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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读《金瓶梅》第七十四回:当 “风月” 遇上 “佛经”,西门府的热闹与暗流

要聊《金瓶梅》第七十四回,那可得先从开头那首诗说起 ——“富贵如朝露,交游似聚沙”,看着挺有禅意,可接下来的剧情,那叫一个 “红尘滚滚”,跟这诗的意境简直是 “反向呼应”。咱们先把时钟拨到西门府的清晨,从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被窝里开始唠,毕竟这一回的热闹,多半是从这俩人的 “小需求” 引出来的。

天刚蒙蒙亮,西门庆搂着潘金莲还没起,就在这 “忙乱” 劲儿里,潘金莲还没忘了自己的 “正事”—— 要衣服。她问西门庆:“二十八号应二哥家请客,咱去不去啊?” 西门庆说:“咋不去!” 潘金莲立马顺杆爬:“那我有个事儿求你,你得依我。” 西门庆问啥事儿,潘金莲就直奔主题:“你把李瓶儿那皮袄拿给我穿呗!明天去喝酒,别人都穿皮袄,就我没有,多丢人啊!” 西门庆一开始还想打岔:“不是有王招宣府当的皮袄吗?你穿那个就行。” 潘金莲可不干:“当来的衣服我不穿,你给李娇儿穿去,把李娇儿的给孙雪娥,李瓶儿那皮袄必须给我!我再在上面缝俩大红遍地金的鹤袖,配着白绫袄穿,我跟你当老婆一场,总不能让别人比下去吧!”

这话里既有女人的 “小攀比”,又有对西门庆的 “撒娇拿捏”。西门庆无奈:“你这小淫妇儿,就爱占小便宜,李瓶儿那皮袄值六十两银子呢,你穿身上不怕晃眼?” 潘金莲立马反驳:“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把衣服给张三李四的老婆穿都行,给我穿怎么了?我是你老婆,穿好看点不也是给你装门面吗?你要是不依,我可不干了!” 西门庆被缠得没法:“你这是求人手还硬!” 潘金莲又软下来:“我是你房里的人,在你跟前还不能服软吗?” ......你看这一段,潘金莲把 “撒娇 + 强硬 + 献媚” 这三招玩得炉火纯青,既满足了西门庆的欲望,又把自己要衣服的事儿给 “钉” 住了,这情商放在现在,那也是 “谈判高手” 级别的。

等西门庆起来要去赴安郎中的宴,潘金莲还不忘叮嘱:“你趁现在有空,赶紧把皮袄找出来,不然等会儿你又忙忘了!” 西门庆没法,只能去李瓶儿原来的房间找。一进那屋,李瓶儿的丫头如意儿早就起来了,端着茶水伺候,脸上还薄施粉黛,画着眉毛,笑盈盈的。

如意儿也趁这机会 “诉委屈”:“爹,你总在五娘(潘金莲)房里待着,都不怎么来我这儿。五娘那人别的不说,就是心眼小,容不下人。前几天你不在家,就因为一个棒槌,她跟我大吵一架,多亏韩嫂儿和三娘(孟玉楼)劝开了。后来你回来了,我也没敢跟你说,不知道谁多嘴跟她说你要了我,她没跟你告状吧?” 西门庆倒实在:“她告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你明天跟她赔个礼,说两句好听的就行。她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给点甜枣就乐了。” 如意儿一听,赶紧顺杆爬:“前几天跟她吵了,第二天你回来,她还跟我说好话,说你在她身边待得多,还说‘别的娘都让我几分,你有事不瞒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西门庆说:“这不就得了,你们俩好好相处。” 接着还跟如意儿许诺:“以后晚上我常来你这房里睡。” 如意儿又惊又喜:“爹你真的来?可别骗我!” 西门庆拍胸脯:“谁骗你!”

正说着,迎春把钥匙拿来了。西门庆打开李瓶儿的橱柜,把那皮袄拿出来抖了抖,用包袱包好,让迎春给潘金莲送过去。这时候如意儿又 “加单” 了:“爹,我也没件好裙袄,你趁现在有空,再给我找两件呗?李瓶儿还有些小衣裳,也给我一件呗!” 西门庆也是 “大方”,立马又找了一套翠盖缎子袄、黄绵绸裙子,还有蓝潞绸绵裤、妆花膝裤腿,都给了如意儿。如意儿赶紧磕头谢恩,这才送皮袄去潘金莲那。

潘金莲这时候刚起来,正坐在床上裹脚呢,听见春梅说如意儿送皮袄来了,心里就有数了,让如意儿进来。一见面就问:“是你爹让你来的?” 如意儿点头:“是爹让我送皮袄给娘穿。” 潘金莲话里有话:“你爹没给你点什么?” 如意儿赶紧说:“爹赏了我两件绸绢衣裳,让我来给娘磕头。” 说着就磕了四个头。潘金莲这才 “放话”:“姐姐,这就对了嘛!你主子喜欢你,这是好事,俗话说‘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只要你不惹我,我才不管你呢!我这儿还多着个人影呢(指春梅)!” 这话既是敲打,又是 “划界限”,意思是 “你跟西门庆好可以,但别越过我”。

如意儿多会来事,赶紧表忠心:“李瓶儿主子都没了,虽说大娘(吴月娘)管着家,但娘你在前边还是主心骨,以后还望娘多抬举我。我哪敢有私心啊,这儿才是我叶落归根的地方。” 潘金莲又提醒她:“你拿的这些衣服,得跟大娘说一声吧?” 如意儿早有准备:“我之前就跟大娘要过,大娘说等爹开柜子的时候,拿两件给我。” 潘金莲这才没话说,让如意儿走了。如意儿出来后,还问迎春:“你刚才去拿钥匙,大娘问没问?” 迎春说:“大娘问‘你爹要钥匙干啥’,我没说拿皮袄给五娘,就说不知道,大娘也没多问。” 你看这一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小心思”:潘金莲要衣服是为了 “面子”,西门庆找如意儿是为了 “欲望”,如意儿求衣服是为了 “生计”,迎春撒谎是为了 “不惹事”,一环扣一环,把西门府后院的 “人情世故” 写得活灵活现。

再说说前院的事儿。西门庆到了前厅,正看着下人摆宴席呢,海盐子弟张美、徐顺、苟子孝带着戏箱来了,李铭等四个小优儿也到了,都过来磕头。西门庆吩咐先给他们弄饭吃,还安排李铭三个在前边唱,左顺在后边伺候女眷。这时候,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没来,打发申二姐买了两盒礼物,坐轿子让自家小厮进财儿跟着,来给孟玉楼过生日(毕竟这一回前后有宴席,孟玉楼生日也是个由头)。王经把人送到后院,打发轿子走了。

没一会儿,韩大姨、孟大妗子也到了,还有傅伙计、甘伙计的老婆,崔本的媳妇段大姐,贲四的老婆。西门庆在前厅看见夹道里玳安领着个五短身材的女人,穿绿缎袄、红裙子,没怎么化妆,俩眼睛眯成一条缝,长得像之前的郑爱香,就问是谁。玳安说:“是贲四嫂。” 西门庆没说话,心里估计也就 “扫了一眼”,没太当回事。他往后院见了吴月娘,吴月娘正摆茶呢,西门庆把钥匙递给她,吴月娘问:“你开柜子干啥?” 西门庆实话实说:“潘六儿说明天去应二哥家喝酒,没皮袄穿,要李瓶儿那件。”

这话一出口,吴月娘立马瞪了他一眼:“你这嘴怎么就把不住门呢?李瓶儿刚死没多久,之前你还怪别人分她房里的丫头,现在你倒好,主动把她的皮袄拿给潘金莲穿,这话说出去像话吗?潘金莲有皮袄不穿,非得要李瓶儿这件,要是李瓶儿没死,你敢让她穿吗?” 几句话说得西门庆哑口无言,没法反驳。你看吴月娘这态度,既是当家主母的 “正义感”,也有对西门庆 “偏心潘金莲” 的不满,毕竟李瓶儿刚去世,这么快就动她的东西,确实有点 “不近人情”,但在西门府,“人情” 早就被 “欲望” 和 “利益” 冲得七零八落了。

正尴尬着呢,有人来报刘学官来还银子,西门庆赶紧借坡下驴,出去陪客了。刚跟刘学官在厅上聊没两句,玳安拿着帖子进来:“王招宣府送礼来了!” 西门庆问送的啥,玳安说:“贺礼,一匹布、一坛南酒、四样下酒菜。” 西门庆让王经写了眷生回帖道谢,还赏了来人五钱银子,打发走了。

这时候,李桂姐来了,在门口下轿,保儿挑着四盒礼物。玳安赶紧过去帮她抱毡包,还小声说:“桂姨,你从夹道进去吧,厅上有刘学官坐着呢,别撞见了。” 李桂姐听话,从夹道绕到后院,来安儿把礼物挑进吴月娘房里。吴月娘问:“你爹看见没?” 玳安说:“爹正陪客呢,没看见。” 吴月娘就让把礼物先放明间里。

等刘学官走了,西门庆进来吃饭,吴月娘说:“李桂姐送礼来了。” 西门庆愣了:“我不知道啊。” 吴月娘让小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盒果馅寿糕、一盒玫瑰糖糕、两只烧鸭、一副猪蹄。这时候李桂姐从房里出来,满头珠翠,穿大红对衿袄、蓝缎裙子,对着西门庆磕了四个头。西门庆故作冷淡:“行了行了,又买礼物来干啥?”

吴月娘赶紧打圆场:“刚才桂姐跟我说了,怕你还生她的气,其实这不怪她,都是她妈的错。那天桂姐头疼,正好王三官领着一群人往秦玉芝儿家去,从她门口过,进来喝了杯茶,后来被人惊散了,桂姐根本没出来见王三官。” 西门庆不依不饶:“上回说没见,这回又说没见,你自己说出来都没人信。说实话,我也懒得管你,丽春院又不是用烧饼砌的门,到处都是赚钱的地方,我也不恼这个。”

李桂姐一听,赶紧跪在地上不起来:“爹,你别生气,我要是跟王三官有半点牵扯,我就烂掉,浑身长天疱疮!都是我妈,一大把年纪了,做事没主意,好的坏的都往家里招,平白让爹你生气。” 吴月娘也劝:“话都说开了,别恼了。” 西门庆说:“你起来吧,我不恼你了。” 李桂姐还不起来,故意撒娇:“爹你笑一笑我才起来,你不笑,我就跪一年。”

这时候潘金莲在旁边插了一嘴:“桂姐你起来吧,别在这儿求他了,他现在让你跪着,等明天去你家,指不定谁跪谁呢,到时候你可别理他!” 这话一出口,西门庆和吴月娘都笑了,李桂姐这才起来。你看李桂姐这波操作,“卖惨 + 发誓 + 撒娇”,把西门庆的 “气” 给捋顺了,潘金莲的插话看似 “拆台”,实则是 “帮腔”,毕竟潘金莲也不想让李桂姐真把西门庆得罪了,不然自己的 “地位” 也可能受影响,这后院的女人们,个个都是 “人精”。

刚消停没一会儿,玳安慌慌张张跑进来:“宋老爹、安老爹来了!” 西门庆赶紧拿衣服穿好,出去迎接。李桂姐跟吴月娘说:“我的天,以后我也不跟爹好了,就跟娘你当女儿吧!” 吴月娘笑了:“你这话说了多少回了,别当真了。前几天我听说你两回都没在院里,去哪了?” 李桂姐赶紧辩解:“娘,你可别冤枉我!爹啥时候去过我家?要是他去过我家,跟我见了面,我立马就死!你肯定是听岔了,说不定是爹去郑月儿家了,还请了她家的小粉头子,我这名声,都是郑月儿嫉妒我,故意造谣的,不然爹怎么会生我的气?” 潘金莲在旁边拆台:“各人有各人的活路,郑月儿平白无故造你谣干啥?” 李桂姐说:“五娘你不知道,我们院里的人,都互相嫉妒,一个个的,见不得别人好!” 吴月娘接过话茬:“你们院里跟我们家也差不多,都是一个不愤一个,谁有点本事,别人就想把谁踩下去。” 说着,吴月娘让下人摆茶给李桂姐喝,这事儿才算翻篇。

再看前院,西门庆迎接宋御史、安郎中到厅上,俩人各自送了贺礼 —— 一匹缎子、一部书。看着桌上的宴席摆得整齐,俩人都不停道谢。分宾主坐下后,宋御史说:“四泉(西门庆的字),我有个事想求你。现在巡抚侯石泉老先生刚升了太常卿,我跟两司的人想一起请他吃个饯行酒,三十号那天,想借你家的地方用用,他初二就上京了,你看行不行?” 西门庆赶紧答应:“老先生吩咐,我哪敢不答应!就是不知道要摆多少桌?” 宋御史说:“我这儿有分资。” 说着让书吏拿出布、按两司加上他自己的十二两分资,还说要一张大插桌、六张散桌,再叫一班戏子。西门庆收下分资,让他们去卷棚坐着。

没一会儿,钱主事也到了,三个官员凑在一起下棋。宋御史看着西门府的房子,那叫一个羡慕:“你这房子又大又气派,院子也幽深,书画文物都是好东西,真是有钱人家的样子!” 他看见屏风前摆着一座八仙捧寿的流金鼎,有好几尺高,做工特别精巧,炉子里烧着沉檀香,烟从龟鹤鹿的嘴里冒出来,赶紧凑过去看,不停夸奖:“这炉鼎做得太好了!” 还跟另外两个官员说:“我之前写信给淮安的刘年兄,让他帮我捎一个这样的炉鼎,想送给蔡老(蔡京),结果到现在还没送来。四泉,你这炉鼎是从哪儿弄来的?” 西门庆打哈哈:“也是淮安一个朋友送我的。” 说完继续下棋。

西门庆吩咐下人端上两个桌盒,里面装着精致的菜蔬、水果、点心,还让戏子的生旦上来唱南曲。宋御史说:“客人还没来,主人先喝得脸红,不像话。” 安郎中劝:“天冷,喝一杯没事。” 宋御史又让人去邀砖厂的黄老爹,差人回来报:“黄老爹正在下棋,马上就来。” 几个人一边下棋一边喝酒,安郎中让戏子唱《宜春令》敬酒,生旦就一起唱了 “第一来为压惊”。

刚唱到一半,小吏进来报:“蔡老爹和黄老爹来了!” 宋御史赶紧让人把桌席收了,几个人都整理好衣服出去迎接。蔡九知府穿着素服,系着金带,先让人递了张写着 “侍生蔡修” 的拜帖给西门庆。进了厅上,安郎中介绍:“这是主人西门大人,现在在本地做千总,也是京里蔡老先门下的人。” 蔡知府赶紧作揖:“久仰久仰!” 西门庆说:“以后我一定上门拜访。” 互相客气完,都脱了外套坐下,下人端上茶,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入席。蔡九知府坐主位,其他人按辈分坐。

厨子先上了汤饭,是那种精心熬煮的 “割道汤”—— 说白了就是把新鲜肉切成细条,配上菌菇、笋片慢炖出来的高汤,喝着鲜掉眉毛。汤刚下肚,戏子就捧着戏单过来了,蔡九知府扫了一眼,点了出《双忠记》。这戏讲的是古代忠臣报国的故事,搁现在就是 “正能量主旋律”,蔡知府选这出,八成是想在同僚面前显显自己的 “家国情怀”。

戏刚演了两折,酒也过了三巡,小优儿就凑到席前,唱了套《新水令》,开头一句 “玉鞭骄马出皇都”,调子敞亮,听得众人都点头。蔡知府突然来了兴致,跟宋御史打趣:“松原(宋御史的字)啊,你这趟差事办得漂亮,真可谓‘御史青骢马’,咱们几个往后说不定也能沾光,成了‘刘郎旧萦髯’那样的人物!” 安郎中赶紧接话:“可不是嘛!今天这场合,可别学那‘江州司马青衫湿’,净搞些伤感的调调!” 这话一落地,满座都笑了,气氛瞬间又热络了几分。

西门庆见宋御史听得高兴,赶紧让春鸿过来唱曲。春鸿是西门庆身边的小厮,唱曲儿是把好手,张口就来一套 “金门献罢平胡表”,嗓子清亮,词儿又吉利。宋御史听得眼睛都亮了,拉着春鸿的手问:“这孩子是谁家的?唱得真好!” 西门庆赶紧说:“这是我家的小厮,打小在扬州学的唱,也就瞎唱两句。” 宋御史当即从怀里摸出三钱银子赏给春鸿,春鸿赶紧磕头谢恩,那模样跟现在领了年终奖的打工人似的,喜滋滋的。

就这么吃着、喝着、唱着,窗外的太阳不知不觉就沉到西边去了。蔡九知府抬头看了眼天色,赶紧让人收拾衣服:“不行,得回去了,再晚城门该关了。” 众人也不强留,都起身送到大门外,看着蔡知府的轿子走远了。西门庆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吏典,把没吃完的桌席、剩下的羊酒和绸缎,都打包送到新河口蔡知府的住处,这波 “人情世故” 做得那叫一个到位。

宋御史临走前还跟西门庆说:“今天先不谢你,后天借你家摆饯行酒,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西门庆赶紧应承:“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等官员们都走光了,西门庆才松了口气,打发戏子回家,还特意叮嘱:“后天还来,记得多带几个会唱的,宋老爹要请巡抚侯爷,别掉链子!” 戏子们连声答应,扛着戏箱就走了。

这时候西门庆才想起要找自己人热闹热闹,让玳安去请温师父,再来安儿去叫应伯爵。温师父是个道士,平时跟西门庆走得近,应伯爵则是西门庆的 “狐朋狗友”,俩人来得都快,一进门就给西门庆作揖。三个小优儿还没走,西门庆就让他们接着弹唱,自己则跟温师父、应伯爵喝酒聊天。

西门庆问应伯爵:“你家娘们明天去应二哥家赴宴,准备叫些什么乐人?” 应伯爵苦着脸说:“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那小家小户的,哪请得起正经戏班子?到时候找两个唱小曲的女儿家凑活凑活得了,您跟各位嫂子明天早点来赏脸就行!” 西门庆笑着摆手:“行了,知道你抠门,到时候我让小厮多带两坛酒过去!” 前厅这边喝得热热闹闹,后院的女眷们也开始散场了。

孟大姨和孟三妗子最先起身告辞,杨姑娘本来也想走,吴月娘赶紧留她:“姑奶奶再住一天呗!薛师父都让徒弟把经卷取来了,晚上咱们听她宣卷,多有意思!” 杨姑娘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住,明天我二侄儿定亲,孩子特意来请我去把关,实在走不开啊!” 吴月娘没法,只能送她出门,还让小厮备了些点心让她带上。

等杨姑娘走了,其他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傅伙计、甘伙计的老婆,还有贲四媳妇都陆续告辞了,只有段大姐没走 —— 她是崔本的媳妇,崔本跟西门庆混饭吃,段大姐自然得跟吴月娘搞好关系。潘姥姥则直接去了潘金莲房里,毕竟是亲闺女,跟别人也不熟。

后院里就剩下大妗子、李桂姐、申二姐,还有三个姑子,郁大姐和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吴月娘正跟她们聊天呢,听见前厅散了,以为西门庆会过来,赶紧把申二姐、李桂姐、郁大姐打发到李娇儿房里等着,结果等了半天没见人,就让来安去打听。来安回来报:“爹在五娘房里呢,看样子今晚不打算过来了!”

吴月娘一听就有点上火,跟孟玉楼吐槽:“你看看他这没正形的样!我还以为他今晚能来你房里,结果倒好,又扎到潘金莲那儿去了!这两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天天跟潘金莲黏在一起!” 孟玉楼倒是看得开,劝道:“姐姐,咱也别管他了,反正这六房里,他爱串哪个串哪个,咱们管得了吗?就像大师父说的笑话,他想去哪,咱们拦得住?” 吴月娘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刚才听见前厅散了,潘金莲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晚了一步留不住他!”

吐槽归吐槽,吴月娘还是吩咐小玉:“灶上没人了,把仪门拴上,别让闲杂人进来。再去请三位师父,咱们听宣卷解解闷。” 又让人把李桂姐、申二姐、段大姐、郁大姐都叫了回来,跟大妗子说:“我之前就让薛师父让小沙弥把《黄氏女卷》取来了,本来想跟杨姑娘一起听,结果她走了,咱们自己听也一样。” 说着就让玉箫去煮好茶,孟玉楼还跟李娇儿说:“以后咱们两家轮着管茶,别总让大姐姐一个人忙活。” 李娇儿赶紧点头,各自吩咐丫鬟去准备茶水点心。

没一会儿,炕桌摆好了,三个姑子盘腿坐在炕上,众人也都找地方坐下。吴月娘特意洗手焚香,显得格外虔诚 —— 毕竟她怀着孕,总想求个平安。薛姑子清了清嗓子,展开《黄氏女卷》,开口就来了段 “开场白”:“各位菩萨保佑,盖闻法初不灭,故归空。道本无生,每因生而不用……” 这话听着玄乎,翻译过来就是 “佛法永存,生死都是虚幻”,跟开头那首诗的意境倒是对上了。

薛姑子接着又说:“世人都忙着追名逐利,天天瞎忙活,却不知道人的本性是圆满的,都被欲望给迷了眼。就算你功名盖世,到最后也是一场大梦;就算你富贵惊人,也躲不过‘死亡’这两个字!不管老的少的,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多少英雄好汉,最后都成了黄土一堆!” 这话跟现在的 “心灵鸡汤” 似的,听得众人都没了声音,连平时爱叽叽喳喳的李桂姐都安静了。

说完这些 “大道理”,薛姑子又念了几段偈子,唱了几首劝善的佛曲,调子慢悠悠的,跟现在的 “轻音乐” 似的,听得人心里发静。接着才开始讲《黄氏女卷》的正文:说黄氏女出身普通人家,从小就信佛好善,后来去世后转世成了男子,最后还带着五个男女一起升了天。这故事搁现在就是 “正能量逆袭文”,只不过套了层 “佛教轮回” 的壳子。

就这么慢慢讲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天。先是李娇儿房里的元宵儿端了茶过来,众人喝了润润嗓子。没过多久,孟玉楼房里的兰香又端来了好东西 —— 几样精致的果菜,一大壶酒,还有一大壶茶,说是给大妗子、段大姐、李桂姐她们垫垫肚子。吴月娘还让玉箫拿出四盒茶食饼糖,给三个姑子当点心,怕她们饿着。

李桂姐喝了口酒,来了兴致,说:“三位师父宣了这么久卷,也累了,我唱个曲儿给大家解解乏!” 吴月娘笑着说:“又要麻烦你了?” 郁大姐赶紧说:“我先唱!我先唱!” 吴月娘点头:“行,那你先来。” 申二姐也不甘示弱:“等郁大姐唱完,我也唱一个给娘们听!” 李桂姐倒是不抢了,笑着说:“那我就压轴!”

郁大姐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李桂姐又问吴月娘:“娘,您想听什么?我唱您爱听的!” 吴月娘想了想:“你唱个‘更深静悄’吧,这会子夜深了,正应景。” 李桂姐赶紧答应,接过琵琶,手指轻轻一弹,就唱了起来。她的嗓子软乎乎的,调子又温柔,听得众人都眯着眼睛晃脑袋,跟现在听演唱会似的,别提多入迷了。

李桂姐刚唱完,郁大姐就抢过琵琶,结果还没等她调弦,申二姐又把琵琶夺了过去,挂在胳膊上,笑着说:“我先唱个《十二月儿挂真儿》,给大妗子和娘每逗个乐!” 说着就唱:“正月十五闹元宵,满把焚香天地烧……” 这曲子节奏快,词儿又热闹,跟李桂姐的慢调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没等申二姐唱完,大妗子就打了个哈欠 —— 她年纪大了,熬不住夜,跟吴月娘说:“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先去你房里睡了。” 吴月娘赶紧点头:“您快去歇着,我让小玉给您铺好床。” 大妗子喝了口茶,就跟着小玉去了上房。

申二姐唱完的时候,天已经快三更了。李桂姐一看时候不早,就跟李娇儿说:“娘,我跟您回房睡吧。” 段大姐也起身:“我去三娘(孟玉楼)房里凑活一晚。” 三个姑子则被安排到孙雪娥房里 —— 孙雪娥平时不受宠,房里清净,正好适合姑子们休息。郁大姐和申二姐没地方去,就跟玉箫、小玉在炕屋里挤了挤。吴月娘送走众人,也回上房跟大妗子一起睡了,后院总算安静了下来。

这里得插句题外话 —— 古时候女人怀孕讲究 “胎教”,比如不能侧着坐、不能躺着睡,不能听乱七八糟的声音,不能看不好的东西,还得常看诗书、摆弄金玉,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端正聪慧。可吴月娘现在怀着孕,却天天听姑子们宣卷,听那些生死轮回的事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后来她生的孩子虽然是 “古佛出世”,却最后投胎换骨走了,没继承西门家的家业,真是可惜了。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前程黑暗路途险,十二时中自着迷。” 西门府看着热闹,其实早就藏着一堆隐患,只是当时没人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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