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A大食堂，人声鼎沸，蒸腾的热气裹着包子、豆浆的香气飘满整个大厅。
裴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个保温桶，一个装着南瓜粥，另一个盛着清炒时蔬，目光时不时往食堂门口瞟。
他刚把筷子摆好，身后就传来一阵轻软的脚步声，接着是带着甜意的女声：
“请问，这里有人吗？”
裴川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桌旁，长发披肩，眉眼精致，正是昨天在操场被同学议论的中医系校花金妮。
她手里捏着一个粉色信封，指尖微微蜷着，脸颊带着点红晕，眼神直直地落在裴川身上。
“没人。”
裴川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视线又飘向了门口——顾屿怎么还没来。
金妮在他对面坐下，把粉色信封往他面前推了推，声音更软了：
“裴川同学，我是中医系的金妮，昨天在体能测试现场看到你，觉得你很厉害……这是我给你写的信，希望你能看看。”
周围不少学生的目光都被这边吸引，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声顺着空气飘过来。
金妮显然习惯了这种关注，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眼神里带着期待，等着裴川接信封。
裴川却没看那信封，反而皱了皱眉，语气直接得不留余地：
“抱歉，我没兴趣谈恋爱。”
金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捏着信封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温婉的样子：
“裴川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也不必递情书。”
裴川打断她，目光忽然亮了亮——顾屿终于出现在食堂门口。
对方穿着浅灰色的卫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正低头在食堂门口的花坛边站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裴川没再管金妮，起身拿起两个保温桶就往门口走，只留下一句“抱歉，我还有事”，背影干脆利落，没给金妮再说话的机会。
金妮坐在原地，看着裴川的背影，脸上的温婉一点点褪去，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情绪，手指把粉色信封捏得变了形。
她顺着裴川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裴川走到顾屿身边，把一个保温桶递过去，还伸手帮顾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卫衣帽子，动作自然又亲昵。
顾屿似乎说了什么，裴川笑着摇头，然后把顾屿往食堂里面带。
两人并肩走的样子，一个高挺清瘦，一个宽肩挺拔，竟莫名和谐。
金妮盯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原来裴川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他的心思，在那个体育老师身上。
这边，裴川把顾屿带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打开保温桶，把南瓜粥盛出来：
“刚煮好的，还热着，快吃。”
顾屿摘下口罩，眼底还有点红，显然早上又犯了鼻炎。
他刚想开口，鼻子就痒了，迅速侧过头，一声带着水汽的喷嚏响起：
“阿嚏——”
“慢点，没人跟你抢。”
裴川递过一张纸巾，看着他泛红的鼻尖，“是不是早上出门又碰到花粉了？我跟你说，食堂门口那几棵桂花树，虽然香，但花粉也多，下次绕着走。”
顾屿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没说话，却拿起勺子，小口喝起了南瓜粥。
粥的温度刚刚好，甜而不腻，暖得胃里很舒服。
他抬眼看向裴川，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在看什么宝贝，顾屿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粥。
裴川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点破，只是拿起另一个保温桶，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里都好像飘着淡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