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小乌·本丸疑云
祸津神小乌坐在樱花树后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飘落的花瓣。金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膝丸,后者正低头踢着地面的石子,翡翠色的眼眸里满是躲闪,连耳尖都透着几分慌乱。刚才主宅方向传来的时政人员的谈话声还在耳边回响,审神者被带走时的挣扎、膝丸身上一闪而过的邪念,还有那句“髭切的碎片”,像一团乱麻缠在他心头,让他不得不追问到底。
“所以到底为什么?”小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金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你明明知道审神者藏着髭切殿的碎片,却一直瞒着我;刚才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邪念,还有你拼命拉着我不让我靠近主宅,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
膝丸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要害。他停下动作,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出惨白,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风吹过他绿色的短发,拂起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深藏的痛苦——那是失去至亲的恐惧,是害怕再次面对分离的无助。
小乌皱起眉,不明白膝丸为何要执着于隐瞒。他想起本丸里其他的刀剑男士,那些平日里一起训练、偶尔会分享点心的同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但是本丸中有你的同伴,有其他刀剑男士,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审神者藏着髭切殿的碎片,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没必要为了一个藏着秘密的审神者,独自承担这些风险。”
“比起他们,作为弟弟的你,更重要。”膝丸终于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像是在祈求小乌的理解,“我不能失去你,就像当年没能留住阿尼甲一样。那次在雪地里,我看着阿尼甲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出事,绝对不能。”
小乌看着他眼底的执着,心里莫名一沉。他想起自己祸津神的命格,想起那些因为他而遭遇不幸的人——被诅咒牵连的同伴、因他而陷入危险的同体,还有那些私下里称他为“灾星”的流言。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落寞:“我并不值得你留念。”指尖的花瓣被捏得粉碎,粉末顺着指缝落下,“只要离开这个本丸,你大概就能避开和我有关的必死结局,不用再被我的命格拖累,不用再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所以,我才更想挽回你啊。”膝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过往的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午后——审神者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木盒上,盒中隐约露出的髭切的碎片,还有审神者那诡异的笑容,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让他心悸。
【膝丸回忆】
那天午后,膝丸原本是去书房找审神者确认下周的出阵任务。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摩挲声。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只见审神者坐在书桌后,指尖正反复摩挲着一个深色的木盒,盒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邪光。
“膝丸,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审神者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膝丸推开门走进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木盒,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他能感受到,木盒里传来的,是属于阿尼甲的气息,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
审神者笑着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几片银白色的碎片,正是髭切的本体碎片。她拿起一片碎片,放在阳光下端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膝丸,虽然你没了阿尼甲,但是你还有我啊。我可以成为与你相伴的人,不是吗?我会像阿尼甲一样,永远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
膝丸当时就皱起眉,语气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你不该对阿尼甲动手,更不该私自藏匿他的碎片。时政有规定,刀剑男士的碎片必须交由总部保管,你这样做是违反条例的。”
“哈哈哈,你装什么啊!”审神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你无非就是想和阿尼甲永远在一起,据我所知,你们其实并非是亲兄弟,小乌才是髭切的亲弟弟,你不过是源家收养的孩子罢了!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外人!”
“你胡说!”膝丸猛地拔出刀,刀身泛着冷光,刀刃直指审神者,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怒火,“阿尼甲是我的亲哥哥,小乌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你别想用这种话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不会上当的!”
审神者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满是贪婪,像盯着猎物的毒蛇。她放下碎片,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诱惑的语气:“是吗?真羡慕你对他们的感情。可惜了,如果不是小乌他身上有祸津神的神格,能帮我找到永生的办法,我才不会留下那个仿品,更不会容忍你在我身边晃悠。”她指的“仿品”,正是被她用邪术改造过的、用来迷惑本丸其他人的假“髭切”碎片,“我留着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牵制小乌罢了——毕竟,你是他在意的‘哥哥’啊。”
【回忆结束】
膝丸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看着小乌,眼底满是愧疚,像是在忏悔自己的隐瞒:“我不希望他伤害你。审神者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她一直想利用你身上的祸津神神格炼制永生药剂,我怕她对你下毒手,才故意装作不在乎你,故意和你保持距离,甚至默许那些人对你冷嘲热讽。”
小乌愣住了,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错愕。他想起这段时间在本丸的日子——吃饭时总是被单独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餐盘里偶尔会出现变凉的饭菜;训练时没人愿意和他组队,甚至有人会故意撞翻他的训练道具;还有那些私下里的流言蜚语,说他是“会带来不幸的祸津神”“应该被封印起来的灾星”。原来这些冷暴力、这些刻意的疏远,都是膝丸刻意安排的?
“已经伤害了。”小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猫,“冷暴力,流言蜚语,还有那些看似无意、实则故意找我麻烦的人,哪个不是在伤害我?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却不知道这些‘保护’,比直接的伤害更让人心寒。”他想起有一次训练时,有人故意把他的刀鞘藏起来,让他在训练场找了整整一下午,最后还是自己在草丛里找到的——那时他以为是同伴的恶作剧,现在想来,或许是膝丸默许的“疏远”。
“可是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你!”膝丸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甚至上前一步想抓住小乌的手,却又在半空停住,像是怕吓到他,“我只有假装不在乎你,假装和你关系不好,才能让审神者觉得你对我不重要,才不会把你当成威胁,不会连累你被她的邪术盯上。她要是知道我在乎你,肯定会用我来威胁你,让你乖乖交出祸津神的神格,我不能让她这么做!”
小乌看着他眼底的愧疚,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衣袖上的褶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就这样让审神者被时政带走,太便宜他了。”他想起审神者利用邪术改造髭切殿碎片的事,想起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同伴,“可惜啊,没能亲手拆穿他的阴谋,没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小乌?”膝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小乌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刚才还在追问的人,此刻却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这让他心里莫名不安。
小乌缓缓站起身,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后,发尾的红色渐变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像燃烧的火焰。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的神力,那是属于祸津神的神性力量,泛着淡淡的光晕,在空气中形成细小的符文。金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真是……麻烦啊。”那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审神者,既然敢打他的主意,敢伤害髭切殿,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以祸津神之名诅咒你——”小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传遍了整个庭院,金色的神力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复杂的符文,符文上刻着古老的咒文,泛着神圣而冰冷的光芒,“感受自己灵魂撕裂的痛苦,看着自己身体腐烂的绝望,以及被时间彻底遗忘的孤寂。这是你伤害髭切殿、算计我的代价。”
符文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像被风吹散的光点,朝着主宅门口的时政专车飞去。几乎是同时,专车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审神者捂着胸口,身体蜷缩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冷汗,痛苦地嘶吼:“啊!我的灵魂……好痛!是谁?是谁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好像在腐烂!”
小乌收回手,金红色的眼眸里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道诅咒不是他发出的。他迈开脚步,朝着时政人员的方向走去,白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飘动,留下一脸震惊的膝丸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乌,带着神性的威严,带着不容侵犯的冷意,像真正的神明。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吗?”小乌走到时政人员面前,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胆怯。他看着眼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心里清楚,跟着时政离开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髭切殿碎片的线索,还能暂时摆脱这个充满秘密的本丸,甚至可能找到去往另一个时空的办法,看看那个同体是否安全。
时政人员正忙着按住发疯的审神者,听到小乌的话,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领头的人抬起头,目光落在小乌的白色长发和金红色眼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而被按住的审神者在看到小乌时,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怨毒,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时政人员死死按住:“啊!是你!你居然还没有在战场上碎掉!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祸津神!”
“安分点!”领头的时政人员厉声呵斥,伸手按住审神者的肩膀,将他按回座位上,随后转头看向小乌,语气里带着几分确认,“你,是第二把被审神者伤害的‘髭切’吧?看你的模样,和资料里的髭切很像。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有你身后的膝丸,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小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时政人员大概是把他当成了髭切。他本想解释,说自己是小乌,不是髭切殿,可转念一想,若是承认了身份,说不定会被留在本丸,错失寻找线索的机会。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好。”
膝丸这时也快步跟上来,听到时政人员的话,刚想开口解释“他不是阿尼甲,他是小乌,是髭切大人的亲弟弟”,却被小乌用眼神制止了。小乌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示意,让他不要多说——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时政人员看着两人,语气严肃:“哦?看来是因为被审神者折磨得太久,连自己是谁都不承认了?没关系,到了时政总部,我们会通过灵力检测和本体比对,确认你的身份。现在请你们上车,我们要尽快返回总部。”
小乌没再说话,只是跟着时政人员走向专车。白色的车门打开,里面的审神者还在低声咒骂,却没了之前的力气。膝丸担忧地跟在小乌身边,翡翠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安——他不知道跟着时政离开会面临什么,不知道总部的人会不会对小乌不利,可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小乌独自面对危险,不能再像当年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陷入困境。
黑色的专车缓缓驶离本丸,窗外的樱花树渐渐后退,像被抛在身后的回忆。小乌靠在车窗上,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思索——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知道时政总部是否藏着更多秘密,不知道髭切殿的碎片能否被找回,更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同体是否还安全。但他清楚,离开这个本丸,或许是解开所有秘密的第一步,是摆脱命运束缚的开始。
膝丸坐在他身边,看着小乌的侧脸,犹豫了很久,终于轻声开口:“小乌,对不起……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小乌转过头,看着他眼底的愧疚,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金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那是对未来的期待,是对解开所有谜团的坚定——无论是髭切殿的碎片,还是审神者的阴谋,亦或是那个世界同体的安危,他都要一一查清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住想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