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安蕾尖叫，闻重歌伸出一根手指压上去，冲她笑了一下：“大晚上的，就别吵同学了呗？”
安蕾张大了嘴巴，一下子收不回来，一着急下颌抽筋了：“啊...痛...是真的，你能看到？”
安蕾简直要疯了！
“8888？8888你说句话啊！”
“诶，你这次的系统编号叫8888啊？”闻重歌好似熟人唠嗑一样自然开口。
安蕾悄悄后挪离闻重歌远一点，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硬着头皮回复：“你什么意思啊？”
闻重歌摇头不语，仔细查看那个合同。
101现在已经有27点能量，对付个20点能量的黑系统手拿把掐，自然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还得闻重歌和对方抓着不放才行。
从对方刚开始直播的时候，闻重歌就到了。
101可以直接屏蔽人类，专注系统之间的战斗。专门等到针对对方系统的绞杀布置好了，她才出声打招呼打断安蕾的下一步。
安蕾的系统8888应该是没空回答她了，不过101倒是还能回复闻重歌。
闻重歌指向契约上几乎不可见的细小条款，一点点读出来：“借款人安蕾用100积分租借才艺天赋盲盒1年，到期连本带利归还天赋和124能量，违约抽取灵魂能量......”
闻重歌抓了抓后脑勺：“101，这合同不对吧？”
刚才听到的是买吧，这怎么成租的了？
【阴阳合同。给宿主看假的，签字的时候换真的，到期对方没完成，就可以以违约为理由，强制剥离能量和技能。
这样宿主的任务积分、道具、能量全都薅干净，宿主还得背一笔高利贷。】101嗤笑，【不入流的小手段。】
“什么灵魂能量？不是积分吗？”安蕾听到闻重歌的话脸色刷地变白，抢过合同去看，“借款人安蕾...租借，违约抽取灵魂能量......8888！这个合同到底怎么回事？”
安蕾忍不住放声尖叫！
啊啊啊，我真的要闹了！！！
人类help人类，闻重歌看着她，决定作为人类同胞，展开一次同胞之间的开诚布公。
“闭嘴，我给你解释下。”闻重歌捂住耳朵示意安蕾坐到自己对面。“8888已经被101控制住，吞噬一半了，自然回答不了你。”
101已经搞定8888，此时餍足地瘫在意识海中打了个嗝。
她让101将给苏绮雯解释过的黑系统的运行逻辑再跟安蕾介绍一下。
101直接实体显示，安蕾是高气运者，自然看得到这么一个突兀出现的白色光球。
她慌乱扶住一旁宿舍门的把手，表情呆滞，人已经傻了：“不儿...搞批发呢？”
又来一个？
“这里系统确实很多。”闻重歌认同地点点头，不然她也不会来这里。
101冷静解释：【......就是这样，所以，你的系统给你的“技能盲盒”其实是强制租借有该天赋的人的技能，租借的能量你出，天赋从他人身上借，系统两头吃，明白？】
安蕾白着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仰头望着天花板，倚靠在楼梯杆上：“我不知道......很多小说里，不都是有系统商城的吗？直接拿积分买很正常啊，怎么会是剥夺别人的呢？”
r他爷爷的第三条腿！
那个被“租借”的陌生人，会因此遭遇什么？只要想一想，她就忍不住心头一颤。
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闻重歌很镇定，从后腰掏出一截黑巧，掰下一半递过去：“吃吗？”
说着自己先咬着另一半嚼嚼嚼。
安蕾被她的动作震撼，脑子都有点打结了：“我们不是在说系统的事吗？”
闻重歌点点头：“是呀，但是我消耗大，饿得快，需要先补充点体力再说，你不吃吗？”
闻重歌又递巧克力，安蕾摇头拒绝了，她现在心里很乱实在没心情。
安蕾安慰自己，讷讷地说：“我没签合同，这个技能没生效，所以还没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对不对.......”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能遇到系统穿书当然会有些得意开心，这种心情和没买彩票但是中了一千万没有任何区别，想要花这钱买买买也是人之常情。
但你要是跟她说这一千万是抢劫杀人得来的，花钱是要做些买人命的疯事，那对普通人的道德和意志就太摧残了。
看她这么不安，闻重歌嚼着巧克力，露出一口“黑牙”安慰道：“是的，你还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而且我能送你回家啊。”
安蕾瞬间抬起头，心有余悸：“你能帮我回家？”
随即想到刚才才差点被自己的系统骗了，想要继续问话的动作一僵。
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脑壳，真是记吃不记打！现在遇到一个陌生诡异的女人居然第一反应还是相信！
她蔫着脑袋，表情难过，放在她如今这张脸上，看着可爱又可怜。
闻重歌没她那些愁思，嚼完黑巧，又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开口拿出提前和101商量好的借口，胡诌道：“我的系统是监察系统，主要任务是负责找寻威逼利诱宿主的黑系统，保护无辜受害者安全回家。”
安蕾满脸怀疑：“真、真的吗？有这种系统吗......”
这玩意儿虽然不好吃但是顶饥，等吃了个七分饱后，闻重歌又掏出一个折叠水袋，不客气的问：“我接点水哈，有点噎。”
安蕾难过得表情都坚持不住了，但是她依旧下意识提醒：“那个饮水机坏了，想喝热水得去水房接。”
“没必要。”闻重歌摆摆手，宿舍暖气很足，饮水机的水也是温的，她喝了几口往下顺了顺食物，总算舒服了些。
继续解释道：“当然有啊，随着位面限制薄弱，像你遇到的这种黑系统越来越多，非常影响正规系统的任务完成率，我的系统就是类似杀毒软件一样的存在。”
安蕾眨了眨眼，半信半疑：“那，我现在绑定的那个系统......”
“收监了。”闻重歌咬着吸管，一脸‘严肃’地说，“它违规操作，压榨宿主，现在已经被我的系统关禁闭了。”
安蕾回想起被系统支配的恐惧，又想起闻重歌刚刚展现出的强大气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信任，松了口气：
“所以...你算系统警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