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七中围墙外的空地上，欧阳一龙和光头被打得晕死在地，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湿气弥漫在空气中。郭强嘿嘿一笑，突然蹲下身，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自己的鞋子。他的动作麻利，先是扯掉左脚的帆布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瞬间扩散开来，像是混合了汗液、泥土和发霉袜子的味道，直钻鼻腔。
“强子，你干啥？”李华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皱着眉头问道。
郭强没应声，接着脱掉右脚的鞋子，然后弯腰扯掉两只袜子——那袜子早已被汗水浸透，颜色泛黄发黑，边缘还沾着些许泥点，看起来至少有三四天没洗了。一股更浓烈的臭味如同炸开的炸弹，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被压下去了几分。
蓝狮站得离郭强最近，首当其冲被臭味袭击，他猛地捂住鼻子，脸色发青，连连后退，忍不住爆粗：“卧槽！强哥，你这臭袜子到底多久没洗了？简直比茅坑还臭！快拿远点！”
“嘻嘻嘻，臭才好呢！”郭强拎着两只臭袜子，像拎着两件“宝贝”，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对付这种杂碎，就得用点特别的手段，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他快步走到欧阳一龙和光头身边，蹲下身，先掰开欧阳一龙被打肿的嘴巴——这家伙虽然晕了过去，但牙关还下意识地咬着，郭强费了点劲才把他的嘴撬开，然后将其中一只臭袜子狠狠塞了进去，直到整只袜子都塞进了他的嘴里，只留下一点点袜口露在外面。
“来，尝尝我的‘秘制臭豆腐’，保证你回味无穷！”郭强拍了拍欧阳一龙的脸，又转向光头，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臭袜子塞进了光头的嘴里。光头的嘴被打得有些破皮，袜子上瞬间沾了些血迹，那画面说不出的滑稽又恶心。
洪亮站在一旁，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了川字，忍不住调侃：“你这哪是臭豆腐啊，简直是‘千里香’！隔着三米远都能熏得人睁不开眼，我怕他俩都要被熏醒！”
季无常靠在围墙上，看着郭强的骚操作，忍不住笑了起来：“强子，你可悠着点，别真把他俩熏醒了，到时候还得再费力气敲晕一次！”
“放心，醒不了！”郭强拍了拍手，得意地说道，“我这袜子的威力，顶多让他们在梦里觉得恶心！”
李华锋觉得还不够保险，拿起之前套在两人头上的黑色塑料袋，又分别套在了欧阳一龙和光头的头上，紧紧系住袋口，只留下一点缝隙供他们呼吸，说道：“这样就好了，就算他们醒了，也看不清我们是谁，省得以后找麻烦！”
做完这一切，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瞬身上。陈瞬手里握着那根沉甸甸的钢管，钢管上还沾着些许血迹，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仿佛淬了冰，死死盯着地上的欧阳一龙——就是这家伙，带着人把飞扬兄弟打成重伤，断了手断了腿，这笔血债，今天必须讨回来！
“疯子！”陈瞬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华锋立刻会意，快步走到欧阳一龙身边，弯腰一把抓住他的右腿。欧阳一龙的右腿原本就被紫龙用钢管砸过，此刻已经有些变形，李华锋稍一用力，就将他的右腿抬了起来，膝盖处悬空，露出了脆弱的关节部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陈瞬缓缓举起钢管，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他盯着欧阳一龙的膝盖，脑海里浮现出飞扬兄弟躺在保安室里痛苦呻吟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
“砰！”
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巨响划破了深夜的寂静！陈瞬用尽全身力气，将钢管狠狠挥了下去，精准地砸在了欧阳一龙的膝盖上。紧接着，一声清晰可闻的“咔嚓”声传来，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呜呜呜——！”
被黑色塑料袋套着头、嘴里塞着臭袜子的欧阳一龙瞬间从昏迷中痛醒，发出了模糊而凄厉的哀嚎声。他的身体剧烈地蜷缩起来，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抱自己的腿，却因为疼痛和之前的殴打而使不出力气，只能徒劳地挣扎着，黑色塑料袋里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
“别让他吵到别人！”洪海风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手中的钢管对着欧阳一龙的后脑勺轻轻一敲。欧阳一龙的哀嚎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洪海风伸手扯开套在欧阳一龙头上的黑色塑料袋，只见他满脸是血，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着，即使晕了过去，脸上依旧残留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神情，嘴里还死死咬着郭强的臭袜子，嘴角不断有血丝和口水流出，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该轮到这个光头了！”郭强指着地上的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华锋立刻走到光头身边，如法炮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将他的手臂抬了起来，露出了手肘部位。光头之前被打得不轻，此刻还在昏迷中，但身体时不时会因为疼痛而抽搐一下。
陈瞬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举起钢管。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飞扬兄弟的仇，四中的颜面，今天必须一并讨回来！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钢管狠狠砸在了光头的手肘上。同样的“咔嚓”声响起，光头的手肘瞬间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角度，显然是被打断了。
“唔——！”
光头也被痛醒了，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声，身体同样开始挣扎，但很快就被洪海风用钢管敲晕过去，和欧阳一龙一样，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洪海风看着躺在地上像两条死狗一样的欧阳一龙和光头，两人浑身是血，断了腿的断腿，折了手的折手，嘴里还塞着臭袜子，模样凄惨又滑稽。他转头看向陈瞬五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问道：“怎么样？这下爽快了吧？飞扬兄弟的仇，算是报了！”
陈瞬看着地上的两人，心中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不少，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李华锋、季无常、蓝狮相视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这个仇，我们讨回来了！”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郭强突然喊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黑色的大头笔，笔杆粗粗的，看起来墨水很足。
李华锋看着他手里的大头笔，疑惑地问道：“你又要搞什么鬼？别太过分了啊！”
“放心，保证不过分，就是给他们留个纪念！”郭强嘿嘿一笑，拿着大头笔走到光头身边，蹲下身，一把扯掉套在光头头上的黑色塑料袋。光头满脸是血，头发被血水粘在一起，郭强毫不在意，用手按住他的头，拿起大头笔就在他的额头上和脸颊上划了起来。
他的动作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欧阳一龙，I LoVE YoU……嗯，完美！”
众人好奇地围过去一看，只见光头的额头上用黑色的大头笔写着“欧阳一龙”四个大字，脸颊上则写着“I LoVE YoU”，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醒目，和他满脸的血迹混合在一起，显得又搞笑又讽刺。
蓝狮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强哥，你可真损！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估计能笑掉大牙！”
就连一向沉稳的洪海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哈哈哈，你小子还挺会整活！这下好了，光头以后就算想否认，这脸上的字也能让他成为笑柄！”
“差不多该撤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再晚就该引起别人注意了！”洪亮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连忙提醒道。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不能再停留了。洪海风率先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走！撤退！”
一行人立刻跟上，朝着远处的马路边走去。洪海风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绿皮的电话，语气严肃地说道：“绿皮，你们现在找个公共电话亭，打个120，把一虫和光头的位置告诉他们，别真的出人命了，我们只是报仇，不是要他们的命！”
“行，风哥，我们现在就去打！”电话那头传来绿皮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快。
“你们现在在哪？”洪海风又问道。
“我跟蓝坤刚到四中附近，蓝坤说饿了，想去吃老兵烧烤，我们正往那边走呢！”绿皮说道。
“好，我们一会儿就到，在烧烤摊汇合！”洪海风说完，挂断了电话。
夜色中，九个人的身影快速穿梭在街道上，很快就来到了马路边，拦了两辆出租车，朝着老兵烧烤的方向驶去。老兵烧烤在焰城算是小有名气，即使到了凌晨，依旧灯火通明，烟雾缭绕，不少夜猫子还在那里吃烧烤、喝啤酒，热闹非凡。
出租车停在烧烤摊门口，洪海风带着众人走了进去。蓝坤和绿皮已经找了个靠窗的大桌子坐下，桌上已经点好了几串烤串和几瓶啤酒。蓝坤看到洪海风等人进来，立刻站起身，笑着问道：“风哥，一切顺利吧？一虫那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还行，没费什么力气就搞定了！”洪海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用牙齿咬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来，都坐，喝酒！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众人纷纷落座，烧烤摊的老板立刻走了过来，笑着问道：“洪老弟，今天带这么多人来，要加点什么？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再多加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烤腰子、五串烤茄子，再来两箱啤酒！”洪海风说道。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吆喝着走了下去。
绿皮看着陈瞬五人，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笑着问道：“你们五个小家伙，今天打着爽吗？第一次跟着我们干这种事，没吓着吧？”
“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爽的！”郭强立刻抢着说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尤其是把我的臭袜子塞进欧阳一龙和光头嘴里的时候，那感觉，简直太解气了！”
“什么？你把臭袜子塞进他们嘴里了？”黄飞立刻对着绿皮和蓝坤把郭强的“壮举”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绿皮和蓝坤听完，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绿皮捂着肚子说道：“哈哈哈，郭强你小子也太损了！这比打他们一顿还狠啊，估计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吃臭豆腐了！”
蓝坤也笑着说道：“确实够损的，不过我喜欢！对付那种杂碎，就得用这种方法，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很快，老板就把烤串和啤酒端了上来。羊肉串滋滋冒油，烤腰子香气扑鼻，烤茄子软糯入味，再配上啤酒，简直是人间美味。众人拿起烤串，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热闹非凡，之前复仇时的紧张和压抑一扫而空。
陈瞬拿起一瓶啤酒，走到洪海风身边，给自己和洪海风的杯子都倒满啤酒，然后举起杯子，对着洪海风说道：“风哥，今天这事，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五个就算想报仇，也没那么容易。我敬你一杯！”
“干！”洪海风也举起杯子，和陈瞬碰了一下，仰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看着陈瞬，认真地说道：“不用谢我，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四中的颜面。一虫那小子敢在四中的地盘上撒野，打伤我们四中的人，就是在打我们所有人的脸，这个仇，我们必须报！”
陈瞬五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明白洪海风的意思。在焰城的高中界，各个学校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不仅是学习成绩，更是面子和势力的较量。七中敢挑衅四中，就是觉得四中好欺负，这次把欧阳一龙和光头收拾了，也是在告诉其他学校，四中不是好惹的！
洪亮拿起一串烤腰子，咬了一口，对着陈瞬说道：“陈瞬，你要是真的想谢风哥，想为四中做点什么，就好好准备新生争霸赛，拿个好成绩回来！这届新生争霸赛，不仅关系到你的个人荣誉，更关系到我们四中在焰城高中界的地位，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
陈瞬放下手中的烤串，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他想起了王天拳的高强度训练，想起了飞扬兄弟，想起了欧阳一龙嚣张的嘴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让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