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重歌看着这一地老弱妇孺，这一张张惶恐无助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带这些人走。
至少先找个能住人的地方，将人安置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如果大家暂时没什么想去的地方，那跟我走。”
人群一阵骚动，目光中充满了犹豫与审视。
然而，环顾四周，除了每个相同绝望的脸，他们别无选择。
其他人迟疑着，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人，蹒跚地聚集到她身边。
闻重歌也找不到可以用的车，但是可以让101扫描地形，避开丧尸大部队，寻找可供居住的建筑物。
【已生成最佳路径。建议前往东北方向1.5公里处的一所废弃小学，围墙相对完整，内部空间开阔，易于防守。】
这确实不错。
“跟我来，注意脚下，保持安静。”闻重歌低声道，随后便率先走在前面。
她的步伐稳定，路线明确，无形中给后面的人注入了一丝信心。
一群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她身后，沉默地穿行在末日后的废墟之中。
1.5公里不算远，但对于这群饥肠辘辘、担惊受怕的人来说，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他们终于抵达那所废弃小学，透过锈蚀的铁艺大门，看到操场上、教学楼走廊里那些影影绰绰的丧尸时，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冻结了。
他们惊疑不定，彼此对视。
“这...这里这么多丧尸！我们不是要在这里住吧？”有人声音发颤，几乎要瘫软下去。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
闻重歌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惊恐的脸。
“这里围墙完整，建筑坚固，只要将里面的丧尸处理完，只需要少量人固守大门就可以安稳住下。”
她掏出一把杀猪刀，走向大门：“里面的丧尸，我会先去处理一遍。”
她没有过多解释，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独自一人进去。
她的身影没入校门不久，里面便传来了阵阵沉闷的倒地声，以及电视特效里那种细微呼啸。
声音并不激烈，却持续了一阵。
当闻重歌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她身上甚至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沾染。
她对着外面忐忑不安的人群招了招手。
“进来吧。”
人们犹豫着踏入校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操场上、教学楼入口处，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数十具丧尸，它们无一例外，双腿自膝盖处被某种力量整齐地切断，失去了移动能力，只能徒劳地用上肢扒拉着地面，发出嗬嗬的低吼。
“听着，”闻重歌的声音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我不会，也不能永远保护你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自己战斗。”
她指向那些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丧尸，语气冷硬如铁：
“年轻人，自己去找顺手的武器——棍棒、砖头，什么都行。去，把这些半残的丧尸彻底解决掉。”
她扫过几个面露不忍和退缩的年轻人：“不要心怀侥幸，学会自力更生。”
幸存者们看着那些挣扎的怪物，又看看神色严肃的闻重歌，终于有人咬紧牙关，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断裂的桌腿，颤抖着，却又坚定地，朝着最近的一具丧尸走了过去。
有一就有二。
当第一个年轻人颤抖着将桌腿砸向丧尸头颅，溅上温热血污后，一种混杂着恐惧、恶心，以及一丝扭曲的释然情绪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这时，那位一直紧紧抱着女儿的年轻母亲，左右看了看，目光锁定在校门口一具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身上。
那丧尸的双腿同样被整齐切断，正趴在地上，徒劳地向前抓挠。
只要自己跳的快一点儿，根本不会受一点伤害。
如果有人保护，嚼碎了喂到嘴边都不知道吃，那真是饿死活该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睡着的孩子轻轻交给身旁一位眼神浑浊的老人，低声说了句“阿婆，帮我看一下”。
然后，她毅然转身，快步走到那保安丧尸身边，哆嗦着手却坚持解下了它腰带上挂着的黑色警棍。
警棍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却也带来了一丝奇异的安全感。
她双手紧握警棍，对着正在地上爬行的保安，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颗扭曲的头颅狠狠砸了下去！
“啊！去死，去死去死！”
一声闷响，伴随着头骨碎裂的细微声响。那丧尸彻底不动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松开一只手，用手背抹去溅到脸颊上的污血，睁开的眼睛里，先前柔弱的恐惧已然多了一丝自我掌控的安定。
她回头看了看被老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手中染血的警棍，仿佛握住了在这末世生存下去的凭证。
她的行动，像一声无声的号令。
更多的人开始行动起来，寻找武器，走向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丧尸。
除了年老的人，哪怕瘦弱看着下一秒快倒下去的‘人杆’都在这样的群体氛围中，勇敢起来。
恐惧仍在，但一种求生的本能和被迫激发出的血性，正在这群曾经的“弱者”心中滋生、蔓延。
闻重歌静静地看着恐惧被强行压下，看着求生的意志在血与泪中萌芽。
她没说什么，转身去处理食堂和小卖部的物资食物。
眼前的战斗只是开始，活下去更需要实实在在的物资支撑。
食堂里弥漫着食物腐败的酸臭，桌椅东倒西歪。
她径直走向后厨和仓库，精神力微扫，便精准地定位了所有尚未开封或可长期保存的物资——几袋真空包装的米面、一些脱水蔬菜、整箱的食盐和调味料，以及几桶未开封的食用油。
她仔细检查了包装，将那些被污染或已变质的剔除。
小卖部的情况稍好一些，货架上虽然狼藉，但还遗落了不少瓶装水、压缩饼干、巧克力和各类日用品，甚至还有三个品牌的卫生巾。
虽然数量不多。
不过她末日前抢来的空间和物资就可以放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