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次日卯时
地点:苏州河蛇湾主木屋——晨雾弥漫,像一层薄纱笼罩着主木屋,屋顶的茅草沾着露水,水珠顺着茅草尖往下滴,“滴答”落在地上的石板上。屋檐下挂着的鱼干随风晃动,发出“哗啦”的轻响,鱼干上的苍蝇被惊动,嗡嗡地飞走,又很快落回来。
主木屋的正门紧闭,门板是厚厚的松木,上面钉着铜钉,铜钉上锈迹斑斑。门口的十个守卫穿着粗布水手服,手里的火枪斜挎在肩上,有的靠在门框上打哈欠,有的蹲在地上抽烟,烟蒂扔在地上,冒着细小的青烟——他们没料到黄榴莲会提前进攻,放松了警惕。
“冲!”铁山的大喊声打破了寂静,1-20号刀斧手举着斧头,像潮水一样冲向主木屋正门。1号石敢当跑在最前面,手里的斧头高高举起,对着门板劈下去——“咔嚓”一声,门板裂开一道缝,木屑飞溅。守卫们惊慌失措,赶紧举起火枪,却被刀斧手的斧头劈中手腕——“啊!”一个守卫惨叫着,火枪掉在地上,手腕上的鲜血喷出来,染红了门板。
“开枪!快开枪!”守卫队长“独眼龙”大喊,举着火枪对准石敢当的胸口——石敢当侧身躲开,斧头劈向独眼龙的肩膀,“咔嚓”一声,独眼龙的肩膀被砍断,鲜血喷在石敢当的脸上,石敢当没理会,斧头继续挥舞,又劈倒两个守卫。
主木屋后侧,浪里白带31-40号刀斧手,从水路悄悄摸上岸——河水冰凉,没过膝盖,浪里白的鱼叉扛在肩上,裤腿湿透了,贴在腿上。他们绕到西侧柴房,柴房的门挂着一把大锁,浪里白举起鱼叉,对着锁劈下去——“咔嗒”一声,锁开了。
柴房里堆满了干芦苇,散发着霉味。影子被绑在柱子上,嘴被塞着布,头发凌乱,脸上沾着血,看到浪里白,眼里露出希望的光芒。浪里白赶紧解开绳子,拔出影子嘴里的布:“影先生,你没事吧?我们来救你了!”
影子喘着气,声音沙哑:“快……河马带着青蛇的人,往武器库去了,他要抢火油弹……还有,主木屋的侧门有五个弩箭守卫,你们要小心……”
浪里白脸色大变,立刻对身边的刀斧手说:“你们留下两个,照顾影先生,其他人跟我去武器库,别让河马得逞!”
东侧地窖,水蛇刘带着大河盟的弟兄,举着短刀,冲向地窖的门——地窖的门是 wooden 的,上面刻着蛇纹。水蛇刘一脚踹在门上,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两个守卫举着火枪,对准他们:“谁在那里?!”
“杀!”水蛇刘大喊一声,举着短刀冲上去,一刀劈向左边守卫的喉咙,守卫惨叫着倒在地上;右边的守卫举枪射击,水蛇刘侧身躲开,子弹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洞。大河盟的弟兄冲上来,围住守卫,乱刀砍死,地窖里的阿水家人看到他们,眼里满是泪水——阿水的娘抱着妹妹,哭着说:“刘舵主,你们可来了!青蛇说,要是阿水不来,就把我们扔进河里……”
“别怕,我们救你们出去!”水蛇刘赶紧解开他们的绳子,带着他们往地窖外走。
武器库外,黄榴莲带着阿水、算盘、石敢当和21-30号刀斧手,正准备偷袭——武器库的门是铁制的,上面挂着一把大锁,石敢当正要用斧头劈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妈的,青蛇这老东西,居然藏了这么多火油弹!”河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得意的笑,“等我抢了这些火油弹和火枪,再杀了黄榴莲和青蛇,苏州河的鸦片生意就是我的了!”
“河马!你这个叛徒!”黄榴莲怒吼一声,举着开山斧冲过去,斧刃劈向武器库的门——“当”的一声,斧头弹了回来,火星溅在地上。
武器库的门突然开了,河马带着五个青蛇的手下,扛着一箱火油弹走出来。河马看到黄榴莲,脸上露出狰狞的笑:“黄榴莲,你居然敢来这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身后的手下举着火枪,对准黄榴莲的刀斧手:“放下武器!不然就开枪了!”
石敢当立刻挡在黄榴莲身前,手里的短刀劈向一个举枪的手下——刀光闪过,手下的手腕被砍断,火枪掉在地上,鲜血喷在石敢当的衣服上。21-30号刀斧手冲上来,与青蛇的手下厮杀起来:21号“小愣子”举着斧头,劈向一个手下的胸口;22号“快刀”的短刀划过另一个手下的喉咙;23号“大力”抱起一个手下,扔进旁边的河水,手下惨叫着沉了下去。
黄榴莲和河马打得难解难分——黄榴莲的开山斧劈向河马的肚子,河马用鱼叉挡住,斧头与鱼叉相撞,火星溅在地上,烧着了旁边的干草。河马一脚踹在黄榴莲的胸口,黄榴莲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黄榴莲趁机举起斧头,劈向河马的胳膊,“咔嚓”一声,河马的胳膊被砍中,鲜血喷出来,鱼叉掉在地上。
“妈的,敢砍我!”河马捂着伤口,从怀里掏出短铳(青蛇给的),对准黄榴莲的胸口,“黄榴莲,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在这时,影子和浪里白冲了过来——影子的肩膀还在流血,却忍着疼,手里的短匕扔向河马的手腕,“噗”的一声,短匕刺中河马的手腕,短铳掉在地上;浪里白的鱼叉扎向河马的腿,“噗”的一声,鱼叉刺中河马的大腿,倒刺勾住皮肉,河马惨叫着倒在地上。
黄榴莲趁机冲过去,开山斧高高举起,劈向河马的脖子——“咔嚓”一声,河马的头掉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鲜血喷在黄榴莲的身上,染红了他的黑色劲装,他看着河马的尸体,眼神冷得像冰:“叛徒,这就是你的下场!”
武器库的战斗很快结束,青蛇的手下死的死,降的降。黄榴莲走进武器库,里面堆满了木箱,上面标着“火油弹”“火枪”的字样。他打开一个木箱,里面的火油弹完好无损;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的火枪闪着冷光。“把武器搬上船!”黄榴莲对刀斧手说,“快,巡捕房的人可能快到了!”
主木屋正门,铁山已经攻破大门,守卫们死的死,降的降。青蛇被铁山的板斧架在脖子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黄榴莲,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我把鸦片都给你,还有我的钱,都给你……”
“饶你?”黄榴莲走到青蛇面前,开山斧指着他的胸口,“你杀了阿浪,抓了我的人,还勾结河马背叛我,你觉得我会饶你?”
青蛇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黄榴莲没再说话,斧头劈向青蛇的胸口——“噗”的一声,青蛇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主木屋的地板。
东侧地窖,水蛇刘带着阿水的家人,与赶来的阿水汇合。阿水抱着娘和妹妹,眼泪流个不停:“娘,妹妹,我终于救你们了……”
“孩子,苦了你了……”阿水的娘抚摸着阿水的头,眼泪滴在阿水的头发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枪声——是巡捕房的人!赵老三带着十个巡捕,举着火枪,往主木屋方向跑来,嘴里大喊:“都不许动!放下武器!不然开枪了!”
黄榴莲脸色一变,对众人说:“快,带着武器和鸦片,从水路撤退!米缸在下游的码头接应我们,别跟巡捕房的人硬拼!”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刀斧手们扛着武器和鸦片,往河边跑;水蛇刘带着大河盟的弟兄,划船接应;浪里白扶着影子,慢慢往河边走;阿水抱着妹妹,跟着娘往河边跑;算盘和鸿雁清点人数,确保没人落下。
黄榴莲断后,看着赵老三的巡捕越来越近,举起短铳,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赵老三,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敢来,我崩了你!”
赵老三被枪声吓了一跳,不敢再追,只能看着黄榴莲的人消失在晨雾中。主木屋里,只剩下河马和青蛇的尸体,还有满地的鲜血和武器,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血迹上,泛着刺眼的红光。
黄榴莲坐在船上,看着远处的蛇湾,手里握着开山斧。影子坐在他身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脸色还有点苍白:“总舵主,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没命了。”
黄榴莲笑了笑,拍了拍影子的肩膀:“咱们是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看向远处的上海城,眼神坚定——接下来,该轮到白面和赵老三了,这场仗,还没结束。
船驶离蛇湾,朝着黑风堂的方向前进,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扩散,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阳光洒在船上,照在众人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却满是胜利的喜悦——他们赢了,不仅救回了影子和阿水的家人,还杀了叛徒和敌人,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在蛇湾的主木屋里,赵老三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阴沉——他没能抓住黄榴莲,还让青蛇和河马死了,回去肯定会被上司骂。他踢了踢河马的尸体,骂道:“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还把自己的命丢了!”
远处的苏州河上,黄榴莲的船渐渐消失在天际线,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