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庵的行动大获全胜,关键人证“替身”和李福被擒,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瞬间传遍汴京。
皇帝闻报,龙颜震怒之余,也深感欣慰,立刻下旨:
次日于大理寺公堂,重启三司会审,由裴昭雪戴罪主审,彻查李清风及“玄鹤卫”一案!
这一次,公堂内外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
虽然依旧人山人海,但少了质疑与喧嚣,多了肃穆与期待。
裴昭雪虽仍着囚服,但清洗了面容,目光清澈而坚定,重新坐上了主审位。
白砚舟(伤势经过苏九紧急处理)、裴昭明、苏九皆列席旁听。
皇城司指挥使亲自率人维持秩序,以防不测。
李清风被带了上来,他依旧试图维持镇定,但眼神深处已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当他看到被押上堂、神色萎靡但面容已恢复几分本相的“替身”,以及被捆得结结实实、面如死灰的李福时,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李清风!”裴昭雪惊堂木一拍,声音清越,回荡在公堂,“尔勾结前朝余孽‘玄鹤卫’,利用邪术,残害忠良,构陷本官,意图不轨!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李清风强自镇定,冷笑道:“裴昭雪,你自身难保,还敢血口喷人?这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替身,焉能作为证据?”
“替身?”裴昭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你看看,你这‘玄鹤卫’仗义行凶的,究竟是何种‘邪术’!”她看向白砚舟。
白砚舟会意,起身向三司官员及在场众人,开始清晰地阐述《灵纹玉枢秘录》所揭示的真相。
他从“玉媒惑心”的原理讲起,解释何为“灵纹”,何为“媒介”,何为“激发条件”。他结合三位死者的共同点(参与秘密聚会,被植入心理暗示)、死亡环境(封闭空间、子时)、以及现场发现的赤血竭等物,详细还原了“玄鹤卫”如何利用玉扳指作为触发器,引导目标走向预设死亡的整个过程。
“……故此,所谓‘换魂禁术’,纯属无稽之谈!”
白砚舟声音朗朗,结论铿锵有力,“此乃极其精密的心理催眠与药物控制相结合的手段!凶手洞悉人心弱点,利用古老秘术和特定环境,放大恐惧,引发生理崩溃!看似鬼神之作,实则为精心策划的谋杀!”
真相大白,禁术实为幻!
为了让众人更直观地理解,苏九上前,指着那名“替身”,对三司官员道:“此人不仅被易容,心神亦被类似手段操控。民女已用银针暂时压制其体内药性,但其潜意识仍受指令影响。诸位大人若不信,可当场验证。”
她取出一块带有微弱异香的玉佩(仿照灵纹原理临时制作),在那“替身”眼前晃动,同时低吟了几句特定的音律。
那“替身”眼神瞬间再次变得空洞,身体微微颤抖,口中无意识地重复着:“我是顺昌伯……裴昭雪害我……裴昭雪害我……”
这一幕,让所有亲眼所见之人,无不脊背发凉,骇然变色!
这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
活生生的例子证明,人的心神,确实可以被外物如此操控!
李清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
他最大的倚仗——那层神秘诡异的外衣,被彻底剥去,露出了其下冰冷而残酷的真相!
“李清风!”裴昭雪乘胜追击,目光如电,“你还有何狡辩?!你身为户部侍郎,深受皇恩,却勾结前朝余孽,习此邪术,残害人命,更妄图颠覆朝纲!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公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清风身上,等待着他最后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