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望的话刚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庄夫人甩了甩手,嘲讽看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想让庄竹雪成为庄家名正言顺的孩子?”
“做梦!”
“只要我还在一天,庄家的继承人只能是我的孩子。”
庄夫人说完冷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今晚我会让人公布两个孩子的身份互换的事。”
庄梨嘉看了看庄承望和自己认了二十多年的母亲,转身追着庄夫人离开。
“承望,现在怎么办?”情人害怕地抓着庄承望的胳膊,“我们的计划……”
庄承望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情人的手,转头看向庄竹雪。
此时庄竹雪还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着颤,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提前了?
想着,庄竹雪隔着衣服猛地抓住颈间的项链。
她被发现身份不是要两年后吗?
怎么都不一样了?
庄承望的声音也好似模糊了许多。
“竹雪,计划得提前……”
“我上次转给你的那些产业都安排好了吗?”
“我名下还有一部分股份,也转给你……”
“还有,你跟江家那个少爷相处得怎么样?他会不会帮你……”
庄竹雪的脑中一片混乱,她愣愣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头,想要捋清现在发生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
她的亲生母亲正坐在她身旁担忧地看着她。
“竹雪,你怎么样?”
“我没事。”庄竹雪垂眸看向自己被握着的那只手。
女人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话却被庄竹雪笑着打断。
“妈,我没事。集团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明天跟爸说,我先上楼了。”
庄竹雪说完,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女人愣愣看着庄竹雪的背影,一旁的庄承望却蹙起眉来。
庄竹雪转身关了房间门,才从衣领下把项链拿了出来。
她后背抵着门,双手捂住项链,嘴里囔囔开口:“以我之念,预未来之境……”
许久,项链才缓缓发出机械的声音:“抱歉,您的预测次数已用完。”
庄竹雪缓缓坐在地上,脑中不断闪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她明明已经提早六年开始布局了,为什么自己的身份还会被揭穿?
甚至比预测中的还要早两年……
还有江苡原本不会来Z国的,瑞盛集团建好后应该是江叙直接过来接手。
一切都跟预测中的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蝴蝶效应?
庄竹雪低头看向手中握着的项链,嗓音有些低哑:“干扰江苡能量场的指令还在继续吗?”
“在的,主人。”
庄竹雪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江叙的呢?”
得到同样的回答后,庄竹雪这才撑起身子缓缓站起身。
……
江苡接到庄梨嘉的电话时刚下飞机。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长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垂下头时遮住了大半张脸。
宴云钦跟她并肩走着,身上是同款羽绒服,他一手牵着江苡,眉眼冷漠又疏离。
“江小姐。”江苡把手机放在耳旁,听着庄梨嘉有些犹豫的声音。
江苡:“说。”
庄梨嘉简单把在庄家别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后有些高兴地开口:“母亲打算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告诉京城所有人,庄竹雪才是私生女!”
“然后呢?”车门被人打开,江苡俯身钻进车内。
电话那头的庄梨嘉左右看了看,确保周围没人后才又继续开口。
“母亲还说,庄承望把我们换掉是想把庄家的继承权给那个私生女,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培养庄竹雪。”
“但是现在私生子女也有继承权,所以母亲让我明天开始就去集团……”
庄梨嘉提到庄承望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想来也是恨极了这个亲手把自己的人生给调换走的父亲。
庄梨嘉羡慕嫉妒了庄竹雪那么多年的庄家大小姐的身份,最后却没想到这些本应该属于她。
“庄竹雪现在呢?”江苡问。
“不知道。”庄梨嘉讷讷回答,“我跟母亲从别墅里出来了。”
江苡往后靠着椅背,偏眸看宴云钦不疾不徐迈进车内,眼眸微微弯起。
“为什么是你们出来?那不是你家吗?”
庄梨嘉听着江苡含着笑意的声音先是愣了愣,随后恍然。
“我这就跟母亲说!”
挂断电话,宴云钦在江苡身旁坐稳。
“跟谁打电话那么开心?”宴云钦微微垂眸。
江苡笑着吐出三个字:“庄梨嘉。”
宴云钦很快记起这么一个人,“庄家那个私生女?”
“现在不是私生女了。”江苡眼中的笑意深了深。
宴云钦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车身缓缓启动开向云栖湾别墅。
简路池是跟着江苡和宴云钦一起回京城的。
江苡离开后,金盛惜自然不会再留着简路池在庄园里。
最后没办法,简路池只好跟着江苡几人回了京城。
只是刚回京城,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
当天晚上简家的司机就过来把简路池接走了。
简路池走之前还义愤填膺地看着江苡几人。
“你们谁泄露我去海市的消息了?”
江苡眨了眨眼,摇头。
宴云钦表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我。”江叙抱臂,轻抬下巴开口。
“也不是我。”盛姿摇了摇头,这次她没去海市。
江苡和宴云钦只带了安德。
简路池的视线又落在安德身上。
安德挠了挠头,笑道:“简少,有空再打一场。”
简路池的表情木了木,身后的司机小心翼翼催促:“少爷,该走了。”
最后,简路池气愤地牵着金毛上车。
车身越开越远,陈管家背着手缓缓从别墅内出来。
“唉,小金走了。”
小金是陈管家给那只金毛起的名字。
简路池带回来后一直没有给金毛起名字,每次都叫“狗”。
后来知道陈管家给金毛起了个小金的名字,简路池还笑了半天。
江叙听着陈管家的感叹,缓缓偏头看向他。
“陈管家,该不会是你告的密吧?”江叙摸着下巴道。
“告什么密?”陈管家乐呵呵开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