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齐阴地妖需要抓到楚明夷,抓到九阴,但是期限已到。
齐阴地妖空手而归,琴灵大祭司震怒。
祭坛心脏爆裂,两人被琴弦锁链贯穿悬吊,承受血肉剥离之刑。
第七日的子时,巫咸祭坛如同沸腾的血池。
千颗嵌壁心脏搏动如濒死鼓点。
中央的九弦血琴震颤不休,琴弦上凝结的暗红血珠砸落玉台,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
齐阴与地妖五体投地,额头紧贴冰冷刺骨的祭坛地面。
地妖锁骨上四个太阳的黑气已吞噬了最后一丝苍白边缘。
齐阴第四个太阳也彻底化作深渊般的墨色。
烙印的灼痛此刻如同蚊蚋叮咬,远不及那高踞骨座之上散发出的滔天威压带来的恐惧。
“时辰已至。”
大祭司的声音不再是锈铁摩擦,而是万千琴弦同时崩断的尖啸,在封闭空间内反复穿刺耳膜。
“祭品何在?”
“属下…万死!”
齐阴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失真。
“赵国边境…搜遍…”
“废物!”
声音直接撕裂大祭司的躯壳,血琴的九根主弦如毒龙般昂首!
祭坛四壁过半的心脏应声爆裂,腥臭血雾瞬间弥漫。
两根漆黑如墨、布满倒刺的琴弦锁链自血琴激射而出,精准贯穿齐阴与地妖的肩胛骨!
“呃啊——!”
地妖的惨叫凄厉如鬼。
锁链贯穿处,血肉被倒刺无情撕扯,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两人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悬吊半空,黑血顺着锁链蜿蜒滴落。
“看来…你们更渴望成为登神之路的薪柴?”
琴灵的声音冰冷彻骨,穿透灵魂。
锁链上的倒刺开始缓缓旋转、绞磨,意图将两人凌迟。
剧痛几乎吞噬理智。
就在锁链即将绞碎琵琶骨的前一瞬,齐阴猛地抬头。
目眦欲裂地嘶吼:“是金锣!秦将蓝开…持破法金锣突袭!”
锁链的绞杀戛然而止。
“金…锣?”
琴灵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明显的凝滞与震动。
那件传说中专破音律秘法、令太一玄琴也为之忌惮的上古至宝之名,如同冰水浇入滚油。
“千真万确!”
齐阴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生机,语速快如连珠。
“就在赵国边境,九灵唾手可得之际!
蓝开突现,手持金锣当空一震!
金光所至,我等烙印如遭天雷亟顶,秘术尽溃!
九灵亦被那金锣余波卷入空间裂缝,生死不知!”
他将九灵的失踪完美嫁祸于金锣之威。
“证!据!”
琴灵的声音充满震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锁链的撕扯力稍减半分。
地妖心领神会,强忍肩胛被贯穿、血肉被撕裂的剧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
她未被锁住的右手猛然插入自己锁骨处那几乎全黑的烙印!
“属下…拼死夺下此物!”
她嘶声厉喝,竟生生从烙印中抠下一块混合着黑化血肉与奇异金属碎片的物质!
那金属碎片黯淡无光,却流转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不宁的韵律。
这正是她当年在秦楚战场尸山血海中,以琴弦秘术从一具特殊的将军泥俑体内剥离出的核心。
秦墨高人离朱仿制的伪·破法金锣碎片!
她暗中将其炼化入自身琴弦,才获得了操控战场泥俑残骸化为阴兵的力量,此乃她最大的秘密。
此刻,她将这块蕴含着自身黑化烙印血肉、伪金锣碎片。
以及一丝她强行剥离时,带出的本命琴弦之力的“证物”,狠狠抛向悬浮的血琴!
“金锣余威…尽在于此!
属下的烙印…便是被其所破!”
地妖的声音因剧痛和力量透支而颤抖嘶哑。
她暗中全力催动那融入琴弦的仿金锣之力。
一股精纯、锋锐、对音波秘法有着天然克制属性的金属性能量,猛地从证物中爆发出来!
虽然远不及真品毁天灭地之威,但其“破法”的特质却模仿得惟妙惟肖。
九弦血琴嗡鸣大作!
所有琴弦瞬间绷紧,如临大敌般缠绕住那块“证物”。
琴弦剧烈震颤,反复探测着那股令它本能厌恶与警惕的能量。
祭坛陷入死寂,只有血滴落的嘀嗒声和心脏的残喘。
良久,琴灵那混合着震怒与一丝凝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不再纯粹是怀疑,而是确认了某种威胁的存在:
“离朱…仿品…竟已现世!”
它认出了这并非真品,但秦墨离朱的仿造技艺足以以假乱真,且同样蕴含克制之力。
“蓝开…竟能驱动此物?”
“属下…拼死方得一线生机…更惧那金锣循烙印追索…”
齐阴伏地,将谎言补完,心中也震惊于地妖竟藏有如此底牌。
最终,贯穿两人的琴弦锁链猛地抽回!
齐阴与地妖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落在地,肩胛处留下两个汩汩冒血的可怖窟窿。
“死罪…暂寄尔项上头颅。”
琴灵的声音压抑着沸腾的杀意,“烙印蚀骨,以儆效尤!”
两道比之前更加深沉的血光自血琴射出,狠狠打在两人锁骨烙印上。
齐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仿佛他正在遭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折磨。
那声音如此凄厉,让人不禁为之侧目,毛骨悚然。
四个黑色的太阳烙印如同在咀嚼他的骨头。
地妖则浑身剧烈抽搐,身体如切割般的痛苦。
“即日起,穷搜天下!追查金锣(无论真假)及蓝开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物!”
大祭司的声音重新主导,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至于九灵…烙印尚存,她逃不出玄琴的感应!滚!”
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那血腥地狱般的祭坛。
直到爬上最后一级台阶,远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
地妖才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瘫软在地。
她试图撑起身体,肩胛伤口流出的血液滴落地面。
那血液竟裹挟着周围的尘土,瞬间凝结成数个指甲盖大小、面目模糊的持戈泥俑!
泥俑只维持了一息,便哗啦一声崩散成尘。
地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