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砂隐村静得能听见沙粒在风里滚动的声响。花凛轻手轻脚地溜出风间家 —— 土屋的门轴 “吱呀” 响了一声，她屏住呼吸，直到确认美代和风间断的鼾声没停，才快步扎进夜色里。
废弃训练场的轮廓在月光下渐渐清晰，花凛走到熟悉的岩壁前，深吸一口气，试着催动查克拉 —— 指尖只泛起淡淡的蓝光，砂水缚流刚凝聚到一半，就像被风吹散的雾，散在了沙地上。她叹了口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 。
这一周的磨合太糟糕了，砂原的体术冲得又快又急，祭的绳镖总在关键时刻出错，她的砂水缚流要么慢半拍，要么误挡了砂原的攻击，昨天下午甚至因为查克拉耗尽，让模拟敌人的 “砂傀儡” 抢走了练习用的卷轴。
“再试一次。” 花凛咬着唇，重新调整呼吸。丹田的查克拉像罐快空的水，只能慢慢倒出来，她盯着岩壁上的砂粒，在心里默念我爱罗教她的口诀 “水随念走，砂随水凝”。淡蓝色的查克拉终于裹住了一小撮砂粒，刚要形成缚流，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花凛猛地回头，月光恰好落在那人的红头发上 —— 是我爱罗大人。红发有些凌乱，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
“我爱罗大人？” 花凛的惊讶写在脸上，手里的砂水缚流瞬间散了，“您的任务…… 结束了吗？”
我爱罗轻轻点头，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岩壁上残留的淡蓝查克拉痕迹上，声音比夜风还轻：“刚回来，顺道过来看看。” 他顿了顿，看着花凛眼底的青黑和攥得发白的指节，补充了句，“担心考核？”
花凛低下头，指尖摩挲着石英石的纹路，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嗯…… 我们三个配合得太差了。砂原君只靠体术冲，祭的绳镖总缠错人，我…… 我有时候连砂水缚流都放不及时，昨天练习还让卷轴被抢走了。”
我爱罗沉默了片刻，眼底的疲惫似乎软了些：“我以前也觉得，团队合作是多余的。”
花凛愣住了，抬头看向他。
“以前执行任务，我总一个人冲在前面，觉得手鞠的镰鼬太慢，堪九郎的傀儡太碍眼。” 我爱罗的声音带着点风沙的涩。
他低头，继续道：“这次任务也是，虽然…没有追回来，但是和同伴共同作战很神奇，明明前些时候还是敌人，但是成为同伴后也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我，我一开始不懂，直到看到他鸣人为了带回佐助，哪怕被打得满身是伤也不放弃。那时候才明白，有些事不是靠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团队不是拖后腿的累赘，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
花凛没听过 “佐助”“鸣人” 这些名字，却听懂了 “信任” 和 “配合”就像养父以前说的，“忍者不是单打独斗，是能和队友一起守护彼此”。花凛低头道：“谢谢您，我爱罗大人。我…… 我好像有点懂了。”
我爱罗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沙粒掠过掌心：“明天考核，试着先听队友的想法，或许会不一样。” 他说完，转身往训练场出口走，“很晚了，回去睡会儿吧，考核需要精神。”
花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随后便也回到了风间家，躺到床上时，脑海里还想着我爱罗的话，连梦里都在演练和祭、砂原的配合。
第二天清晨，花凛顶着黑眼圈到西边训练场时，祭已经到了，她的眼睛也肿着，绳镖的木柄被攥得发潮。没过多久，砂原也来了，他的脸色比平时更沉，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考核场地设在砂隐村东的 “砂涡阵”—— 那是片人工挖造的砂地，里面布满了模拟流沙坑和砂制傀儡，是砂隐用来训练团队协作的常用场地。此刻场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考官，最前面站着的，正是昨天宣布分组的中忍。
“第一关考核内容：沙阵物资运输。” 中忍手里举着三张黄色卷轴，声音洪亮，“每个小组需要进入砂涡阵，在三个物资点分别取回一张卷轴，过程中会有砂傀儡模拟敌人攻击，还有随机触发的流沙坑。规则只有两个：一是卷轴必须全部取回，二是三人不能掉入流沙坑。限时半个时辰，超时或未达要求，视为失败。”
花凛心里一紧 —— 砂涡阵的流沙坑她知道，一旦踩进去，除非有队友拉一把，否则会越陷越深；砂傀儡虽然是模拟的，攻击力却和真实下忍相当，最麻烦的是傀儡会成群出现，必须分工才能应对。她转头看向祭，祭也在看她，眼里满是紧张；再看砂原，他已经把短刀从忍具包拿出来，握在手里，眼神盯着砂涡阵的入口，显然打算像平时练习那样，直接冲进去。
“砂原君，等一下！” 花凛赶紧拉住他，“你体术强，负责清障和保护卷轴；祭的绳镖能远程勾卷轴，还能拉人，负责找物资点和救场；我用砂水缚流防御傀儡，帮你挡攻击。我们合作试试看，好不好？”
砂原冷着脸：“别浪费时间，考核要开始了。” 说完，不等花凛和祭反应，就提着短刀冲进了砂涡阵。
“糟了！” 祭急得跺脚，赶紧跟上，“花凛，我们快追上去，别让他一个人遇到危险！”
花凛咬咬牙，也跟着冲进阵里。刚进阵，脚下的沙子就变得松软起来，远处传来 “咔嗒” 声 —— 是砂傀儡启动的声音。她很快就看到了砂原的身影，他正和两个砂傀儡缠斗，短刀的寒光在砂粒里闪着，一个傀儡的手臂被他砍断，另一个却绕到他身后，扬起砂制的拳头，朝着他的后背砸去。
“砂水缚流” 花凛赶紧催动查克拉，淡蓝色的砂水带朝着砂傀儡的手臂缠过去，可惜刚才跑太急，砂水带慢了半拍，只缠住了傀儡的手腕，没完全拦住拳头。
“砰！” 砂傀儡的拳头还是砸在了砂原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踉跄着退了两步，肩膀上的忍服瞬间被砸出个砂印。
“抱歉，我…… 我查克拉没跟上！” 花凛愧疚道。
“没事吧！” 祭赶紧跑过来，手里的绳镖已经缠上了那个偷袭的砂傀儡，“先拿第一个卷轴！物资点就在前面的石头后面！”
砂原看了花凛一眼，提着短刀朝着物资点冲去。花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愧疚，重新凝聚砂水缚流 —— 这次她提前把查克拉调到掌心，刚拦住两个冲过来的傀儡，就听见祭的惊呼。
“花凛，小心！”
花凛回头，就看见祭的绳镖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 ， 原来祭想勾物资点的卷轴，却因为紧张，绳镖的准头偏了，直接缠上了花凛的手腕。更糟的是，花凛脚下的沙子突然往下陷，是流沙坑！她被绳镖拽着，身体失去平衡，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流沙里，沙子顺着裤脚往上爬，很快就没过了脚踝。
“祭，快松绳镖！” 花凛急得大喊。
祭手忙脚乱地解绳镖，可绳结缠得太紧，一时半会儿解不开。流沙还在往下陷，花凛的膝盖已经被沙子裹住，她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往下沉，心里又慌又急，要是掉进去，整个小组就失败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花凛抬头，是砂原。他的脸色还是很沉，额角渗着汗，另一只手还握着短刀，显然是刚解决完旁边的傀儡，就赶过来了。
“抓紧！” 砂原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用力往上拉，祭也赶紧帮忙解绳镖，好不容易把花凛从流沙坑里拉出来时，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卷轴拿到了吗？” 花凛喘着气，问砂原。
砂原从怀里掏出第一张黄色卷轴，扔给她：“拿到了。下次没人会救你。”
花凛攥着卷轴，看着砂原转身就走的背影，心里又涩又委屈 —— 她不是故意的，祭也不是，可砂原从来不会听她们解释。祭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别在意，我们赶紧跟上，还有两个卷轴要拿。”
接下来的路程更不顺利。到第二个物资点时，遇到了三个砂傀儡围攻，砂原冲上去砍断一个傀儡的腿，却没注意到另一个傀儡的手臂朝着祭挥过去。花凛赶紧放砂水缚流缠住傀儡的手臂，可查克拉消耗太大，缚流的力度不够，傀儡只是顿了顿，还是朝着祭的方向砸去。祭吓得往后退，不小心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摔坐在地上，绳镖也掉在了沙子里。
“没用的东西！” 砂原骂了一句，只好放弃眼前的傀儡，冲过去踢飞那个攻击祭的傀儡，可刚才被他砍断腿的傀儡趁机捡起地上的绳镖，朝着花凛扔过来 —— 绳镖的尖端擦过花凛的胳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祭，快捡绳镖！” 花凛忍着疼，再次催动砂水缚流，这次终于缠住了傀儡的脖子，用力一扯，砂傀儡的头 “咔嗒” 一声掉在地上。
祭赶紧爬起来捡起绳镖，却因为手发抖，绳镖的木柄掉了好几次。砂原看着她们，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好不容易拿到第二张卷轴，离限时只剩一刻钟了。第三个物资点在砂涡阵的最深处，那里的砂傀儡更多，还有两个流沙坑并排着，最麻烦的是，物资点的卷轴挂在一根很高的石柱上，必须靠祭的绳镖才能勾到。
“这次听我的。” 砂原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去清傀儡，花凛你用砂水缚流把所有傀儡都缠住，别让它们靠近祭。祭，你找机会勾卷轴，别再手抖。”
花凛和祭赶紧点头。这次砂原没有直接冲，而是等花凛的砂水缚流准备好了，才提着短刀冲上去。花凛深吸一口气，把仅剩的查克拉都灌进掌心，淡蓝色的砂水缚流像一张网，朝着五个砂傀儡缠过去，虽然力度不如之前，却刚好缠住了它们的关节，让傀儡动弹不得。
砂原趁机冲过去，短刀一挥，三个傀儡的头瞬间落地。祭赶紧举起绳镖，瞄准石柱上的卷轴 —— 这次她没手抖，绳镖的钩子稳稳勾住了卷轴的边角，她用力一拉，卷轴顺着石柱滑下来，落在了沙子里。
“拿到了！” 祭高兴地喊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捡卷轴。可就在这时，一个被砂水缚流缠住的傀儡突然挣脱了，花凛的查克拉彻底耗尽，缚流散成了砂粒。傀儡朝着祭的方向冲过去，手里还握着一块锋利的砂石。
“小心！” 花凛和砂原同时喊出声。砂原离祭更近，他想都没想，冲过去把祭往旁边一推，自己却被傀儡的砂石砸中了后背 —— 砂石的边缘划破了忍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砂原君！” 花凛赶紧跑过去，虽然没了查克拉，还是捡起地上的短刀，朝着傀儡的脖子砍过去，傀儡的头掉在地上，终于不动了。
祭爬起来，手里紧紧攥着第三张卷轴，看着砂原流血的后背，眼圈红了：“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太慢了。”
砂原没说话，只是咬着牙，伸手接过花凛递过来的短刀，朝着砂涡阵的出口走。花凛和祭赶紧跟上，三人手里攥着三张卷轴，狼狈地冲出了砂涡阵。
“第一关，通过。” 考官看了看他们手里的卷轴，又看了看三人身上的伤，在考核表上打了个勾，“休息半个时辰，准备第二关。”
三人站在场地边，没人说话。砂原靠在墙上，用干净的布条裹着后背的伤口，脸色苍白，却还是冷着脸；祭低着头，手里的绳镖缠得乱七八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花凛看着两人，心里又酸又累，虽然通过了第一关，可他们的关系比之前更糟了，砂原看都不看她们，祭也不敢说话，空气中满是尴尬和火药味。
“等下的第二关，我自己想办法。” 砂原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花凛和祭站在原地。
祭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花凛，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 他好像不想跟我们一起了。”
花凛攥紧手里的卷轴，指尖的伤口还在疼，心里却比伤口更疼。她想起昨晚我爱罗说的 “信任”，想起养父说的 “守护彼此”，可现在她们连最基本的配合都做不到，更别说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