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概二十出头,总是带着些山里的花来找我。”
“可我当时正因为和你分开伤心,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就让外婆直接将人赶出去了。”
阿朵娅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好像就没怎么见过那个人了。现在想来,他确实有些可疑……”
周阳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他下蛊的动机就说得通了。”
“可能在外婆来找你时,就一直悄悄跟在外婆身边,在你和我分别后,就偷偷给我下了忘情蛊,他可能想通过让我忘记你,来创造接近你的机会。”
阿朵娅皱眉:“可这也太极端了吧?就算我被你忘记了,难道就会喜欢上他吗?”
阿朵娅找到花婆婆,问起了当时一直来找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花婆婆回忆道:“那个年轻人叫阿木,是清水寨这几年出了名的蛊术天才。他对各种蛊都有研究,天赋异禀,可惜……”
“在黑苗寨用血脉蛊围困寨子时,阿木冒险外出试验自己研究破除血脉蛊的方法,结果失败了,不幸身死。”
花婆婆疑惑的看向两人:“你们怎么突然问起阿木的事情?”
周阳和阿朵娅听到阿木已经身死,相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将真实原因告诉外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人。”
花婆婆不疑有他,继续说道:“阿木这孩子确实可惜了,要是还活着,估计在蛊术上的造诣还能更深……”
周阳和阿朵娅默默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这个可能给周阳下蛊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婆婆离开后,周阳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死为大,更何况阿木也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过激的事情来。”
阿朵娅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
时间一晃,周阳和向安来寨子里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周阳本想带着阿朵娅一起离开的,但阿朵娅摇着头拒绝了:“外婆年纪大了,我想留在这里陪她安度晚年。”
“要不将外婆也接出去住……”周阳提议。
“不行的。”阿朵娅打断他,“外婆在寨子里生活了一辈子,这里是她的根。”
“只要你每年来找我一两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阳知道阿朵娅心意已决,于是点了点头,答应阿朵娅每年一定来看她。
周阳还将圣蛊留在了寨子里,让它保护阿朵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圣蛊与阿朵娅也是十分熟悉了,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在临走前,周阳为寨子里所有的老人看了病,将老人们常见的腰腿疼痛、风湿等小毛病都治好了。
寨民们知道留不住周阳两人,纷纷拿出自家珍藏的特产塞给他们。场面顿时热闹非凡,整个寨子都沉浸在依依惜别的氛围中。
阿婆端来一坛陈年米酒:“这是我酿了十年的好酒,你们带上路上喝。”
年轻人们也不甘示弱,阿川哥扛来一整条熏好的野猪腿:“这是我去年打的野猪,味道可香了!”
朵朵抱着几个竹筒跑过来:“这是我腌的酸笋,可下饭了!”
不一会儿,周阳和向安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腊肉、山货、草药、米酒…各式各样的土特产琳琅满目。
向安手忙脚乱的往行囊里塞,可东西实在太多,根本装不下。
“够了够了,真的拿不下了!”向安哭笑不得的推辞着。
可热情的寨民们还在不断涌来。有人送来编织精美的竹篮,有人递上手工制作的银饰,连小孩子都捧来自家种的果子。
最后还是阿婆出面解围:“大家的心意周阳他们都明白了,再送他们就真要背不动了。”
寨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手,目送两人踏上归途。
回去的路上,周阳和向安一边赶路一边闲聊。
聊到朵朵时,周阳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朵朵后来有没有去找阿婆问清楚?她真的不是寨子里的人,是被捡来的吗?”
“你这些天一直陪着你的阿朵娅,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朵朵先前悄悄去问了阿婆,阿婆最终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她。”
“那朵朵……”
“朵朵确实伤心了一阵子。”向安叹了口气,“不过那孩子比我们想的要坚强。她说反正自己从小在寨子里长大,有没有血脉根本不重要,她永远都是寨子里的人。”
周阳点点头,他想起朵朵那活泼开朗的样子,确实不像会被这种事打倒的人。
两人走出密林,发现之前扔在路边的那辆越野车居然还在。
车身虽然落了些灰尘,但完好无损。
“真是走运!”向安拍了拍引擎盖,“我还以为这车早就被人拖走了呢。”
“可能是这边实在太偏僻了,没人会来这种地方。”
有车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两人体力好,但也不是闲得蛋疼,喜欢背着一大堆东西徒步走回腾冲,能开车当然是最舒服的。
他们将寨民们送的一大堆特产塞进后备箱,腊肉、山货、草药把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向安一边装车一边感慨:“寨子里的大家真是太热情了,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上大半年了。”
车子发动,两人沿着山路向腾冲驶去。
两人驱车回到向坤的住处,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向坤的身影。
只有一个叫扎沙的小弟在屋里来回踱步,神色慌张,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扎沙看到周阳和向安进来,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赶忙迎了上来:“周老板,向老板,你们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我叔呢?”
扎沙擦了擦额头的汗:“前两天坤哥说帕敢那边出了一批好料子,就带着几个好手过去了。可昨天传来消息,说那边突然发生了动乱……”
“从昨晚开始,坤哥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联系了同去的几个兄弟,也都联系不上。”
向安脸色一变:“帕敢?那不是缅北矿区吗?我叔怎么会突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扎沙解释:“坤哥说这批料子成色特别好,是难得一见的老坑料。而且卖家是合作多年的老客户,他才决定亲自跑一趟。”
周阳眉头紧锁:“动乱具体是什么情况?”
扎沙摇头:“消息很乱,有的说是矿工闹事,有的说是武装冲突。现在那边通讯中断,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