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被抓,何二看到一个血肉模糊,连脸都看不清的人正扒拉着他。
他吓的一脚就将脚下的人给踹了出去。
“什么丑东西?”
柳疏影本就挨了打,此刻又被何二踹了一脚,心口一扎扎的疼,她捂着心口,放软了声音,掐着嗓子,“官爷,我是影儿啊......”
“影......影儿?”
何二神色大惊,“你是柳疏影?”
刚才知道柳疏影被打了,他是懒得关注的,没想到柳疏影被打成这样了,脸被毁了,门牙还漏风。
他嫌弃的打量柳疏影,这柳疏影现在真是狼狈,上半身被人差点扒光,就剩了几块破布堪堪遮住胸,其它地方暴露无遗,因为冷,此刻柳疏影在打着摆子。
柳疏影点头,“是......是,我......我就是影儿啊,求求官爷给我一件衣服穿吧,要是没衣服穿,我今天就非得冻死在这里了。”
何二毫不留情,面露恶意,“你冻死就冻死,不过就一流放的犯人罢了,冻死了活该,连尸都不用收。”
何二赶着去干活,本不在想管柳疏影,柳疏影却忽的对何二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何二,我的命是不值钱,是贱民,可是你呢,这昨晚的人是你找来的吧,谁知道闹成了这样,你说要是李大山知道了你亲手将马匪给招来了,你们还死了兄弟,他会放过你吗?”
何二本就被这事弄的心神不宁,他慌乱的四周看了下,发现周围的位置没人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有几个人还是望向他们这边。
他怒斥,“我杀了你!”
柳疏影梗着脖子。
“你要是敢杀了我,李大山马上就能知道是你找人杀了你兄弟,你觉得我会那么蠢任由你杀吗?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官爷,咱们就还像之前那样不好吗?
我只是求你给我一件衣服罢了。”
何二看着柳疏影那张恶心的脸,将他身上那件带血的外套往柳疏影身上一丢。
“拿去!”
哼!
现在杀不了,总有机会能杀得了这个贱人的。
***
这边,萧珩川再有意识的时候的,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耸动了一下鼻尖。
好香!
除了香味还听到一女子的声音。
“这萧珩川这次要不是碰到了我,铁定小命都没了。”
“是啊,你也觉得是这样吧。”
“我就真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他呢。”
萧珩川听着江婉月的“碎碎念”,他怎么觉得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呢。
他支起身,床板发出了一声“咯吱”声。
这声音一出,江婉月一张脸瞬间朝着他望了过来。
萧珩川面色一僵!
江婉月眼里闪过惊喜,“你可算是醒了?”
看到一张笑颜如花的脸,萧珩川愣神了一下,他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但江婉月那张带笑的脸却怎么也在他脑子里消失不掉。
他强按下他脑子里的旖旎,而后眼睛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这是一间石头房。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他身子软的厉害,想起身却没想到一下又摔到了床上。
江婉月看萧珩川这个模样,连忙上前一步道:“行了,你的伤还挺重的,先不要逞强了,要不然等会儿你伤口又裂开了。”
意识回笼,萧珩川这才想起来,好像是那天晚上他跟江婉月两人都掉下了悬崖,最后两人双双掉进了河水里。
只记得那河水冰冷刺骨,而后他就没了意识。
想到这里,他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之前我们掉到何河里,被冲了过来的,后面我在这里找到了石屋,所以我才将你给带了过来。”
“你......你带我过来的?”
“是啊,除了我还会有谁会带你来。”
萧珩川面色染上了几丝愧疚,“抱歉,是我拖累你了。”
他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晕了,还得靠女人将他给拖到了岸边。
女人的力气多小,怕是为了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心里顿时升起来一股暖意。
“多谢!”
“客气了!”
“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晕倒,晕倒了多久。”
“一天一夜!”
“这......么久?”
“嗯!”
难怪他觉得浑身无力,估计是没吃东西造成的。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被水随意冲过来。”
江婉月说着话,将一碗米粥递给萧珩川,“你先吃点粥。”
看到不远处吊起来的锅还有洗干净的碗筷。
萧珩川道:“这碗筷?”
“哦,应该是这石屋的主人留下的,我只好借来用一下。”
江婉月想着刚才萧珩川起身,就跌落到床上去了,立马上前,她先将米粥放到一边。
“来,我扶你起来。”
“这......”
看萧珩川一副像是黄花大闺女像是要被糟蹋了的模样,江婉月无语望青天。
“都这时候,你可别跟我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得赶紧养好了身子,而后离开这里,去找大部队,我估计我爹娘他们肯定也急疯了。”
萧珩川轻声应答了句,“嗯!”
江婉月上前搀扶着萧珩川的胳膊,将人扶好,靠着墙壁坐好。
她又将之前的粥拿过来递给萧珩川,“你自己可以吃粥吗?”
萧珩川抖着手,想要去拿碗,里面的勺子好几次都从手里滑落。
江婉月叹了口气。
造孽!
她将碗勺接过,“我来吧!”
萧珩川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唇角微微一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