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那手弹针入木的本事,跟随身带着没两样,惹他的下场明摆着。
刘老二、吴家三兄弟、周家父子四个,他们的结局就是血的教训。
张麻子和老冯头一块儿把林真送到大门外,回屋后,盯着桌上那根银针,连饭都吃不下。
老冯头心有余悸:“这特么是个剑仙吧?”
张麻子叹气:“你说他是剑仙,我一点儿都不怀疑。
可眼下让咱俩替他守外院,这活儿不好干啊!”
老冯头皱眉:“明明是刘老二得罪的他,凭啥讹上咱们?这也太……”
“唉!说这些有啥用?咱跟他不是一个段位的,根本没法反抗,只能认栽。
他这还算手下留情,要是搁旧社会,为了斩草除根,咱俩早没了。”
老冯头苦笑:“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临老摊上这事儿,真晦气!早知道不该认识刘老二,那畜生缺德事干尽,咱顶多是勒索偷东西,他连采折都敢!”
“所以他才落得这下场,还不如死了痛快,现世现报,不用等来生。”
“那你说,咱咋替他守外院?真要把圈子里的人都盯死?”
张麻子低头琢磨了一会儿。
“不想变成刘老二那样,就帮他看着吧。
反正咱哥俩人脉广,只要不亲自下场,光盯着他们动静,问题不大。”
老冯头点头:“也对,只要没人打他主意,咱就不用管。
这么一想,活儿也不算重?”
“只要没人找死,对咱影响不大。
刚才我还憋屈呢,现在想想,林真也算厚道。
老冯,咱这岁数,钱也赚够了,孩子都花不完,别再折腾了。
林真不是一般人,听他的没错。”
“行,我也被刘老二的事儿吓着了,这几年金盆洗手,安安稳稳养老,当个好公民!”
以老冯头和张麻子在道上的影响力,替林真挡住外头的麻烦绰绰有余。
不管是想勒索的,还是想借娄晓娥娘家事儿整林真的,只要是街面上的无赖混混,张冯二人全能拦下。
厂里和胡同里的刺头儿早被林真收拾干净了。
往后不管出啥事儿,林真一家子都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到家后,娄晓娥赶紧问:“当家的,咋样了?”
“嘿嘿,搞定了,往后咱就安心过小日子!”
“呼——太好了!明天得做点好的庆祝一下。”
“小意思,我来下厨!”
……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转眼到了年关。
四合院里热闹非凡。
大年三十这天,叁大爷阎埠贵照例搬出桌子,给街坊邻居写春联。
纸墨自备,谁求对联就送把瓜子花生,不送也无所谓。
前院里欢声笑语不断。
相比之下,后院刘家却少了些喜庆气氛。
刘海中瞪眼喝道:“光天你到底去不去?
刘光天撇嘴讥讽:做梦去吧!大哥爱回不回,这个家缺了他照样转!
贰大妈插嘴劝道:你告诉他我给素素和二豆备了压岁钱,他准来。
再说你大哥要是在,傻柱还敢给你气受?瞧你最近躲傻柱那怂样,都快赶上许大茂了!
甭费唾沫星子!妈,我就这态度——除夕夜少只兔子照样过年!
刘家吵得鸡飞狗跳时,聋老太太屋里正欢声笑语。
刘成夫妇今年在闺女家过年,把老太太当自家老祖宗伺候,乐得老太太见牙不见眼。
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和孩子回了老家,屋门挂了锁,估摸得初二三才回来。
中院也少了户人家——尤凤霞搀着壹大妈回南方过年了,得开学才返。
傻柱正窝在屋里生闷气,秦淮茹在一旁开导:别犯倔,今儿治国头回登门,你得正经摆桌酒,还得请两位陪客。
新姑爷上门是大事,可不能跌份儿!
傻柱斜眼瞅她——如今他倒肯听秦淮茹劝了。
倒不是想通了啥,全因这女人咬牙瘦了二十多斤,现在不足一百五,瞧着顺眼些。
老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陈治国与何雨水处对象有段日子了,虽未见过未来岳父何大清,但跟大舅哥傻柱早打过照面。
如今婚事将定,这趟正式拜访少不了。
当初抓捕傻柱时,陈治国差点和这浑人干架。
偏生傻柱死要面子,觉着被未来妹夫教训是奇耻大辱。
在他想来,妹夫就该像许大茂待林真那般恭敬,哪能端着片警架子训人?
可自打傻柱蹲号子起,陈治国一次没去探视,出狱后也没登门赔罪。
如今拖到年三十才来,傻柱恨不得抄扫帚赶人。
听秦淮茹劝说,他梗着脖子嚷道:我在看守所他不来情有可原,可出来俩月了,这会儿才想起我?
秦淮茹抿嘴笑道:别耍混了,雨水提过好几回,是你放话说来了就打出去!
我说的?
腊八那天还念叨呢,忘了?
傻柱顿时语塞,悻悻闭了嘴。
秦淮茹继续劝:这回人家硬着头皮挑除夕登门,你要不好生招待,理亏的可是你。
你不要妹子,我还要小姑子呢!
傻柱嗤笑:嗬!你俩现在倒比亲姐妹还热乎!
那当然!她爹在保城不回,我这当嫂子的不得张罗小姑子婚事?
得得得,我这就备菜行了吧?给他摆桌定亲酒。”
光摆酒不够,新姑爷头回拜见,酒席上得有陪客。
咱家就你一个爷们,总不能让你俩干喝吧?
老礼数讲究,新女婿初次登门排场可不能省。
北方农村有个习俗,未婚女婿头次登门拜年,得带个专门挡酒的帮手。
岳父家必须正正经经招待,还得请个邻居作陪。
新姑爷婚后第一年携媳妇回门,酒席上座要留给新女婿,这是老礼数。
只有把女婿当自家孩子疼,闺女在婆家才不受委屈。
这样通情达理的娘家,才是真心为闺女着想。
若是变着法刁难新女婿,让客人下不来台,看似长了娘家人威风,实则苦了自家闺女。
小两口回家准得吵架,日子怎能过顺当?
这般行事糊涂的娘家,实在不明事理。
傻柱虽瞧不上陈治国,但人家初次登门,没必要刻意刁难。
何况这段日子多亏妹妹周旋,才维持住与玉华母子的关系——常抱着飞彪来串门,单凭这点,傻柱也不愿坑自家妹子。
思忖片刻道:成吧,但老一辈的我懒得请,院里年轻一辈合得来的,也就林真了。
许大茂虽是连襟,就算他不回父母家我也不请他,刘光天更不配。”
秦淮茹抿嘴笑道:知道啦,阎解成刘建国你看不上,六根儿梁子你嫌碍眼,能入你眼的就剩林真了。
正好上次我晕倒,你说要请他喝酒还没兑现,这次就去请吧。”
行,就他最合适,我这就去。”
厨房里,林真正和娄晓娥张罗年夜饭,孩子们都在胡同放鞭炮。
抬头见傻柱堆着笑杵在门口:林真,新年好哇,给您拜早年啦!
娄晓娥笑出声,林真挑眉道:傻柱,你比我大两岁,该我给你拜年才对,唱的哪出啊?
傻柱搓着手笑:嗨,计较这个干啥!晚上有空不?喝两盅?
免了!跟你喝酒?我小本本可记着呢,你酒品不行。”
帮兄弟个忙,傻柱压低声音,院里年轻人我就服你。”
林真失笑:合着跟你喝酒倒成帮我了?什么歪理!
实话跟你说吧,傻柱挠头,秦淮茹非要我找个陪客的。
晚上雨水带对象来,我这当哥的总得撑撑场面不是?
林真恍然大悟:陈治国要来?早说啊!他是我好兄弟,头回正式登门,这忙我必须帮!
啥?你俩啥时候成兄弟了?
就今晚啊,林真系上围裙笑道,酒过三巡不就是了?
傻柱撇嘴:得,反倒成全你俩了!记着来啊,不耽误你太久。”
待傻柱走远,娄晓娥打趣道:当家的,你那记账的小本本白写喽~
林真往锅里撒了把葱花,摇头笑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该圆融时就得圆融,死板较真反倒坏事。”
他早想结交派出所张所长那帮人,对陈治国这耿直小伙也颇欣赏——年纪与刘光天相仿,执法时铁面无私,收拾地痞从不手软。
正因如此,才跟混不吝的傻柱互相瞧不上眼。
这次实在是没辙了,陈治国才硬着头皮上门。
傍晚五点多,他蹬着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两袋礼品,晃晃悠悠到了四合院。
院里邻居大多认得他。
刚进大门,阎埠贵就乐呵呵招呼:哟!治国啊,这是公干还是串门?
陈治国咧嘴一笑:三大爷您别拿我开涮,下班了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今儿来走亲戚。”
三大妈插嘴道:咋没带个帮手?傻柱可请了千杯不醉的林工坐镇,今晚怕是要把你喝趴下喽!
陈治国摆手:三大妈说笑了,哪有人能喝十斤不醉的,我先过去了啊。”
走到中院一瞧,迎出来的竟是傻柱和林真。
陈治国心里一下。
暗想这大舅哥真要灌我啊,连号称的林工都搬出来了?
酒桌上统共五人。
陈治国是主客,左右陪着林真和傻柱。
秦淮茹跟雨水坐在下首。
贾张氏带着小当、槐花在西屋没上桌。
头轮酒喝完,气氛有点僵。
傻柱跟陈治国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吭声。
被请来暖场的林真只得开口:治国啊,雨水可是咱院最懂事的姑娘,娶回家可得好好待她。”
陈治国点头如捣蒜:那必须的,我就相中她这个人。”
秦淮茹接话:你不要嫁妆是你的事,我们老何家嫁闺女可不能寒酸。”
林真又问:婚期定了吗?
何雨水抿嘴笑而不语,陈治国满脸得意:今年肯定来不及,打算明年冬天办。”