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妈一手带大的，你们什么性格谁还能比妈更了解。”
“我知道，言歆都是被我宠坏了，瑶瑶那孩子又怕生，刚来到家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饭都不敢多吃，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言歆让她做什么她就傻傻的做什么，我看得都心疼。”
“平时我们说言歆的多，但那不是正因为是亲生的才说。瑶瑶心思敏感，这么乖你说我们怎么说？要真是事事说着言歆，偏袒言歆，瑶瑶在这个家怎么待下去？”
顾母说的话他也不止是说过一次。
他们错了吗？
没有。
顾言城安慰自己，他们都没错。
如果言歆能够像瑶瑶一样听话懂事，能够接受瑶瑶，他们自然不会什么事都护着瑶瑶。
顾母叹了口气，“你爸开完会就过来，我们俩在这守着言歆，瑶瑶昨晚也是一夜没睡，这会儿你让瑶瑶一个人回家，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会多想，你先回去看看她。”
顾言城想到佟瑶昨晚哭肿的眼睛，点头，“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他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冷冷清清，只有佟瑶一个人侧躺在沙发上，他大步上前，蹲在佟瑶身边，“瑶瑶。”
佟瑶眼皮动了动掀开，在看到顾言城的时候，红着眼眶抱着住他，“哥。”
“怎么躺在这睡了？”他抬手拍了拍佟瑶的后背。
佟瑶闷在他怀里摇头，“我想等你们回来，言歆姐醒了吗？”
“嗯，醒了。你这后背还有伤，你先回房，躺床上去睡。”
她攥着顾言城的衣角不撒手，“我要哥你陪我。”
顾言城：“好。”
佟瑶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顾言城，拉着他的手不放开，顾言城把她一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我去厨房看看做饭阿姨把汤煲好没有。”
佟瑶握着他的手收紧，不想让他离开，“哥，你别走。”
“乖，你先睡会儿，我带点饭给言歆送过去。”
她小心翼翼道：“你让程姨去送好不好？”
眼前闪过花惜颜看他时绝望的眼神，他狠下心把她的手放下来，“别多想，我等会儿就回来。”
“顾言城。”她委委屈屈喊了一声，然后趁他没防备，倾身吻上他的唇角，“哥，你别走好不好。”
顾言城心中大骇，把人推开，“瑶瑶，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
“我是你哥！”
“不是亲的不是吗？！”她咬唇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顾言城眼神躲闪，“我只把你当妹妹。”
“妹妹？顾言歆也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从来不过问她感情上的事？你要真的只把我当成妹妹，为什么会看到情书吃醋，为什么遇到危险会不顾一切挡在我面前？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只把我当成妹妹吗？”
“如果你说是，以后我现在就给薛一恒打电话，说我同意和他在一起，以后再也不会问你这个问题。”
薛一恒一直紧追着佟瑶，他知道。
顾言城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你回答我。”她眼里噙着泪，看起来摇摇欲坠。
顾言城除了沉默就只剩沉默，他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把瑶瑶当成妹妹，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们冷战的这几天，他不受控制去关注她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对她的这份感情原来早就已经变质。
他不止拿她当妹妹……
如果她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会嫉妒会难受！
“瑶瑶。”
“顾言城，我问你是不是只拿我当妹妹，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顾言城不语：“……”
佟瑶眼泪滑落，声音哽咽，“我明白了。”
她拿出手机，哭着就去翻薛一恒的电话。
“不是！”顾言城咬紧了牙关说道，说完他如释重负的又重复一句，“不是。”
佟瑶又哭又笑扑到他身上，双臂吊在他脖子上，头埋在顾言城肩膀上，欢喜道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矫情了，顾言城长叹一口气，顺着她柔软的长发，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傻瓜。”
抱了好大一会儿，两人分开，他目光温柔，“现在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佟瑶红着脸点头，小声问：“我们现在是不是男女朋友？”
“你说呢？这会儿害羞了，刚刚表白的勇气去哪了？”
她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哥~”
“好了，既然不想睡，我去给你端点吃的。”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问：“你要去……要去医院吗？”
顾言城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去和周姨说一声，让她去趟医院，我留在家陪你。”
她霍然抬头，亮晶晶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哥，你真好！”
出了房门，顾言城温和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下来，他这算是和瑶瑶交往了，如果让顾父顾母知道他和佟瑶在一起了，绝对会反对，他们最注重脸面，在这个豪门贵圈里，最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顾家对外宣称佟瑶是他的妹妹，那就只能是妹妹，无论有没有血缘都不能越矩。
现在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
顾家的人都发现自从出了车祸，顾言歆当日执意从医院回来以后，这两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到了，除了吃饭都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餐桌上看到顾言城不再主动说一句话，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佟瑶也没有了绵里藏针的刻意针对。
而他们面对这样的顾言歆，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生生矮人一截。
顾母让佣人把切好的水果给花惜颜送过去一些，佟瑶闻言主动端起碟子道：“我去送吧。”
顾言城她手里端过来，“你和妈说话，我去送。”
他刚走了两步，就见花惜颜从楼上下来，她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带着弱不经风的病态，他不由自主把盛着水果的碟子放回去，掩饰性地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