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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看着，难道就不能说句实话了吗？”
“还是说杨科员你真的把轧钢厂当成你家的了？”
“杨副厂长知道吗？”
“你不听我的话？”杨为民气得说出了没脑子的话。
张亮翻了个白眼，语气也不客气：“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一个技术科的科员！”
“别的什么都不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要不是你那副厂长叔叔，你算哪根葱！”
“你！你们！”杨为民气得脸红脖子粗，“给我等着！”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于海棠，脸色阴沉地说：“于海棠，你也给我等着！”
“敢拒绝我，我让你在轧钢厂待不下去！”
“哦？是谁说让我家小姨子待不下去的？让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南易沉着脸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讥讽和愤怒。
“还能是谁？你没听说过吗？他叔叔是副厂长！杨副厂长！以前还是厂长呢！”
傻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同样带着讽刺。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于海棠和何雨水身后。
傻柱瞅着满脸疯狂的杨为民，直咂嘴：“瞧你那脸白得跟纸似的，走路跟魂儿飘一样，眼珠子黑得吓人，没少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儿跑吧！”
“瞧你这衰样，以后还能传宗接代不？”
“何雨柱，你要给她们俩出头？”杨为民冷静下来，阴森森地问。
啪！
傻柱一巴掌就呼在了杨为民脸上，瞬间留下一道红印子。
“你以为你柱大爷脾气好了，就好欺负？这轧钢厂啥时候轮得到你这货色指手画脚了！”
杨为民还没开口呢，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南易骂骂咧咧地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妈的！敢威胁老子小姨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就撂下话，看你能不能在我食堂打上饭！”
“还有我！”傻柱接着吼。
说完又是一巴掌，边打边骂：“真是山中没老虎，猴子称大王！呸！”
“来！你现在把你叔叔叫来，我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理论理论。”
“妈的！你这小王八蛋也敢威胁我家妹子？什么东西！呸！”
“你们敢打我！保卫科的人呢，你们都看见了吧？他们两个打我，赶紧把他们带走！带走！”
杨为民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王大圆和张亮两人抬头望天，假装啥也没看见。
轧钢厂的工人们也都闷不作声。
不了解杨为民的人觉得这两个小姑娘是弱势群体，自然偏向何雨水她们。
而那些了解杨为民的人更不会惯着他，所以当杨为民大喊大叫时，周围没人吭声，场面静悄悄的。
这时候，人群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杨国栋戴着眼镜，脸色阴沉地挤了出来。
他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杨为民一眼，大声骂道：“胡闹！轧钢厂啥时候成你家的地盘了？”
“叔叔！叔叔！你可算来了！”杨为民赶紧跑到杨国栋身边，像是找到了救星。
“南师傅，何师傅，我侄子不懂事，我给你们赔不是了！”杨国栋转头赔着笑脸说。
“杨副厂长，没事，孩子嘛，我们都懂，就是惯坏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杨副厂长，‘溺爱孩子等于害孩子’，这话用在你侄子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你看他都这么大了，啥都不懂，我都不知道咋说了，真是的！”
“一开口就让保卫科抓人，你侄子是不是在这厂里横行霸道惯了？”
南易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他才不给杨国栋面子呢，反正他背后有李元华和孙厂长撑腰。
“南师傅说得对，大白天的，还敢欺负俩小姑娘！”
“杨副厂长，你这侄子真不行，我看得交给保卫科好好查查他！”
“说不定能查出啥大新闻呢，就他那阴沉样，我太熟了，我们那儿就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傻柱慢悠悠地插了一句。
“麻烦南师傅和何师傅费心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杨为民！”
杨国栋瞅瞅身边的杨为民，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小子太让他失望了，要不是家里没孩子，他哥又死了，只剩这一个侄子，他早就把这小子赶出门了！太废物了！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你侄子给这俩姑娘道个歉。”
“道完歉赶紧走，以后再出现在我妹妹面前，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傻柱冷冷地说。
“让我给这俩……道歉？凭啥！叔叔！我不服！”
杨国栋还没说话呢，杨为民先跳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愤怒。
“谁是废物？你骂谁废物呢？”傻柱黑着脸往前迈了一步。
他那魁梧的身材吓得杨为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想到叔叔在身后撑腰，他又硬气起来：“我没说啥，反正我不给她们道歉！”
啪！
杨为民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旁边的杨国栋，尖叫道：“叔叔！你……”
杨国栋脸色铁青，沉声道：“道歉！”
他是真不想在这儿把事情闹大，自家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虽然他已经不是厂长了，但人脉还在。
再加上昨天李元华带着何雨水进厂的事不是啥秘密，杨国栋很快就知道了，自家侄子得罪的那俩女孩是谁。
其中一个肯定是何雨水。
何雨水是李元华的妹妹，孙艳的干女儿，要不是因为杨为民，他才不会站出来呢。
要是事情再闹大，吃亏的只会是他侄子。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趁着事还不大，赶紧带着这个不争气的侄子离开。
可偏偏怕啥来啥，杨国栋看到那个人影后，脸色又沉了下来。
李元华挤开人群，手里拿着饭盒，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今儿这是咋了，这么热闹？”
“杨副厂长，好久没见了吧！”
“是，好久没见了，李元华！这次是我侄子的错！”杨国栋也笑着回应。
说完还拍了下杨为民的脑袋，没好气地说：“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俩姑娘道歉！”
杨为民一看李元华来了，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他刚进厂的时候，叔叔就叮嘱了好几回，厂子里哪些人不能惹。
碰上了就是倒霉，他一直按着叔叔的话做，看到那些人就跑，一年来都没出事。
可现在看到李元华，他知道事要糟了，要是不道歉，那就不是他叔叔能摆平的了。
他赶紧板着脸对何雨水两人说：“对不起，我不该骂你们。”
“骂我们？一句道歉就完事了？要不是我哥让我保持淑女形象，我就揍你一顿！”
看到李元华来了，何雨水底气十足，继续骂道。
“你看看你长得啥样，三角眼，蛤蟆脸，脸色苍白，走路都飘，你哪天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你看啥？我说的就是你，有本事咱俩单挑！我保证把你打成猪头！”
“长成这衰样，肾虚成这样，也不知道你咋有胆子在厂里追女生！”
“呸！你也不照照镜子，海棠咋能看上你这种肾虚男！”
一句肾虚，一句猥琐男，听得李元华嘴角直抽。
他还以为雨水这丫头长大了能改改脾气呢，没想到还是没人敢招惹她。
随着何雨水一边骂，杨为民脸色越来越难看，全身都在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
杨国栋脸色也不好看，自己侄子再差也不能被个小姑娘当众骂！
“住口！这件事是杨为民不对，小姑娘也别太过分了！凡事要有个度！”
他语气越来越重，冷冷地喝道。
“住口？杨厂长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你让我住口？”
“你也不看看你家侄子是啥玩意儿，老娘今儿就在这儿说了！”
“今儿这么多人看着，让杨为民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收回‘肾虚’这句话！”
“要是输了呢？”杨国栋冷眼看向李元华。
李元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看我，你侄子也是倒霉，偏偏招惹了她！”
“反正我是管不了，你要不就找能管住她的人来？”
李元华这话让杨国栋脸色更难看了：“小丫头，别仗着背后有人就太过分了！”
“老娘哪儿过分了？背后有人不好吗？你侄子不也是仗着你才这么嚣张的？”
“要是没有你这个叔叔在，这种肾虚男我能打十个！”
“再说了，我看他心眼儿小，肯定在厂里没少干坏事，得罪了不少人，我觉得保卫科真该好好查查他！”
这话刚说完，杨国栋还没吭声呢，杨为民眼里就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心想这要是厂里把他的事翻出来，他至少得在局子里蹲几年。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姑娘，这次我认栽了，我道歉，以后保证不再找海棠的麻烦。”
“哼！早这么有诚意不就好了！非要逼着我骂你一顿！”何雨水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笑着说道，“老哥，南易哥，谢谢你们，我们先去吃饭了！”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直接就往食堂走去。
李元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的，我还帮了她的忙呢。
“都散了吧！”杨国栋大声喊道。
然后转头对李元华说：“李工，事既然解决了，那我就带着这不争气的侄子先走了！”
“随便你。”李元华温和地笑了笑。
“对了，忘了问一下，我听说你侄子是轧钢厂技术科的？有这回事吗？”
杨国栋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勉强点了点头：“是的，成绩还不错就当上了技术科员。”
“行嘞，我明白了。
先让他去吃饭吧，瞧把他吓得，浑身直打颤。”
李元华笑着说完，给南易和傻柱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朝食堂走去了。
这事很快就在轧钢厂传开了，正好赶上大伙儿吃饭，都挺有空聊几句。
“啧啧，杨为民这小子这回踢到硬茬子了，终于有人能治治他了！”
“他还真以为自己叔叔还是以前的厂长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听说何雨水现在被李元华养在家里，跟亲妹妹似的宠着，户口本都搁李家呢，这回可热闹了。”
轧钢厂的人议论纷纷，哪儿都能听见这事。
李元华这个人，厂里谁不认识，你不惹他，大家相安无事，但你一旦惹了他，特别是惹到他的亲人，那你就等着他疯狂报复吧。
在食堂里，何雨水和于海棠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坐一块儿吃饭。
于海棠笑着说：“雨水，这次真谢谢你，你不知道我被杨为民纠缠得都快崩溃了！”
“要不是不想给你姐夫添乱，我早收拾他了！”
“我跟你说，杨为民在厂里名声可臭了，仗着有杨副厂长撑腰，记仇报复，暗地里没少干缺德事！”
“听说他还跟外面的混混有勾结，虽然你练过武术，但走路还是得小心点，不行咱一起走！”
最后一句她说得特别认真。
“放心吧，放心吧，一个杨为民，我还没放在眼里！”
“你瞧好吧，以元华哥那小心眼的性格，估摸着晚上之前杨为民就得倒霉！”
何雨水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就好，有元华哥出手，我想杨为民也翻不起啥大浪！”
想到李元华在厂里的势力，于海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