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眼眶微微发热。此刻毓晴在晨光中忙碌的身影显得如此坚定而美好。
需要帮忙吗?我轻声问道,生怕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她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马上就好了。
无尘闻声而来,看到厨房里的景象也愣住了。我们相视一笑,安静地在餐桌前坐下。毓晴将烤好的吐司端上桌,又为我们倒上温热的牛奶。阳光下,她的动作虽然仍带着些许生涩,却透着前所未有的从容。
今天的课是九点开始吧?我接过她递来的牛奶。
她点点头,在自己位子上坐下,下午还有文学社的活动,我们准备排练一出话剧。
无尘夹起一个荷包蛋,故作惊讶地挑眉:我们毓晴都要演话剧了?
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小声解释道:我只是负责幕后工作......
但我们都看得出来,那羞涩中藏着掩不住的期待。
早餐后,毓晴坚持要收拾餐具。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仔细地清洗着每一个盘子。水流声哗哗作响,伴着窗外渐起的鸟鸣,编织成这个清晨最动人的乐章。
去学校的路上,毓晴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秋风拂过,梧桐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她的肩头停留片刻,又翩然离去。她伸手接住一片落叶,对着阳光仔细端详叶脉的纹路。
真美。她轻声说。
在校门口,她转身朝我们挥挥手:哥,嫂子,我进去了。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尘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真的在慢慢好起来了。
傍晚时分,毓晴比平时回来得晚了些。推开家门时,她的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睛里闪着光。
话剧排练特别顺利。她一边换鞋一边说,声音里是罕见的雀跃,社长说我写的剧本很棒,下周就要开始选角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她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同学约我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我连忙应道,需要接送的话随时告诉我们。
她摇摇头: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开车。
夜深时分,我照例去查看毓晴的情况。推开房门,发现她已经入睡,桌上是摊开的剧本。我轻轻替她掖好被角,正要离开时,注意到枕边放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致所有让我重新学会勇敢的人——
我没有继续翻看,只是轻轻合上本子,将它放回原处。有些故事,需要留给当事人亲自书写。
周末的早晨,毓晴早早起床准备出门。她仔细检查着书包里的物品:笔记本、文具、水杯,还有我和无尘一起为她准备的便当。
我出门了。她站在玄关,朝我们挥挥手。
我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那些深夜里的啜泣,那些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那些食不下咽的日子,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前行路上的足迹。
傍晚,毓晴准时归来。她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今天的经历:我们不仅完成了作业,还一起去吃了学校后门那家很有名的牛肉面。下午的时候,我们还讨论了下周话剧的服装设计......
她絮絮说着,眼睛里闪着光。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伤痛从来不会真正消失,但它会慢慢变成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们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
窗外,夕阳西沉,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温柔的橘粉色。毓晴安静地站在窗前,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宁静。
嫂子,她忽然转过身来,我想把头发剪短一些。
我微微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好啊,周末我陪你去。
她轻轻点头,重新望向窗外。夜幕渐渐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每一盏灯后,都藏着一个正在生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