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过着,平安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 村民们要么在酒坊干活拿分成,要么种的粮食能以双倍价格卖给酒坊,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多了欢声笑语,连村口的老槐树下,每天都聚集着下棋聊天的老人,话题总离不开 “酒坊啥时候再扩产”“分红能拿多少”。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可树大招风,总有眼红的人看不得平安村好,孙二狗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是隔壁孙家庄的混混,这次来平安村,名义上是看嫁过来的姐姐,实则是想蹭吃蹭喝,顺便从姐姐那骗点钱 —— 这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懒汉,不学无术,手里但凡有点钱,就往镇上的赌坊、青楼钻,还在镇上认识一群地痞无赖,平日里没少干讹人的勾当。
刚到平安村,孙二狗就听说了平安酒坊的事,看着酒坊进进出出的村民个个喜气洋洋,他心里顿时起了歪心思。第二天一早就溜到酒坊的试喝点,假装好奇凑过去 —— 试喝的杯子虽小,可一口 “玉泉香” 入喉,绵柔的酒香带着暖意滑进肚子,他瞬间就爱上了这滋味,也更想把这酒占为己有。
缓了没一会儿,孙二狗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哎哟!我的肚子!疼死我了!你们这酒不干净!快赔钱!不赔钱我今天就躺这儿了!”
他这一喊,周围试喝的、看热闹的人瞬间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会真有问题吧?”“我刚还想多买两坛呢,这要是喝坏肚子可咋整?” 还有几个刚付了定金的村民,也慌了神,凑到试喝点的伙计跟前,吵着要退款。
动静很快传到了酒坊管事周老四耳朵里。这周老四是村里出了名的精明人,早年在主城的商铺打过工,见多识广,后来东家的铺子关门,他才回了村。因为有管理经验,酒坊建成后,张春饮就推举他当了管事,外村人叫他 “周管事”,村里人都亲切地喊他 “四哥”。
一个伙计凑到周老四耳边,把孙二狗闹事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周老四皱着眉走到人群中,先安抚了围观的人,才看向还在地上 “哼哼唧唧” 的孙二狗,语气平静地问:“这位兄弟,你确定是喝了我们家的酒,才肚子疼的?”
孙二狗见有人出来主事,闹得更凶了,捂着肚子打滚:“那还有假!我今天早饭都没吃,就喝了你家这破酒,喝完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疼得直不起腰!你们必须赔钱,要不然我就疼死在你们酒坊门口!”
周老四眉头皱得更紧 —— 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来故意找茬讹钱的。但他没慌,依旧保持着镇定:“既然你说是喝了我们的酒不舒服,那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是不是酒的问题,大夫一诊就知道。”
接着,他又转向那些吵着退款的村民,朗声道:“各位乡邻放心,要是真有谁喝了我们的酒不舒服,酒坊肯定负责到底。你们要是想退款,也没问题 —— 只要酒没开封,我们平安酒坊全额退钱,绝不二话。”
这话一出口,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小了不少,那些想退款的村民也安静下来,等着看大夫怎么说。没一会儿,伙计就领着村里的老大夫来了。老大夫蹲下身,先是看了看孙二狗的脸色,又伸手给他把脉 —— 孙二狗原本还在 “哼哼”,被把脉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慌了,手也悄悄绷紧了。
把完脉,老大夫站起身,走到周老四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随后,他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朗声道:“这位小伙子的身体,除了常年熬夜、嗜赌导致的体虚亏空,没别的毛病。他刚才捂着肚子喊疼,捂的是肾的位置,跟吃喝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又换了个地方捂,那是脾脏,也不是吃坏东西能引起的疼。”
老大夫的话刚说完,人群里就有人喊了一声:“这不是孙家庄的孙二狗吗?我认识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懒汉,在他们村天天讹东家讹西家,没想到跑到咱们平安村来撒野了!”
“对对对,我也见过他!上次在镇上赌输了钱,还讹过卖菜的老太太!”
孙二狗见自己被认了出来,又被大夫戳穿了装病的把戏,也不演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耍起了无赖:“就算我没肚子疼,今天你们也得给我钱!要么给我一坛酒!不然我就坐在你们酒坊门口,让你们生意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