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叔选定位置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南宫白露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忍不住拉了拉张春饮的衣角:“老爹,垚叔这是在干嘛啊?他…… 他到底行不行啊?”
张春饮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臭小子别慌,我已经感受到周围土元素的波动了,你垚叔要动手了,等着看就行。”
“土元素波动?” 南宫白露好奇地眨了眨眼,“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还没通过元素测试,不是元素亲和者,自然感受不到。” 张春饮刚说完,就朝垚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快看,开始了。”
南宫白露立刻把目光聚焦在垚叔身上 —— 只见垚叔双手合十,嘴唇微微动着,用低沉的语调缓缓吟唱:“游荡在魔武大陆的土元素啊,我是你们最亲密的朋友。此刻你们的朋友遇到了麻烦,需要你们的帮助。接下来,请听我指挥,在我脚下,筑成我脑海中的模样。”
吟唱声落下的瞬间,南宫白露突然看到垚叔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紧接着,泥土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缓缓向下凹陷、向四周延展 —— 不过短短半炷香的时间,一个长近十米、宽约六米、深达四米的方方正正的深坑,就出现在眼前。而垚叔,正稳稳地站在深坑中央,仿佛脚下的泥土从未动过。
“这…… 这就是蓄水池?” 南宫白露惊得张大了嘴巴,心里满是震撼 —— 他从未想过,魔法居然能这么用,挖蓄水池像 “切豆腐” 一样轻松,比他想象中的 “钻地机” 还要厉害!
他晃了晃神,赶紧跑到深坑边,想看看垚叔的情况,顺便找工具把人拉上来。可凑近一看,他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深坑内壁板板正正,没有一丝多余的泥土或碎石堆积,表面光滑得像被精心打磨过,甚至比村里最平整的石板还要光洁,仿佛天然就长这样;只有深坑一侧留着一道斜坡,可没等南宫白露反应过来,那道斜坡又在土元素的操控下,缓缓凸起,变成了一阶阶整齐的石阶。
垚叔拄着拐杖,顺着石阶一步步走上来,原本瘦小的身影,在南宫白露眼中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他快步迎上去,满眼火热地说:“垚叔,您也太厉害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垚叔摆了摆手,语气轻松:“这点活儿算什么?我也就挖挖坑、建建墙还行。不过确实耗了点精神力,歇会儿就好。”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南宫白露立刻说道,“晚上我和老爹给您接风洗尘,好好歇一晚,明天再忙也不迟。”
一行三人收拾好东西往村里走 —— 因为作坊选址离村民聚居地远,刚才的魔法动静没被其他人看到。进村时,有村民好奇地问张春饮 “这位老先生是谁”,张春饮只说是 “来做客的老朋友”,村民们也没多问,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过去了。
晚上,南宫白露特意去私塾请了李玄衣,四人围坐在院子里的饭桌旁,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 既是给垚叔接风,也是商量酿酒作坊的建造细节。酒过三巡,三个老人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过去的经历,南宫白露这才知道,垚叔和张春饮当年竟是并肩作战的袍泽战友,只是两人修炼体系不同:张春饮是战士,擅长近战;垚叔则是水土双系魔术师,主攻辅助与基建。
更让南宫白露意外的是,垚叔其实比张春饮小好几岁,之所以看起来如此苍老,是因为早年征战时,他为了保护战友,中了烈性兽毒,没能及时救治;后来又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强行透支生命力施展大范围防御魔法。虽然最后捡回一条命,却留下了一身后遗症:体内的残毒毒瞎了他的双眼,透支的寿元也再也补不回来,容貌才会衰老得这么快。
南宫白露看着垚叔布满皱纹的脸,又看了看张春饮走路时只能用一根木棍当做假肢的脚,心里一阵难受 —— 他知道战争残酷,却没想到,这种残酷就真切地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而这,还只是战争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只是这份沉重没有持续太久,他早已在穿越后的日子里,做好了面对这个世界残酷一面的准备,此刻更多的,是对两位老人的敬佩。
饭桌上的气氛没有因为这段过往变得沉重,李玄衣笑着转移话题:“不说过去的事了,咱们聊聊作坊 —— 蓄水池有小垚在,肯定没问题,剩下的作坊搭建,我可以帮着画图纸。要是有啥脏活累活的就让小露去干,也好好锻炼锻炼他”说完饭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了,几人也吃的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