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他竟然说我丑!毛利兰说我好看,中野说我漂亮,他居然说我丑,他!怎!么!敢!的!】
垣木榕扶额,小六似乎有些气疯了。
哪知琴酒的眉宇之间的嫌弃意味更加浓厚了,“更丑了!”
【啊啊啊!——宿主!是他先招惹我的!】
鹦鹉小六长长地“啾”了一声,然后扑扇着翅膀离开了垣木榕的肩膀,高高地飞起,几乎顶到了天花板,然后像是蓄满了力一般,从上往下急急地朝着琴酒俯冲而来。
鸟喙目标明确地正对着琴酒的脑门,那势头,倒真有些惊人了。
垣木榕放轻了脚步缓缓地退到了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这事他就不掺和了,琴酒和系统4836确定家庭地位的时候来了。
而他,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之主呢。
琴酒显然发现了垣木榕退到沙发上的小动作,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
垣木榕讨好地笑笑,示意琴酒饶鹦鹉一命。
这场垣木榕眼中的地位之争落幕地有些快。
鹦鹉小六急速俯冲,打定主意要在琴酒的脑门上狠狠地留下一个痕迹,给琴酒一个教训。
然而琴酒只是施施然地站在原地,在系统4836靠近的一瞬间,反手朝着那只他眼中五颜六色丑得出奇的鹦鹉挥了出去。
鹦鹉小六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撞击在它的鸟头、鸟身、鸟翅膀上,整只鸟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最后高高地挂到了楼梯的扶手上。
琴酒看着鹦鹉挂在那一动不动,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微微皱了下眉,他已经收了几分力道,不会真打死了吧?
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下垣木榕,虽然这玩意儿看着是真的丑,但如果垣木榕真的喜欢,他也不至于容不下。
垣木榕接收到琴酒的目光,见琴酒还知道顾及他的感受,不禁抿嘴笑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也看得出琴酒挥出的这一掌速度还不到早先和赤井秀一对战时的三成,显然是留手了的。
系统4836的鹦鹉身体虽然也有温度有心跳,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生命体,也没有痛觉。
他朝系统扬声道:“小六,别装死了,下来吧。”
扶手上那只五颜六色的团子动了动,但是没飞下来。
垣木榕又放缓了声音:“我都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好丢脸的,下来吧。”
是的,系统4836这是觉得丢脸了,垣木榕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系统怎么回事,自尊心越来越强了。
鹦鹉小六这才晃晃悠悠地朝垣木榕飞来,一头扎进了垣木榕的掌心了,垣木榕笑了下,给琴酒做个介绍,“这是小六。”
垣木榕抬起手给琴酒看手里的团子,琴酒皱了皱眉,依然觉得不好看,而且,这鸟的眼睛上湿湿的,是哭了?鸟会哭?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在发现鹦鹉撇眼不看他的表情里充满了不乐意时,琴酒缓缓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莫测,有的鹦鹉通人性不假,但是这鹦鹉,是不是太通人性了一点。
垣木榕搓了搓鹦鹉小六的头,然后往上一抛,说:“好了,去玩吧。”
系统4836和垣木榕约定好的,如果它和琴酒处不来,那就看谁厉害了,只要系统能在琴酒身上留下一个伤口就算它赢。
现在显然是系统输了,按照约定,以后就尽量少在琴酒面前冒头,维持好表面和平了。
系统4836被抛起来后毫不留恋地朝着自己的房间飞去,房间的门上留了个给它进出的小口子。
“还是挺可爱的吧。”垣木榕突然笑着看向琴酒。
琴酒双手环胸,目光看着鹦鹉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地问:“所以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早先你问我还有没有事要交代的,喏,这算一件。”
垣木榕拉着琴酒坐到沙发上,身子一歪就靠到了琴酒身上,慢悠悠地说道:“小六算是我的助手吧,一个小傻蛋,能和你相遇也算是借助了他的力量。”
他笑了笑,晃晃琴酒的手臂,“所以别跟它计较了。”
琴酒垂眸看着笑颜如花带着一点小讨好的垣木榕,他抬起右手,银色素圈上光弧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晃动,“所以之前你确认这个的情况时就是问这个助手?经常走神是跟它说话?它一直在你身上?”
一连三问,说出来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分明是肯定的。
垣木榕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你要不要总是这么聪明?”
对于垣木榕抱怨似的夸奖,琴酒没有什么自得的心态。
他放下右手,转动着指间的素圈。
自那次他由“月辉”的奇异消失窥见了某个特殊领域之后,他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反而更多了。
对于垣木榕,只知道这人来历涉及到一些神秘存在,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他并不清楚,在经历过一次雷劈警告后,他也不曾特意去探究。
而此时,这个所谓的神秘存在似乎又揭开了一层面纱,虽然看起来是一只弱小的鸟,但他不会就此看轻对方。
只一点,这东西实际上是可以隐匿于无形的,与垣木榕的关系显然也很特殊,就足够让他心底升起了深深的忌惮。
借助了这东西的力量和他相遇,然后呢?
垣木榕来路不明,去处更是无从知晓,是不是有一天,他会突然消失?或者说,被这个将他带来的存在再带走?
眼见着琴酒情绪不太对,眸中似有浓雾翻滚,垣木榕心下一惊,坐直身子,“怎么了?”
他关心地伸手摸向琴酒的额头,被琴酒一把握住。
琴酒沉默不语,他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可以怎么应对,无法作出任何预案,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
垣木榕动了动,见琴酒不放手,又想了想,难不成琴酒还是不能接受这只五颜六色的鹦鹉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