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事闹成那样,你觉得她会来吗?”
江妈第一次没有顺着大女儿的意思。
江悦萱没察觉到母亲的态度,冷笑道:“她是不敢来了吧?怕我找她算账,把她那宝贝女婿送进警局?她就这么办事的?”
“妈,你也别太纵容她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她外甥的满月酒,她总得露个面吧。”
说着,她还把手伸到了江妈面前。
江妈一脸茫然。
江悦萱微微皱起眉:“就算她自己不来,总该有份贺礼吧?总不能连贺礼都没有吧?”
“没有。”
“没有?”江悦萱坐直了身子,“你真跟她说了吗?我不是让你叫江凛亲自去说吗?怎么江凛今天也没来?别告诉我你压根就没跟他们提过?”
“江凛在上学,哪有时间过来?我让江凛跟江雪说过了,江雪忙着呢,她丈夫可能要调回咱们市了,她之后说不定也要搬过来,正忙着搬家的事呢。”
这是林江凛跟她说的,具体细节她没敢多问。
对着二女儿,她还敢去对峙,可要是二女婿回来了,说实话,她心里多少有点怵。
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就决定不再惹事了。
虽说也心疼大女儿,但她不能为了大女儿牺牲儿子。
江悦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妈,你说陈颈生要调回咱们市?这是江雪跟你说的?”
怎么可能?
上一世,陈颈生常年在全国各地跑,离得最近的也就是邻省,怎可能调回这里?
“我听江凛说的,哎呀,管他们呢,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你还看不出来吗?江雪那丫头变了,翅膀硬了,眼里早就没咱们了。”
“等陈颈生回来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他们搬去市里也好,离咱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江悦萱没接这话,反而问:“那孩子呢?”
上一世陈颈生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按理说现在也该带来了。
她记得上一世,就是结婚第二年刚过正月,他就把孩子带回来了。
就算这一世出了点意外,没能那么早带回来。
可现在他都要调回市里了,那孩子在哪呢?
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没了吧?
江悦萱知道,陈颈生虽说性子冷淡,对亲近的人也没啥感情,但责任心却极强。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他不可能说扔就扔了。
难道他已经带回来了?
江雪知道吗?
江妈一头雾水,看了看江悦萱怀里抱着的婴儿。
“什么孩子?你这不正抱着一个吗?”
江悦萱急于证实自己的想法:“陈颈生带了个孩子回来,陈颈生没带孩子回来吗?”
“他们俩还没孩子呢,陈颈生从哪儿带孩子回来?你胡说啥呢?”江妈一脸困惑。
觉得大女儿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在江雪的事情上。
“依我看,江雪搬去市里,你也别放在心上,好好跟泽瑞过日子,别总盯着她。”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可能不放在心上?当初那门婚事,可是我跟她换的。”
既然换了,那她自然是想让那个小贱人尝尝她上一世受的苦,而不是让她过得顺风顺水。
一提起换婚事的事,江妈就一肚子火。
压低声音道:“你还提这事?我早就跟你说过,陈家在那一片声望多高,陈颈生又有本事,就你死脑筋,非得觉得李泽瑞好,哭着喊着要换婚事。”
“现在呢?人家日子越过越好,你呢?你那日子能跟她比吗?陈颈生现在都要调回市里了,他们成城里人了,你还在这土里刨食,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江悦萱心里也憋着一股恨,却嘴硬不肯承认:“那不过是驴粪蛋表面光,妈,你等着瞧,那小贱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们结婚这么久都没孩子,不是那小贱人不能生,就是陈颈生不想跟她生,说不定哪天陈颈生就带个私生子回来了。”
“你等着看吧妈,我现在有儿子了,泽瑞事业也在往上走,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肯定。”
她最后两句话说得格外用力,不知道是说给江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哥,你站在这儿干啥呢?”屋外,李冬梅对着出神的李泽瑞喊道。
李泽瑞回过神,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李冬梅更疑惑了:“妈刚才找你呢,酒快没了,让你再去买一瓶。”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
李泽瑞打发走李冬梅,又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来当初是江悦萱主动要换的婚事,可为什么呢?
江雪确实在准备搬去市里,但在走之前,她得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
首先是盖房子的事,材料早就买好了。
今天瓦工和木工都开工了,瓦工在挖地基,木工在整理木料。
陈爸和陈颈生的大哥陈梁帮忙监工,陈妈和钱春草则给大家准备饭菜。
江雪有空也会回来搭把手,让她没想到的是,村里不少人知道她家要盖房子,都主动过来帮忙了。
村长和书记的媳妇过来做饭,其他人也都各尽所能地搭把手。
原本计划五天盖好的房子,提前一天就完工了。
上梁那天,陈爸拿出过年剩下的鞭炮,放了两挂。
江雪给所有帮忙的人都买了烟和糖,确保每个人都有份。
房子盖好后,江雪想请瓦工和木工帮忙收拾一下,但陈爸没同意。
新房子需要通风晾一段时间,他打算等晾透了,自己慢慢收拾。
知道陈爸闲不住,江雪也没再坚持,只让他要是有干不了的活就雇人。
家里的事刚告一段落,包子铺那边就出事了。
这事已经闹两天了,陈萧一边处理,一边还要顾着家里盖房子的事。
他们本以为包子铺开了这么久,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总能想出办法解决。
可这次情况却不一样。
那天中午,包子铺突然来了一群人。
起初还以为是来吃饭的顾客,结果他们吃完东西,却拒不付钱。
吃了包子不付钱,哪有这种道理?
陈萧当即就跟这些人理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