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再次翻开摘录的账本,白昂分析说:“阿波菲斯说,当天准备好的大量空白书本,却被要求放在了草地上?”
询问了图书馆内,其他的工作人员,说这片区域,最近都没有下雨,像阿波菲斯所写的那样——“大量书本放在草地上,不到三个时刻,就被尽数搬走了”,还是有很高可信度的。
“可十香只是一个人,甚至是个很少出门的普通女孩,她又是如何将大量的书本,全部运走的呢?”
如此短时间?阿波菲斯描述,她当时并没有听到马蹄声,十香并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出图书馆后,白昂和琉璃,询问了附近居住的人们,他们似乎也并未看到,有大量货物运输的情况。镇上人并不少,目击情况确凿无疑。
诡异,但白昂角度还是很刁钻,试想——书本被藏在了附近,亦或是通过其他方式,被批量带走?尽管不知道,十香为什么这么做。
琉璃眨了眨眼,她抿了抿嘴唇,试图劝阻般问道:“你确定,两个人搜一整个镇?就算这只是游戏世界,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呵,我们爱看热闹的观测者,请用你那脑瓜子想清楚,谁说我们要搜整个镇子的?我是说,我们好歹去那曾放置大量书本的草坪上,搜查一下吧。”
琉璃想让自己怎样,白昂偏不怎样!既然这是一场游戏,身为“制作者”的琉璃,又怎会轻易让自己赢呢?想必,她想误导自己。
果不其然,在图书馆右侧的草地上,白昂发现了松动的土,拨开一看,才发现是一道金属门——“琉璃?现在你怎么看?”
“哇,所长好判断!”
“好在哪?你明知,我们两人不可能搜整个镇,还刻意说出来?你就是不希望我搜这里吧……”
自认已摸清琉璃的行为逻辑,白昂笑着示意她说:“好,现在你进去看看,看这地道通往哪里。”
“啊,我进去?”
“听所长的命令。”
这次倒没有争吵,琉璃在前探路,白昂在后跟随。二人进入了漆黑的密道,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亮前路——这条地道挖通的时间很久,从周围土层的痕迹,即可看出些许历史。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尽管琉璃是在小心翼翼地走着,脚步声仍响起了很大的回音。
突然,琉璃停住了脚步,白昂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白昂压低声音问道。琉璃指了指前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地道尽头隐隐约约有个身影。
“小声点,追!”
可那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跑了吗……”
他们来到了地道尽头,这里是空荡荡的工作室,上百本写满看不懂公式的书本堆叠着。
而地道尽头的出口,竟连通着一扇并未上锁的木门。白昂和琉璃对视一眼,小心打开了门。
这是闲置着杂物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灰尘。他二人,开始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遗失书本的线索。
“果然连通庄园!我说怎么没查过这里!这是西侧楼栋一楼,那个被杂物挡住门的房间吧,还被从外面反锁了……好,我们出不去了。”
敲半天门,想来也不会有人回应。白昂和琉璃只能暂时返回地下工作室,至于为什么说这里是工作室,因为这里到处是研究的装置仪器。
“书本,果然在这……数量也不差,但都写满了奇怪的公式。琉璃,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呢~”
“base.约会”白昂翻看桌上摊开的书,喃喃着:“目前唯一能看懂的,这是说约战世界观的底层逻辑吗?可这里不是你的世界吗,琉璃?”
微微皱眉,琉璃回复:“不知道……反正这世界的底层逻辑,是破解案件的真相,在解密的过程中,不可能出现意外的。”
“至于约会——原作故事的核心架构,当然也是构造世界的起点,但不是这世界的底层逻辑。”
稍加思索,白昂继续阅读这些书本上,少数能看懂的文字描述——“王国=无+爱=有爱≈不自爱?”
“因:base不存在。”
“果:死亡≠死亡。”
越看越诡异,白昂只想知道,究竟是谁猜出了这世界的设定。琉璃同样看着这些算式,却是没有了往日欢快的活力,变得有些沉默。
“爱+恨≈base.约会?”
“世界≠卡巴拉架构。”
“结论:世界会重置。”
震惊,白昂看向琉璃,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琉璃脸色很难看——这里的一切,触碰到了她设计这场游戏的底层逻辑,而且琉璃本人,完全没有察觉,这是谁的推演。
“这是错误的结论,白昂。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可不管是谁得出了这个结论,想推翻这个结论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琉璃我,保护了你们所有人,不过是想看一场充满戏剧性的游戏……可现在看来,这里的某个人,不想让游戏充满未知的恐惧啊~”
“呵哈哈哈~小白昂,请不要在乎这里的主观臆想,你必须和我游戏下去,知道吗?”狞笑着,琉璃双眼变得血红,她说道:“不然,这世界我不重置了!该死的都得死!”
倒是在白昂的意料之中,他轻蔑道:“呵,总算翻脸了吗?『虚存』,你的游戏可真廉价啊!”
琉璃低眸冷笑,并没有在意白昂的挑衅。她摊开手,将周围的场景变换,来到了类似『轮回乐园』黑白棋领域的地方。
远处,四张威严的桌子,从地面升起——四季的精灵,春原千倚、海夏十二、秋野十三、清水冬十四,分别坐在桌前,都是灵装形态。
“侦探游戏经典的审判环节吗?没想到你们四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伙……竟然会在这里?”
性子急的海夏,反驳道:“什么没存在感啊!小白喰你别乱说,我们在暗地里做了很多事呢!”
“我又没看到。”
知晓已入局,无路可退,白昂随心吐槽着。
听到这话,千倚脸上浮现了一丝伤感,她低声说:“是啊,你没看到,也不可能回想起……”
秋野和清水冬,都保持着沉默,却是互相看了眼彼此。
白昂看见,踏着『虚存』的阶梯,琉璃向着审判席的高处走去——直到,她凭空坐下,唤出了水晶质感的王座,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
“好了,白昂,请你解析第一案,十香坠楼的全过程吧?能告诉你的是,就在刚才,有关第一案的所有客观线索,都已提出。”
“不会有更多的线索了。所以,用琴里的话说,就是……来吧,开始我们的侦探大作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