天赋,又能清除宗门内奸,守护宗门利益,何罪之有?”他看向执法长老,“执法长老,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判定?”
执法长老沉吟片刻,站起身朗声道:“经审讯,李长生杀害赵乾系自卫反击,且赵乾与孙长老勾结鬼煞门,意图谋害同门,实属内奸。李长生此举乃是清除宗门内奸,有功无过;孙长老之死与李长生无关,疑为鬼煞门所为。综上,判定李长生无罪,且记大功一次!”
堂下的弟子们纷纷附和,之前质疑李长生的人此刻都面露敬佩。吴长老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反驳——宗主和执法长老都已定论,且证据确凿,他若再纠缠,只会引火烧身。
林浩然满意地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真传”二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李长生,你天赋卓绝,心性坚韧,又立此大功,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流云剑宗的真传弟子!此乃真传令牌,持有此令牌,可自由出入藏经阁顶层,领取宗门最高规格的修炼资源,并有资格拜一位长老为师!”
李长生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接过令牌:“多谢宗主!晚辈定不负宗门厚望!”令牌入手温润,一股精纯的灵气涌入体内,让他的真元更加凝实。成为真传弟子,意味着他在宗门有了更高的地位,也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距离突破金丹期又近了一步。
审讯结束后,李长生跟着赵长老走出执法堂。刚走出门口,就感觉到几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头看去,只见吴长老带着几名孙长老一系的弟子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敌意。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在意——他现在已是真传弟子,又有宗主和执法长老撑腰,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动手。
但他心中清楚,孙长老经营多年,残余势力盘根错节,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吴长老等人的敌意只是开始,以后的宗门生活,恐怕不会平静。他握紧手中的真传令牌,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李长生都接下了!谁敢阻拦我修炼之路,休怪我剑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