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把念头打到已经上大学的丫头片子身上。
反正,想要用她一辈子攒下来的房子抵债,是拼了老命也不行的!
男人神色有些不耐烦,这种赌徒的家庭闹剧他见多了。
不过是来之前老板刻意吩咐了近期公司要转型,明面上的黑色手段要减少。不然就一个60多的老太婆一个6岁小孩,想拦住他们那才是说笑。
男人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抵押借条和少女在凯悦堂工作的雇佣合同,凶神恶煞的拍在餐桌上,厉喝道:“少tm废话,趁爷爷现在心情好,拿出房产证然后在合同上签字,你俩滚蛋,再废话你小孙子都保不住!”
小脚老太自然不愿意,只是还不待她撒泼打滚,已经被另一个壮汉擒制住双臂,任她如何扑腾都逃不脱,只能“哎哟哎哟”的叫喊起来。
骂是不敢骂的。
这样的人,最欺软怕硬,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男人叼着烟,使了个眼色,小弟掏出怀中匕首在小男孩面前比划,小孙子被这凶狠的表情吓得哇哇大哭,拼命喊着奶奶救我。
小脚老太凄哀求饶:“诶呀,我签,我签就是了,你不要伤到我孙子啊!这可是我们老林家的根儿啊!”
男人抽走嘴中的烟,吐出一口烟气喷在老太婆脸上:“早识相点多好,非要多受一遍罪。”
小弟从怀中掏出一根圆珠笔递过去,壮汉松开老太婆右手,小脚老太哭着嘀嘀咕咕签字。
“行了,带着你孙子赶紧滚。”
男人确认了下合同没问题后,让壮汉放人,看到那头跟自家老妈一样的苍白头发,又忍不住多嘴一句:“你要还想带着孙子安度晚年,最好别管你那傻b儿子了。”
虽然就他干催债这几年,没见过几个真能回头的。更多得是赌性上头,卖车卖房,固定资产卖完了开始卖妻卖女,有些畜生起来,连自己爹妈都不放过。
这些都霍霍干净了,就剩自己了。
黄赌毒啊黄赌毒。
他弹了弹烟灰,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忍不住哼起来:“
毋用计较
快欣赏身边
美丽每一天
还愿确信
美景良辰在脚边
愿将欢笑声
盖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
每天找到新发现......”
老太婆被壮汉推了一把,赶出家门,回头一看,房子大门已经他们被贴上白色封条。
回过神来的她抱着懵懂的孙子坐在楼下哭天抢地,天老爷哦,没了房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没人理她。
男子抱着昏迷的白裙少女直接上了面包车嚣张离去。
当林清浅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方,手脚被绑扔在床上,药物让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
她下意识去够手腕的皮筋。
之前见奶奶打量她的眼神不对,她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就拿棒棒糖套小弟的话,这才知道那个男人欠赌债跑了。
心里就预感不妙,便提前买了一个橡皮大小的折叠刀,用粉色指甲油刷了色,套在皮圈上。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忍着迷药未过的无力感,一点点切割身后的绳子,终于手臂一松,她慌乱将绳子扔到一边,跌跌撞撞往外跑。
林清浅惊慌跑到客厅环视四周,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套间,左边一个卫生间,右边卧室干净空旷,只放置了一张双人床,如果不是那满墙道具,就像一个普通的一室一厅。
此时卫生间里面有水流响起,有人!
她跑到门口,透过房门的猫眼发现门外也有1个在抽烟的健壮男人。对方的块头硕大最起码能顶她两个,少女害怕地抱住自己跌坐在地板上。
内心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还没完......”她抹去脸上冰凉的泪痕,不能慌,这个时候还不到认命的时候!
她死死咬住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颤抖的指尖扣进掌心,疼痛让混沌的思绪为之一清。
她看着桌子上那瓶未开封的威士忌,瓶身反射室内灯光,像划开希望的利刃。
她眼神越来越坚定,站起来反手将酒瓶扫进垃圾桶。
玻璃碎裂的脆响中,沾着泪水的睫毛扬起,露出眼神空洞而狠决。
——
“啪嗒。”
1001的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个缝儿。
一回生二回熟,闻重歌戴着口罩拎着一个红色的灭火器悄咪咪进屋偷袭。
但是出了意外,她刚才才搬死猪一样做力气活,现在体力并没有恢复。
手一松,灭火器“咣当”一声摔到地毯上,咕噜噜滚到身材强壮的男人脚边。
男人被冰凉的瓶身一撞,吓得弹起,放开按住女孩四肢的手:“我艹,什么东西!?”
沙发上正在撕扯女孩裙摆的中年男人被他一喊,浑身一震,脸色顿时黑沉难堪。
女孩满脸泪痕奋力挣扎,中年男人被推得辖制不住,她趁机抬膝用尽全力往上一踢!
“嗷——”中年男人惨叫一声,翻滚到一边,女孩惊慌失措往反方向滚了一圈,爬起来就朝着门口跑。
她看到了莫名闯入的一身黑包装严实的瘦小女孩,眼睛迸发出希翼:“同学......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的长发如夜瀑倾泻,原本利落的马尾被扯散一半,几缕碎发凌乱垂落,却衬得那张清冷的脸愈发摄人心魄——像是被风暴摧折过的玫瑰,反而迸发出更灼眼的美。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和温柔善良的神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她一边说一边跑到闻重歌身后,双手颤抖地抓着她的手臂,寻求安全感。
闻重歌下意识将她拦在身侧,掏出手机开始留证据:“我拍证据,你报警。”
她刚才无法打通,换个人总行吧?
“我,我没有手机,”小姑娘心里着急,带着哭腔,“我们赶紧跑吧?他们不是好人......”
跑?
就她们俩这弱鸡体质,一跑才是完蛋。
闻重歌回头看她一眼,将手机塞她手里,小声说:“报警。”
她目光迅速扫过房间——
四肢短小粗壮,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站在打手身后,像一颗畸形的马铃薯包着发泡聚乙烯网套。
小得跟绿豆似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消的凶狠,脸上有未消除的红色巴掌印。
真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