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脚步的方向寻摸过去,最终停在了三楼一间房门半掩的办公室门口。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琴酒警觉地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轻巧地走到了门的右侧。
伏特加见状,也拿着枪躲到了门的左侧,一边警戒地看着门内,一边等待着琴酒的命令。
而垣木榕,作为一个没有带枪,身手也一般的小菜鸡,选择默默地跟在琴酒身后两步远的位置,确保自己不会妨碍到琴酒的行动。
突然,琴酒抬腿猛地踢向了房门,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倒,琴酒和伏特加闪身进入了房间内。
垣木榕等待了几秒钟,发现里面没有异常的声音传出,也就跟着进到了房间里。
出乎意料地,房间里没有什么埋伏,相反,倒是有个疑似尸体的死人。
房间的中央仰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脑袋、嘴角、下巴尽是血迹,手腕上也有血迹。
这个人垣木榕认识,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但是看到过照片,不正是化名为石川力也的伊森·本堂嘛。
垣木榕朝琴酒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在琴酒点头之后,走近前蹲下身粗略的检查了起来。
琴酒看着垣木榕的动作,持枪的手对准了地上那人的脑子。
垣木榕先是探了下那人鼻息,而后将食指和中指放到了脖颈处,仔细感受了下,收回手对着琴酒说道:“死了,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琴酒点点头,将视线移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靠墙的一排储物柜前方,正靠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她左手捂住自己的右手臂,正低着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十分难受,而她的上方,伏特加正拿枪指着她的头警戒着。
伏特加上前,将掉落在女人身边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往远离女人的方向踢了一下。
“水无怜奈。”随着琴酒叫出女人的名字,她也随之抬起头看了过来。
“也许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琴酒沉声问道,语气平缓没什么起伏,却压迫力十足。
水无怜奈抬起头秀眉紧蹙,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作为日卖电视台的首席美女记者,她自然是长得十分好看的,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更是给她增添了不少我见犹怜的气质。
可惜在场的三个男人没有一个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精神,伏特加是个铁憨憨,垣木榕只对琴酒感兴趣,要是琴酒能对他露出这副表情他可能真把持不住,而琴酒,本身就是一个没什么柔软情绪的人。
在琴酒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水无怜奈才呻吟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回答:“我今天本来是要录影的,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跟电视台请了一小时假准备在休息室里休息。”
水无怜奈一边回想着父亲给她的交代,一边回答琴酒的问题,前面她所说的确实是事实,这些都是可以去日卖电视台求证的。
今天她与同为cIA的父亲在这里会面,没想到自己身上有组织的定位器,父亲为了保全她,不得已选择自杀,死前给她留了一些指示。
掩下悲痛,水无怜奈继续说道:“但是我突然发现这个人出现在这附近,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我没忍住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这里,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水无怜奈说着,朝地上死去的男人投去了一个怨恨和恐惧的眼神,“他把我抓了起来,用枪射伤了我,不知道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问了我很多问题,我脑子虽然有些浑浑噩噩,但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他。”
垣木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这位水无怜奈小姐,本名本堂瑛海,和地上那个死去的男人是父女关系,两人同为cIA的谍报员。
现在的这副作态,令他不得不感叹一句,演技可真不错啊。
琴酒的视线看向了掉落在水无怜奈身边地板上的注射器和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看水无怜奈的状态,大概率是被注射了吐真剂或者自白剂之类的药物,而手枪……
“然后呢?”伏特加催促道,垣木榕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琴酒喜欢带着伏特加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不但会开车,还是一个十分合格的传声筒,因为显然琴酒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我趁着他靠近的我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一口,然后抢了他的枪,给了他一枪,我……”
“安静!有人过来了!”琴酒一句低声喝令打断了水无怜奈的叙述,楼下隐隐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伊奈弗,伏特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琴酒说完,就拉着垣木榕躲到了一个文件柜的阴影里,目光炯然地看向了房间门口的方向。
伏特加也动作迅速又熟练地隐藏了起来,没有人理会还坐在地上的水无怜奈。
一方面是她经受过严刑拷问之后,已经失去了行动力,难以带着她移动;另一方面,琴酒也想看下,来人对水无怜奈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而水无怜奈又一次垂下了头,她本能地记下了琴酒口中第三人的代号,伊奈弗,这是她从未听过的一个代号成员,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是备受琴酒信任的人。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闪过,接着她就担心起来人了,之前她已经收到了消息,父亲的新联络人巴尼也会到这里来和父亲会面。
也就是说,现在进入这栋废弃写字楼的人,十有八九是巴尼。她的内心不禁焦灼起来。
父亲死得太突然了,她甚至来不及悲伤,她只能依着父亲的意愿,在这个罪恶的组织继续潜伏下去。
现在她很担心,巴尼进来之后,看到已死去的父亲和一旁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来,要知道琴酒几人还躲在一旁虎视眈眈。
很快,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白人男性闯了进来。
显然,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仰面躺在地上的伊森·本堂,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