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大宗师江泰被神武榜拳道大宗师裴问天一拳打成重伤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跟长了翅膀似的,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淮南的上层圈子。
起初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紧接着便是暗流涌动。
消息传来,各大家族势力的第一反应皆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嘶……江泰那老家伙,闭关潜修了三十多年,实力可是深不可测,可没想到竟然连裴问天一拳都接不下?”
某处深宅大院中,一位与江泰同辈的老者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抖,脸上写满了惊容,心中却暗忖:“当年我与江泰交手虽输了半招,可也没觉得他这般不堪……难道裴问天的拳道,真的已经摸到武尊的门槛了?”
“神武榜上的大宗师……威势竟恐怖如斯!简直非人力可敌!” 另一位家族掌舵人放下手中的情报,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忌惮。
“还好我族从未与裴问天结怨,今后可得离这位一拳大宗师远些。”
“江家这淮南一霸的名头……看来要大打折扣了。” 更多人的心中则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
以江家的实力,在整个淮南都是数一数二的,毕竟有着大宗师的家族,淮南并没有太多,只是有数那几个。
每个大宗师都是家族的顶梁柱,江泰这位大宗师就是江家最大的底气,是悬在所有对手头顶的利剑。
如今这把剑不仅断了,连持剑人都重伤垂危,其带来的影响是颠覆性的。
就好比你有个核弹,结果突然变成了哑弹,没伤害呀!
有人唏嘘,有人感慨,但更多的是隐藏在礼貌面具下的幸灾乐祸和蠢蠢欲动。
那些与江家素有旧怨,或是早已觊觎江家庞大家业的势力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亮出了隐藏已久的獠牙。
只是短短数日,江家就在能源,矿产和丹药等多个核心领域的产业便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狙击和蚕食。
先是商业谈判上被恶意压价,对方主事人拍着桌子放话:“江家现在连大宗师都没了,还想拿以前的价?识相点就降三成,不然这生意有的是人做!”
然后就是运输渠道频频受阻,甚至一些依附江家的中小家族也开始动摇,暗中浮动,开始勾结外人。
尤其是一个连大宗师都没有,以往只能仰着江家鼻息的赵家,竟然也敢跳出来公然抢夺江家一条利润丰厚的金属矿脉代理权!
赵家议事厅内,赵长老看着主位上的赵宏,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开口:“家主,江家虽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江天拼死反扑,咱们……”
“反扑?”赵宏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满是贪婪的光
“江泰昏迷不醒,江天连丧子之痛都没缓过来,族里的子弟人心惶惶,他拿什么反扑?”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语气带着赌徒般的兴奋:“这条矿脉每年能给江家带来十万上品灵石,咱们要是吞下来,至少能少奋斗五十年,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此时不搏更待何时?现在不搏,难道等江家再出个大宗师?”
赵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宏打断:“你不用劝了,我已经让人去矿场交接了,江家要是敢来,咱们就联合城西的李家一起扛!”
某家族长老感叹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江家昔日何等风光,如今连赵家这种跳梁小丑都敢上来咬一口了,他依稀还记得赵家以前在江家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
这就是人心,你巅峰时他们笑脸相迎,你摔落低谷后,他们像见了蝗虫一样纷纷远离你,有的甚至还要踩上你一脚,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世态炎凉,人心冷暖,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正如那句老话:“朱门匾裂蛛网垂,昨日拜帖今成灰。” 昔日车水马龙的江府门前,如今竟显出了几分冷清萧索。
“欺人太甚!简直是气煞我也!”
江府深处,家主江天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拳砸在书房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书桌上。
嘭的一声巨响,书桌应声碎裂,木屑纷飞。
他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一时间让他有些恍惚,如今那些往日的朋友和对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想要将江家撕碎分食!
还有父亲江泰又重伤昏迷,家族最大的倚仗崩塌,一群豺狼虎豹就来扑杀他江家这头重伤的猛虎,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若我江家大宗师无恙,尔等鼠辈,安敢如此猖狂,连赵家这种货色都敢骑到我江家头上拉屎撒尿!”
怒火攻心之后,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悔恨涌上心头。
他颓然坐倒在狼藉的书房中,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碎裂的瓷器,喃喃自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宇儿啊……”
若非他多年纵容,江宇又怎么会养成那般无法无天的性子,最终踢到了林默这块铁板,不仅葬送了自己性命,更为家族招来了这灭顶之灾?
另一边与江家交好或中立的大家族,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也纷纷以此为鉴,严厉整顿家风。
在各家的家族会议上,江宇这个名字成了最深刻的反面教材。
“都给老子听好了,最近都把招子放亮点!出门在外要夹起尾巴做人,少他妈惹是生非!”一位脾气火爆的家主对着族中子弟怒吼。
“别以为顶着家族的名号,就没人敢动你!看看江家那个不成器的废物江宇是什么下场?死了都白死!”另一位家族长老语重心长,带着警示。
“都收敛点!谁敢学那江宇,在外面胡作非为,给家族惹来滔天大祸,不用别人动手,家族亲手废了你!”严厉的家规被再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