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序列,b
视角,回到了现在。
“之后的故事,羊神,就如同离群的孤羊,控制不住故事发展的作者。祂迅速附身于新的伊莎贝身上,只求驱使她,彻底杀死我和羊羊。”
“故事,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认可了羊羊使用我的名字——所以,我们都是浅川梓月。”
“至于我们上一回溯的事,c,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没有c那么大的影响,但也没时间讲述了。”合上书,白袍的梓月,不舍松开了六喰,亦或是白昂。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是白昂,但同时也是六儿。因为名为白昂的存在,和伊莎贝一样,都是基于星宫六喰为模板设计的,最初的她 不同成长方式的结果。”
起身,走至一旁。
“不要怀疑你的前世是否真实,在这样虚伪的囚笼中,任何切身体会过的记忆,都不会骗人。”
梓月说罢,望向这因果局据点的中心,那棵由最初的伊莎贝·索尔维拉,种下的卡巴拉生命之树。
“因果有报……呵,她要来了。完全的『恨意』,继承一切的罪人,誓要向我这个罪源报复的她。”头顶羊角亮起,梓月的使徒人格,转头说:“白昂,之后就拜托你了。”
“因为琉璃的背叛,让我不得已,暂缓另一个六儿的升格进度。就让梓月,作为系统,陪你白昂到下一个世界吧?那不会再有杀戮。”
“慢着!羊……”就在白昂六喰站起身,想挽留对方的时候,据点的结界,突然开始晃动。
身着显现装置,持着银白大剑的伊莎贝,从传送门中一步跨出。远处的梓月,叹息,却没有任何动作。
除了伊莎贝,黑袍的反转六喰,也紧随其后,从传送门中走了出来。
剑与戟,对准了白袍的负罪者。没有言语,如此对峙。
“找到你了,浅川梓月……这就是你的名字。”
“逼疯六儿的混蛋,『叙事』的使徒,准备受死——死!”
黑袍的反转六喰,率先动了。她手中的『神解主』,泛起奇异的文字,灵力燃烧下,冲入一扇传送门中。而后,她出现在使徒的后方,一戟挥出,
然而梓月却是摇头,随手一挥,就将那黑袍的反转六喰,直接挪动到了其他的世界:“抱歉,心急的六儿,还请你再等一会。”
“你也是……白昂。”
将两个六喰,全部转移。
默不作声的伊莎贝,见六喰们都已转移。踏着地,迈步靠近,她所恨的世界管理员,直到,近距离与之对视,俯视名为“梓月”的罪人。
不知为何,本应该破碎消失的『恨无』,仍在她的手中——原因,伊莎贝和梓月都心知肚明。那柄大剑,并非魔术师使用的武器,而是『恨意』本身的化身,说是原本的伊莎贝,陪伴现在自己的证明,都不为过。
“她们都走了……『恨意』的背负者,我愿这么称呼你,伊莎贝·索尔维拉,因为你秉持着『爱』,并非践行,亦非维系着『恨』的概念。”
梓月淡然一笑:“『你恨不得让恨消失』,如此说来,你倒是终会消亡的色呢~不,你已经不是简单的角色了,若非局限于故事的世界观,想来你也该是那所学院的管理阶层。”
“『我』,不在乎那些东西,现在,我只想杀了你。”手中的大剑一横,伊莎贝冰冷的眼神,异常肃杀:“还有,身为故事写手的你,最好不要轻视你笔下的角色。”
“好,我以背叛羊神之罪担保,新世界的浅川梓月,最初的浅川梓月,将不会轻视你们每一个人。”
出剑,划下终章的破空声。她们漫长的战斗,四百二十五次的爱恨情仇,终要做个了断……
而另一边,虚构的索尔维拉故乡,山间的田野世界中,在一阵头晕目眩后,白昂出现在这里,而黑袍的反转六喰,已等候多时。
“你好,白昂。这么称呼你,应该没问题吧?”摘下黑斗篷,转过身,红发的反转六喰,浅笑着:“抱歉……现在才知道你的情况。”
“是,我是白昂。尽管不清楚梓月,将我和六喰区分开的原因,但这点毋庸置疑。”已无迷惘,白昂疑惑问道:“所以,六喰你觉得,伊莎贝凭借『恨意』,能战胜梓月吗?”
“不知道。甚至,六儿不清楚,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到底和浅川梓月计划着什么——但有件事,需要在此确定……”
走上前,红发六喰摁住白昂的肩膀,却是冷言说:“另一个『你』,不要再藏了!”
心底一怔,白昂懵了。
仅是片刻的失神,面前的红发六喰,就消失不见了。
“她去帮伊莎贝了。白昂……刚才,是六儿接替了你。”
脑海中,响起声音。
揉着头,白昂无语道:“到底有几个六喰啊……算了,想来我一直纠结自己的身份,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是你接替了我的行动权。该如何称呼你?我的反转体?原本的六喰?”
“称呼六儿为黑喰吧,正好与白昂你做区分——你的推断很对,六儿的确是你的反转体。”
意识空间中,黑发的六喰,正盘弄着头发,解释说:“原本这具身躯中,只有两个人格……梓月告知了六儿,说白昂你,只是额外加入的人格,甚至有一段作为男生的经历。”
“而六儿,是原有两个人格的集合体。在你茫然的十三年间,我救了年幼的鸢一折纸。潜意识中,也不断影响你去让四糸乃反转。”
“至于原因,是为了配合梓月,让伊莎贝最终失控的诱因,在羊神眼中显得逻辑自洽——『冰结傀儡』作为以四糸奈人格为由的天使,是可以无限制叠加的。”
“然而其反转魔王,『忘川人偶』,容易让使用者迷失自身。哪怕是意志无比坚韧的伊莎贝,其叠加的反转灵结晶,也达到了极限。在羊神眼中,她可顺理成章停止杀戮。”
听到这话,白昂皱眉说:“这样的解释太牵强,我更愿意相信,是我自以为是,未站在四糸乃的角度考虑问题,导致她情绪失控。”
“谁知道呢?或许是梓月,她将那个局长六喰当作模板,把我们复制下来的时候,遗留下的某些行为习惯。六儿认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能意识到不对,那就无需在意了。”
自说自话的白昂,在野草旁坐下。眼前那缕金色的长发,并不属于她。但他依旧是六喰,至少是被虚构前世的、不知为何被复制出来的六喰——“黑喰,梓月想让我们做什么?”
“静候局长六喰的升格。待到梓月和升格后的局长六喰,前往外界的雏世梓后,或许就能找到,彻底解决『数据魔窟』的方法。”
稍加思索,白昂问道:“就没有我们能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