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中央擂台上,李长生握着铁剑站在东角,银青色的剑意如薄云般萦绕剑身;林辰立在西角,青冥剑斜指地面,淡青色的剑意像沉山般压在擂台,两人还未动手,无形的气势就已经撞出了细微的气浪,吹得擂台边缘的碎石微微颤动。
“开始吧。” 林辰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淡青色的剑意骤然凝实,比之前厚了一倍,“我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这话听着是让招,实则带着碾压性的傲气 —— 筑基大圆满对筑基初期,在他眼里,就算让三招,李长生也伤不到他分毫。
李长生却没领情,握着铁剑的手紧了紧,银青色剑意瞬间暴涨:“不用让招,真本事见真章,才是对对手的尊重。”
话音刚落,他脚步猛地一踏,流云步施展开来,身体如清风般掠向林辰,剑身上的银青色剑意凝聚成线,对着林辰的胸口轻轻一点 —— 用的正是 “流云绕指”,不求伤人,只求试探对方的剑意强度。
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冥剑轻轻一挑,淡青色的剑意像座小山般挡在身前。“铛!” 银青色剑气撞在淡青色剑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李长生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腕瞬间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而林辰依旧站在原地,连脚都没动一下。
“就这点力道?” 林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失望,“筑基初期的剑意,果然还是太弱了。”
演武场的观众瞬间议论起来:“差距太大了!林辰连动都没动,就把李长生震退了!”“毕竟是筑基大圆满,剑意厚度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啊!”“李长生会不会输得很惨?”
高台上的传功长老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扶手 —— 他能看出,林辰的剑意不仅厚,还带着 “山之厚重” 的意境,能卸力还能抗压,李长生的流云剑意虽然灵活,可力道不足,很难破防。
李长生却没慌,刚才的试探让他摸清了林辰剑意的特点:厚重、沉稳、擅长卸力,但转身和变招时会有细微的滞涩。他深吸一口气,丹田的混沌真元快速流转,补充刚才消耗的灵力,剑招一变,“流云断江” 使出,银青色的剑意不再是细线,而是化作宽半尺的光带,对着林辰的腰侧横扫而去 —— 这次攻的是他变招的滞涩点!
林辰眼神微变,没想到李长生能这么快找到他的破绽,可他依旧没慌,青冥剑横着一挡,淡青色的剑意扩散开来,像层山壁般挡住光带。“铛!” 光带撞在剑意上,泛起一阵涟漪,却依旧没被攻破,林辰趁机反手一劈,淡青色的剑气如开山斧般对着李长生的头顶斩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好快!” 李长生心里一凛,赶紧用流云步侧身闪避,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轰” 的一声劈在擂台上,青石台面瞬间裂开一道两尺深的口子,碎石飞溅!
“现在知道差距了?” 林辰步步紧逼,青冥剑挥舞得越来越快,淡青色的剑气一道接一道朝着李长生劈来,每道剑气都带着山崩般的威势,“你的剑意太飘,没根基,就算能找到破绽,也破不了我的防!”
李长生一边用流云步闪避,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硬拼肯定不行,得用 “变幻” 破 “厚重”!他突然改变方向,不再攻林辰的破绽,反而绕到他的身后,剑身上的银青色剑意突然散开,化作数十道细小的剑气,像流云般朝着林辰的后背罩去 —— 这是 “流云绕指” 的变式,以多打少,扰乱对方的判断!
“雕虫小技!” 林辰冷哼一声,青冥剑在身后快速旋转,淡青色的剑意形成一个圆形护盾,将所有细小剑气都挡在外面。可就在这时,李长生突然加速,从剑气缝隙中钻了过去,铁剑对着护盾的同一个点再次刺出 —— 还是 “流云绕指”,这次用了八成力!
“叮!” 银青色剑气刺在护盾上,淡青色的剑意泛起一阵剧烈的涟漪,林辰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轻视变成了惊讶:“你竟然能在剑气中找到缝隙?还能集中力道攻击一点?”
“我说过,变幻亦能破局。” 李长生没有停手,趁着林辰后退的间隙,再次攻了上去。这次他不再用单一剑招,而是将 “流云绕指” 和 “流云断江” 交替使用,时而用细剑气找缝隙,时而用宽光带攻破绽,银青色的剑意如流云般变幻莫测,绕着林辰不断游走,竟渐渐将局势稳住了。
演武场的议论声渐渐小了,观众们都看呆了 —— 谁都没想到,筑基初期的李长生,竟然能在筑基大圆满的林辰手下撑这么久,还能稳住局势!王磊激动得攥紧拳头,大声喊:“长生哥加油!再打他几剑!”
高台上的执法长老也坐直了身体,对着传功长老笑道:“你这弟子,还真有点东西!剑意变幻莫测,还能根据对手调整战术,比那些只会硬拼的弟子强多了。”
传功长老松了口气,嘴角露出笑意:“这孩子最擅长的就是以弱胜强,林辰想速胜,怕是没那么容易。”
林辰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原本以为三招就能解决李长生,可现在打了十几招,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被对方的流云剑意绕得心烦意乱。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停下攻击,青冥剑竖在身前,淡青色的剑意再次暴涨,比之前厚了三倍,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 不再是沉山,而是拔地而起的群山,带着股 “万夫莫开” 的威势。
“看来不拿出真本事,还真拿不下你。” 林辰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招‘青山连绵’,是我闭关三年悟出来的剑招,你能接下,就算你赢了半招!”
话音刚落,他挥剑朝着李长生劈来,淡青色的剑气不再是一道,而是化作数十道,像连绵的山峰,一道接着一道朝着李长生笼罩而来,剑气之间没有间隙,还带着 “山压” 的威势,让李长生的身体都微微发沉,连流云步都慢了半拍!
“好强的剑招!” 李长生心里一凛,他能感觉到,这道剑招不仅剑气多,还带着意境压制,要是被击中,就算有混沌道基护身,也得受重伤!
他没有犹豫,将丹田的混沌真元全部注入铁剑,银青色的剑意瞬间凝聚,不再是分散的流云,而是汇聚成一条奔腾的 “银河”,对着连绵的青色剑气撞去 —— 这是 “流云归海” 的最强形态,以 “海纳百川” 之势,硬接对方的 “群山连绵”!
“轰!!!”
银青色的 “银河” 与淡青色的 “群山” 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气浪朝着四周扩散,擂台上的碎石被吹得漫天飞舞,周围的弟子赶紧用真元护住自己,连高台上的长老们都抬手挡住了余波。
气浪散去后,擂台上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李长生半跪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丝,铁剑插在擂台上支撑着身体,银青色的剑意黯淡了不少;林辰也后退了五步,胸口微微起伏,淡青色的剑意也有些不稳,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疲惫,反而带着兴奋。
“好!太好了!” 林辰大笑起来,青冥剑指着李长生,“你是第一个能接我‘青山连绵’的筑基初期修士!你值得我用全力!”
话音刚落,林辰身上的气息突然再次暴涨,淡青色的剑意不再是围绕剑身,而是扩散到整个擂台,甚至引动了周围的天地灵气 —— 演武场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远处的古松微微摇晃,淡青色的灵气像潮水般朝着林辰汇聚,在他的头顶形成一个小小的灵气旋涡,青冥剑上的淡青色剑意,竟隐隐有了 “势” 的轮廓!
李长生瞳孔骤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 他在藏经阁看过记载,这是 “剑势” 的雏形!只有将剑意与天地灵气结合,才能引动这般异象,林辰竟然真的触摸到了剑势的门槛!
演武场彻底安静了,连最吵闹的外门弟子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盯着林辰头顶的灵气旋涡,眼里满是震撼。高台上的金丹长老们也坐直了身体,其中一位长老轻声说:“没想到林辰已经摸到了剑势门槛,这要是突破到金丹,说不定能直接凝聚剑丹!”
林辰感受着周围汇聚的灵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李长生,能逼我引动天地灵气,你足以自傲了。接下来,我会用剑势雏形攻你一招,接得住,你赢;接不住,你输 —— 这是我给你的尊重。”
李长生慢慢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握着铁剑的手虽然还在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能感觉到,周围的天地灵气都在朝着林辰汇聚,自己的流云意境都被压制得难以动弹,可他没有认输的念头 —— 从矿洞求生到内门黑马,他遇到的强敌还少吗?就算对方有剑势雏形,他也要拼尽全力接下这一招!
混沌道基在丹田快速运转,混沌真元顺着经脉涌向剑身,银青色的剑意再次凝聚,虽然依旧黯淡,却带着股 “不破不立” 的锐利。李长生抬起铁剑,剑尖对着林辰,做好了迎接最强一击的准备。
阳光洒在擂台上,淡青色的灵气旋涡越来越大,林辰的青冥剑开始微微颤动,剑势雏形越来越清晰。一场足以决定 “金丹之下第一人” 的关键一击,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