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成绩公布栏前水泄不通。
当“裴欢”的名字后面,跟着“总分:728,班级排名:1,年级排名:1”那一连串骇人数字时,人群仿佛被投入一颗深水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系统也在这时响起播报:
【叮!全市高三第一次模拟联考支线任务已完成。】
【任务要求:总成绩进入年级前五十名。(超额完成:实际排名年级第1名)】
【任务奖励:基础积分3000,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500,共计4500积分已发放。】
【目前积分:5500】
“多、多少?!728?!”
“甩开年级第二名快30分?!这怎么可能!”
惊呼声、质疑声、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张强脸色煞白,死死盯着那个名字和分数,像是要把显示屏瞪穿。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另一个名字。
“陈瑾,总分:589,班级排名:28,年级排名:105。”
589分!
对于曾经考试踩一脚都嫌累了脚的陈瑾来说,尤其是他的数学和理综成绩,简直惊人。
“他……他手还伤着呢……”
“这也太恐怖了……”
人群外围,林辰看着榜单上自己的名字:班级第十五名,年级第一百八十名,这是他进入高三以来最好的成绩。
他用力攥紧了拳头,眼眶微微发热。
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穿过仍在喧哗的人群,小跑着追上了正要离开的裴欢。
“裴、裴欢同学!”他的声音依旧细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裴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林辰的脸瞬间涨红,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裴欢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之前一直耐心给我讲题,帮我梳理思路,我……我绝对考不到这个分数!”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目光聚焦在这边。
裴欢看着面前这个紧张得同手同脚,还在极力表达感谢的男生,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只是眼神稍微明亮了些许。
“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她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我只是提供了方法。”
“不、不一样的!”林辰猛地摇头,声音大了些,“那些方法……那些思路,对我来说就非常有用!真的,谢谢你!”
他说完,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又飞快地朝着裴欢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跑,差点撞到旁边的同学,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拐角。
不远处,陈瑾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裴欢的侧脸,看着她无形中影响和改变着周围的人,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与柔软。
模拟考成绩带来的震撼余波未歇,另一场风暴已悄然而至。
一个寻常的课间,教学楼里喧闹如常。
不知从谁的手机开始,一张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照片如同病毒般在班级、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私聊群组里疯狂传播。
照片拍摄于那条废弃的胡同,角度刁钻。
画面上,陈瑾浑身是伤,狼狈地靠在墙上,而裴欢正微微踮脚,唇瓣似乎……正贴近他的额头。
周围光线昏暗,背景是破旧城区,两人之间的姿态在模糊的像素下,被渲染出一种超越同学关系的亲密与暧昧。
配文更是恶毒:“年级第一的秘密恋情?学霸校霸废墟幽会,为爱负伤?”
一瞬间,各种不堪的议论和猜测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卧槽!真的假的?裴欢和陈瑾?”
“我就说他们俩不对劲!天天一起泡图书馆!”
“怪不得陈瑾成绩突飞猛进,原来是‘贴身辅导’啊……”
“看着挺高冷,玩得挺野啊,都打伤进医院了?”
“啧,没想到裴欢好这口……”
张强几乎是立刻跳了出来,举着手机,声音里充满了扬眉吐气的恶意:“我就说嘛!某些人装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背地里……哼,这成绩怎么来的,还真不好说呢!”
污言秽语和探究的目光像冰冷的针,刺向刚刚从办公室回来的裴欢。
她站在教室门口,听着里面毫不避讳的议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阳光照在她身上,却仿佛带着寒意。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张在无数屏幕上闪烁的照片,目光直接穿过嘈杂的人群,落在了最后一排的陈瑾身上。
陈瑾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周身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戾气再次翻涌上来,眼神凶狠地扫过那些议论最大声的人,特别是张强。
张强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随即又强撑着喊道:“怎么?陈瑾,敢做不敢当啊?照片都拍到了!”
随即陈瑾冰冷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渗人的寒意,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
“张强。”
张强浑身一僵,下意识移开视线。
陈瑾没有动,甚至没有看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那语气里的压迫感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我最近是在学着讲道理,不动手了。”
他顿了顿,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钉在张强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但前提是,对方是‘人’。”
他话没有说尽,但那未尽的威胁和赤裸裸的蔑视,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让人胆寒。
他不是在恐吓,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不屑于对“非人”的东西动手,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容忍。
张强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在陈瑾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压迫下,彻底噤声,灰溜溜地缩回了座位,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藏进课桌里。
教室里一片死寂。
刚才还蠢蠢欲动想看热闹的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意识到,陈瑾变了,不再是那个一点就炸、只会用拳头说话的校霸。
他变得更沉静,也更可怕。那种收敛了锋芒却更显厚重的压迫感,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裴欢看着这一幕,眼底极快地掠过些许赞许。
陈瑾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那因为被污蔑而翻涌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是一种更坚定的决心。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用她认可的方式,扫清一切扑向她的污水和荆棘。
盯着那张模糊的照片,陈瑾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张照片拍了下来,以及各个群里传播的记录,一张张、一条条,全部截了图。
他要用她教他的方式,来保护她。
放学后,陈瑾跟着裴欢一起去了物理实验室,美其名曰:偷师。
但裴欢清楚,陈瑾的物理成绩一直不差,再不学无术,这两年单科也没掉过90分,这还是没好好复习的结果。
所以根本用不着偷师。
只是陈瑾好像很喜欢粘着自己,裴欢也只能无奈纵容。
物理实验室里,裴欢对着摊开的设计图,眉头微蹙。
电路仿真软件上,红色的报错提示不断闪烁。
“传感器阵列的功耗超标了。”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按照这个耗电量,需要配备重达300克的电池,完全不符合‘轻便’的设计要求。”
陈瑾站在工作台旁,手里拿着一个拆开的超声波传感器。
他仔细观察着电路板上的元件分布,突然开口:“能不能改用脉冲工作模式?就像蝙蝠那样,不持续发射声波,只在特定间隔触发。”
裴欢挑眉看他。这个思路出乎她的意料。
“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