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在陈暮那“筑灵丹”的持续投喂下,张望的修为如同坐上了窜天猴,“噌”地一下突破到了筑基中期!这速度,放在中央城都算得上惊世骇俗了——当然,距离能锤爆结丹期星熠的狗头,那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张家拳法的修炼也卡在了某个微妙的地方,似乎每一招的后面几式,难度都是指数级飙升。
陈暮则准备充分,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两人再次来到炼药师协会,奥拓和原久两位大师早已翘首以盼。
“小友,这是你要的十份聚气丹药材!”奥拓大师笑容满面地将一个鼓囊囊的储物袋递上,“今日比赛,就全看小友大展神威了!”
陈暮平静接过:“放心,我会尽力。”
一旁的小婉子和夏野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张望:“张望,你不参加吗?”
张望潇洒地一甩头:“没必要!看我师父表演就够了!”
比赛现场,人头攒动,四五十位年轻炼药师同台竞技,场面颇为壮观。张望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一边嗑着陈暮友情提供的“观赛小零食”,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
“嚯!花活儿不少啊!”张望啧啧称奇。
只见不远处一个来自其他城池的选手,指尖跳跃着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散发着奇异的波动,引得周围一片低呼。
“异火?”张望挑眉,“听起来挺唬人,不知道烤地瓜香不香?”
他可是听陈暮科普过,所谓异火,或是从强大魔兽体内获取,或是天地孕育的奇物,极其稀有。不过嘛,炼药这事儿,火焰再炫酷也只是工具,关键还得看手艺!
张望的目光很快锁定回自家师父。
陈暮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每一个步骤都堪称教科书级别。和其他选手或紧张、或炫技的状态相比,她那份从容不迫的“降维打击”感,简直不要太明显!
张望一边看,一边偷偷感知着陈暮的灵魂之力。
浑厚!凝练!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
可师父明明说过她天生灵魂受损…
这要是没受损?张望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不敢想!
更让张望惊讶的是陈暮的“教科书”手法。
自学成才?骗鬼呢!
这每一步都像是千锤百炼、刻进骨子里的标准答案,说没受过系统训练他都不信!这便宜师父身上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
就在张望一边偷师一边疯狂脑补时,陈暮的丹炉内已是药香弥漫。
才用了比赛规定时间的三分之一!
陈暮却并未急着上交丹药,反而气定神闲地又拿起一份药材,开始炼制第二颗!
“嚯!师父这是…嫌一颗不够震撼?还是对品质不满意想精益求精?”张望摸着下巴猜测。
周围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陈暮的举动,纷纷投来或疑惑、或佩服的目光。
比赛结束的钟声敲响。
当评审们看到陈暮呈上的那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二级聚气丹时,全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毫无悬念!
绝对的碾压!
冠军归属,尘埃落定!
一群白胡子老头、老奶奶瞬间化身狂热粉丝,疯狂涌向陈暮,开出各种诱人条件想拉拢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天才
“小友!来我们清风城分会吧!条件任你开!”
“姑娘!老身愿收你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
陈暮面不改色,统统以“抱歉,已有师承”为由,干脆利落地婉拒了所有橄榄枝。原久大师适时出现,满面红光地拨开人群,如同护崽的老母鸡,得意洋洋地把陈暮(连带张望)带回了自家分会的地盘——这可是给我们黑风城分会长脸的大功臣啊!
夏野和小婉子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个第四,一个第八,算是给分会锦上添花。这一次,黑风城炼药师分会可谓扬眉吐气,大获全胜!
回到分会内室,原久大师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寒气萦绕的玉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通体漆黑、表面有银色纹路流转的奇异果实。
“小友,承诺的锁魂果,请收好!”原久大师笑容真诚,“你多炼制的聚气丹,我们按市价,十金币一颗收购,如何?”
陈暮点点头,卖了两颗聚气丹,充实了一下干瘪的荷包。然后又额外要了些虽然常见、但量大管饱的基础药材(张望的乾坤袋里其实堆成山了,但陈暮似乎更习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多谢二位大师。”陈暮抱拳,“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原久大师眼中带着期许:“陈姑娘,以后…在中央城的炼药师大会上,还能见到你的风采吗?”
陈暮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清浅却含义悠长的笑意:“若我足够强大,自会去的。有缘再会。”
眼看两人又要走,奥拓大师赶紧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简:“陈小友,张望小友,且慢!”他脸上带着一种“老狐狸终于下决心投资”的表情,“这份三级丹方‘凝火丹’,是老夫刚赢来的。今日就借花献佛,赠予二位!权当结个善缘,交个朋友,如何?”
陈暮看着那枚价值不菲的玉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三级丹方,在市面上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无功不受禄,这礼有点重了。
张望却是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一把接了过来,动作快得让陈暮都来不及阻止:“哎呀!大师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多谢多谢!以后大师有啥事儿吱一声,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奥拓大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仿佛完成了一笔极其划算的长线投资:“好好好!老头子我就喜欢结交你们这样爽快的年轻人!去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中央城里必有你们响当当的名号!”
告别两位热情的大师,师徒二人再次踏上旅程。目标很明确:城池大比!
据陈暮所说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城池大比,城池大比的前十名,都能获得一种名为“星尘沙”的珍稀奖励。此物对灵魂之力大有裨益,正是陈暮急需的“补品”之一。
“师父,这次大比具体比啥?”张望啃着灵果,含糊不清地问。
“主要分两条赛道。”陈暮掰着手指,“一是炼药师比拼,二是修士实力对战。我打算参加炼药师赛道,拿个好名次,争取星尘沙。”她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对自己的修为也有点信心,但…还是炼药省事,不用打打杀杀,安全。”
张望一拍胸脯:“妥!那我就去报名比武!正好拿那些天才当磨刀石,试试新练的招!万一走了狗屎运,挤进前十,说不定也能给师父你捞点星尘沙!”
陈暮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嗯。据我所知,目前风头最盛的,是清风城的杨清风,据说此人已是筑基后期。其他人…倒没听说有特别出挑的。以你筑基中期的修为,加上…嗯,你那奇特的拳法,冲击前十,机会不小。”她掏出一个玉瓶,“这些丹药你拿着,路上抓紧修炼。”
张望美滋滋地收下,有一种被富婆包养的感觉。
这感觉,真不错!
穿越过来这么久,总算有点做“主线任务”的实感了!
接下来就是找个合适的“新手村”混个身份,然后去打“副本”!
陈暮显然早有目标:“我们去岁聿城。”
“岁聿城?”
“嗯。最落魄的一个小城。据可靠消息,他们唯一的城主只是个结丹初期的修士。
城里民生凋敝,资源匮乏,中央城发下来的资源也几乎断绝。最关键的是…”陈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年如果岁聿城再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就要被隔壁的寒渊城吞并了!所以他们的城主正在广发‘英雄帖’,以‘副城主’的虚衔招募年轻才俊。虽然这‘副城主’在岁聿城可能跟吉祥物差不多,但对我们来说,正好是块完美的跳板。”
张望竖起大拇指:“师父英明!”
两人默默修炼,一路无话,很快就来到了岁聿城境外。
当马车驶入岁聿城地界时,张望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最落魄”。
城墙斑驳,裂缝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透着一股绝望的死气。两旁的房屋低矮破败,田地里庄稼稀疏,一副随时要散架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汗臭混合尘土的酸味。
两人找了家城里“最好”的客栈(其实也就勉强能住)安顿下来。陈暮拿了三级丹方,又得了锁魂果,立刻宣布闭关。张望则揣着鼓鼓的乾坤袋,决定出门“体察民情”,顺便看看怎么混个“副城主”。
走在萧瑟的街道上,张望感觉自己像个闯入黑白默片的彩色气球,格格不入。
突然,一个细微的啜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街角,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蜷缩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有着一双异常水灵的大眼睛,此刻却蓄满了泪水,像受惊的小鹿般望着张望,声音细若蚊呐:“哥哥…灵儿饿…”
周围几个面黄肌瘦的大汉投来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张望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袍,但感受到张望身上若有若无的筑基期威压,又不敢上前,只能不甘地咽着口水。
张望心头一软。他蹲下身,无视那些恶意的目光,从乾坤袋里摸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灵面肉包和一瓶灵果汁,塞到小女孩手里:“喏,拿着,慢慢吃,别噎着。”
小女孩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食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把抓过,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掉眼泪,仿佛害怕这突如其来的“神迹”下一秒就会消失。
张望轻轻揉了揉她枯黄打结的头发,温声道:“别怕慢慢吃,有哥哥在,没人能抢走你的吃的。”
灵儿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带着孤注一掷的期盼和小心翼翼的哀求,怯生生地问:“哥哥…哥哥可以带灵儿回家吗?”
“灵儿…灵儿在岁聿城…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