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的时间长的可怕，顾安简直是要把林玦吃了一样，缠着人一个接着一个，林玦嘴都麻了，趁着换气的功夫捂住自己的嘴，警告地瞪了对方一眼。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听起来就知道要生气了。
顾安不怎么情愿的“哦”了一声，改成抱着林玦不撒手，这回不管林玦怎么假装生气都不好使了，顾安跟个大型玩偶一样，林玦去哪儿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去哪儿，一寸的距离都不肯有。
林玦最后实在没招，只好拖着人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一边拉被子一边重申底线，“十八岁，别忘了。”
“放心吧哥哥。”顾安迫不及待一把搂住林玦的腰把人拽进被窝，小狗似的使劲蹭了蹭怀中人的脖颈，像是非要蹭上自己的味道标记领地才肯罢休。
林玦被他弄得浑身发痒，忍不住蛄蛹了几下，勒在腰上的手骤然收紧，脖颈处的呼吸染上几分热意。
“哥哥别动了。”顾安盯着林玦脖颈处自己咬出来的齿痕，喉结活动几下，赶在冲动前闭上眼，声音微哑，“我不想毁约。”
林玦秒懂，整个人瞬间僵住不敢乱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墙壁，试图让自己忘掉身后这具过于年轻活跃的身体。
好在顾安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老实实抱着林玦，呼吸逐渐悠长。
林玦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气，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人紧闭的双眼，眼睛不由弯了弯，转身也抱回去闭上眼沉入睡眠。
一夜无眠。
第二日辰时，林玦被生物钟叫醒，闭着眼迷迷糊糊去摸旁边人的位置，却捞了个空。
瞌睡虫被这一下瞬间吓到九霄云外，林玦猛的睁眼腾地坐起来，看到床边坐着的背影身体一松，差点又倒回去。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昨天都是在做梦呢。
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
林玦抱着枕头拍了拍胸口，斜睨一眼没好气道：“大早上不睡觉坐这儿干嘛呢。”
顾安后背僵硬一瞬，下意识低下头，含糊道：“没什么，我也刚醒。”
林玦微微挑眉，扔开枕头爬过去，顾安立刻把头扭到另一边，死活不肯让林玦看到他的脸。
林玦换到另一边，他就把头扭到对面的方向，林玦不信邪跟着追过去，两个人如此较劲片刻，最后林玦忍无可忍，直接伸手钳住对方的下巴，逼着人转过来。
“遮遮掩掩藏着什么呢，有什么我不能看的。”林玦不满的嘟囔，看清的那一刻不由一怔。
顾安抿紧唇，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瓮声瓮气道：“不要看我，丑死了。”
林玦眨眨眼，顺从的收回手，握成拳轻轻搭在嘴唇上，半晌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沉默，顾安唇线逐渐绷紧，又难过又委屈，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蓄起水雾，又被主人咬着牙憋回去。
现在都已经这么肿了，要是再哭岂不是会更丑，哥哥更不会搭理他了。
顾安又生气又委屈地想。
忽然，一声轻微的笑声打破了他的自怨自艾。
顾安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到甚至忘了挡眼睛：“你嘲笑我？”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污蔑我。”林玦立刻否认三连，桃花眼在晨光下潋滟生光，含笑看着眼前眼睛哭肿了的少年，没忍住笑得更大声。
“哥哥！”顾安气恼。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林玦咳了一声，拉平嘴角故作严肃，桃花眼中笑意却根本藏不住，他一本正经道：“我是觉得你可爱才笑的知道吗。”
顾安一怔，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真的，哥哥不嫌弃我丑吗？”
林玦无奈，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红肿的眼皮，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嫌弃你丑，这么一想，昨天晚上也是，都不让我看你哭的样子。”林玦一边凑过去仔细查看，一遍不解地问。
顾安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但眼神还是忍不住躲闪，低声道：“哥哥不是很喜欢我的脸吗，从小时候开始哥哥就经常看着我的脸发呆，长大之后脸面也是这样。”
“咳咳咳！”
林玦瞬间咳得惊天动地，睁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否认——他怎么可能是这么肤浅的人？
但话到嘴边仔细一想，顾安说得好像也没问题，当初在马车上初遇，他确实是因为顾安长得好看才多照顾了一点。
……
难道自己真的很肤浅吗。
不不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怎么能怪他。
林玦飞速给自己找好了借口，理直气壮道：“我确实喜欢你的脸，但又不只喜欢你的脸，就算你真的毁容了，我也照样爱你。”
顿了顿，林玦有点不好意思道：“再说了，其实你哭肿了眼睛也很好看，特别……”让人想要继续欺负一下。
林玦悄悄在心里说完了后半句。
可惜昨晚天太黑，都没怎么看清顾安哭起来是什么样，会不会更……咳，勾人呢。
林玦思绪不知不觉开始跑偏。
顾安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发现林玦在出神，歪头看了片刻，忽然冷不丁道：“哥哥在想什么？”
林玦一个激灵，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飘忽，“没什么啊，我就是想说你别想太多，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完生怕顾安继续问，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一下红肿的眼皮，一股热流随之传递过去，瞬间抹去了所有红肿。
“这样就行了。”林玦不无遗憾道：“肿着眼被人看到总归不好。”
顾安只感觉到眼皮一股清凉，所有不适感瞬间消失，视野开阔明亮，不由怔怔无言。
即便昨晚就已经知道林玦的能力，然而真的切身体会时还是不可避免地会觉得难以置信。
不由自主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这样完美的堪比神仙的人，真的会停留在这片红尘中吗？
顾安摇了摇头，在脑海中回放了几遍林玦的表白，心中稍安，伸手轻轻蹭了下林玦脖颈处的齿痕，带着不堪直言的阴暗占有欲，轻声说：“这个，可以留下吗？”
林玦有些为难，比划了一下齿痕的位置，苦恼地嘀咕，“这个位置衣服很难遮到啊，要不我跟我娘坦白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