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夜,月黑风高,漠北草原的风裹挟着寒意,掠过镇北军大营的辕门。鹰嘴崖下的火药库四周,灯火昏暗,只有几队士兵来回巡逻,步伐看似松散,实则暗藏警惕。被策反的工部工匠缩在西侧哨卡旁,不时抬头张望,神色焦灼。
三更时分,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暗号既定。工匠立刻按照约定,以“清点库房耗材”为由,将西侧的三名守卫引向不远处的杂物房。就在守卫转身的瞬间,十余名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草丛中窜出,动作迅捷地摸向火药库的大门。为首的黑影蒙着脸,手中握着一把弯刀,正是匈奴派来的死士首领。
“动作快!炸开库房,带走火药!”首领低声下令,两名死士立刻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捆在门上的炸药。
“轰!”一声巨响,木门被炸开,火光冲天。死士们正要冲入库房,却见库房内突然亮起数盏灯笼,白子画手持白玉长剑,立于正中,身后数十名弓箭手早已拉弓搭箭,箭尖对准门口。
“诸位深夜造访,何不喝杯热茶再走?”白子画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威压。
死士首领心头一沉,知道中了埋伏,厉声喝道:“杀出去!”
就在此时,库房两侧的矮墙后突然冒出数十名手持连弩的士兵,弩箭如雨点般射来。死士们慌忙举盾格挡,却发现这些弩箭穿透力极强,普通木盾根本无法抵挡,瞬间倒下数人。
“不好!撤!”首领见状不妙,转身欲逃。
“想走?晚了!”苏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凛冽的杀气。她率领三千轻骑早已绕到后侧,将火药库团团围住。轻骑们手持长刀,策马冲锋,形成一道铁壁,将死士们的退路彻底截断。
死士首领困兽犹斗,挥舞弯刀冲向苏清瑶,却被苏清瑶一剑挑飞弯刀,反手将其擒住。其余死士见首领被俘,斗志全无,要么被斩杀,要么束手就擒。
与此同时,乌桓部的草原上,一支匈奴骑兵正疾驰而来,准备接应死士,却不知苏清瑶留下的两千轻骑早已在此埋伏。待匈奴骑兵进入埋伏圈,轻骑们立刻发起攻击,火箭齐射,点燃了草原上的干草,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匈奴骑兵陷入火海,惨叫连连,死伤过半,残余部队狼狈逃窜。
镇北军大营内,被擒的死士首领被押到林越面前。林越眼神冰冷,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蹋顿是否参与其中?”
死士首领咬紧牙关,拒不说话。林越使了个眼色,士兵立刻将那名戴罪立功的工匠带了上来。工匠指着首领,道:“将军,就是他!三日前就是他找的我,还说乌桓部的蹋顿首领已经答应配合他们!”
死士首领见工匠指认,知道无法抵赖,怒吼道:“蹋顿早已投靠单于庭!他不过是假意归顺你林越,等时机成熟,便会联手我们,踏平镇北军大营!”
林越冷笑一声:“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蹋顿是如何联手你们的。”他转向一名斥候,“传我命令,立刻率军前往乌桓部,确认蹋顿的动向。若他真敢背叛,便将其拿下!”
斥候领命而去,林越望着帐外的火光,若有所思。他总觉得,此事并非蹋顿单纯的背叛那么简单,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次日清晨,斥候传回消息:乌桓部内部发生内乱,蹋顿被其弟蹋脱囚禁,所谓的求援信和密信,都是蹋脱与匈奴勾结所写。蹋脱已率部分乌桓部士兵投靠匈奴,正向单于庭方向撤退。
“原来如此。”林越恍然大悟,“蹋顿并未背叛,是他弟弟从中作梗。”
白子画点头道:“蹋脱一直不满蹋顿亲近汉人,此次定是被匈奴人利用,趁机夺权。”
林越沉吟片刻,道:“清瑶,你率五千骑兵,追击蹋脱,务必将其擒回,查明匈奴的真正意图。子画先生,我亲自前往乌桓部,安抚蹋顿,稳定部落人心。”
两人领命而去,林越则带着一队亲兵,快马加鞭赶往乌桓部。他知道,此次内乱虽已初步平定,但匈奴的阴谋并未彻底败露,而京城传来的密信中提到的“魏”字令牌,更是让他隐隐觉得,漠北的乱局,或许与京城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乌桓部的帐篷外,炊烟袅袅,却难掩空气中的紧张气息。林越的到来,能否安抚人心?而苏清瑶追击蹋脱,又会有怎样的遭遇?京城的李岩,又能否顺着“魏”字令牌的线索,挖出更深层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